该叙旧也叙了。
是时候离去了。
刘伯温最后再看了一眼杨宪,冷着脸转身离去。
杨德清还是不愿意走,却被杨宪厉声呵斥,最后瑟缩不安地跟在刘伯温身后。
李祺最是看不得这种生死别离,直接安排一个“满门抄斩”套餐,一家人整整齐齐地上路,那便是最大的幸福。
不过老朱自有考虑,或许顾念杨宪往日功绩,他还是只处死了杨宪一人。
等众人走后,毛骧这才露面,面无表情地看着杨宪。
“杨大人,该上路了!”
“陛下赐酒,还请杨大人识趣一些!”
毕竟杨宪曾经是皇帝陛下的绝对心腹,所以不可能交给三法司明正典刑。
杨宪看着侍卫手中端着的毒酒,满脸悲怆之色。
他先是看向毛骧,冷笑道:“毛骧,你甘做酷吏鹰犬,日后必定不得好死,我杨宪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毛骧对此不置可否,没有回应。
随即杨宪一甩衣袖,艰难跪倒在地上,向着紫禁城方向,恭恭敬敬地三叩首。
“臣杨宪……叩谢陛下隆恩!”
话音一落,杨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杯毒酒,是皇帝陛下赐他这个左相大人最后的体面。
不一会儿时间,杨宪便七窍流血,毒发身亡,死得不能再死了。
昔日皇帝朱元璋的心腹近臣,当朝左相大人,在继任左相之后不足一月,便惨死在诏狱之中。
毛骧见状也是感触万千,怔怔地看着杨宪的尸体,最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收敛尸首,送给家人!”
此刻刘伯温率杨德清正等在镇抚司门外。
果不其然,很快他们就等到了杨宪的尸首。
见到亲爹惨死,杨德清哭得死去活来,伤心欲绝。
可他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家族遭此大难,父亲惨死,再也没了主心骨,他只能泪眼婆娑地看向刘伯温。
“我欲送亡父返回乡梓!”
“还请师公……相助!”
这不是一句玩笑话,而是眼下的实情。
杨宪秉政之时,党同伐异,铲除异己,得罪了太多人,这其中就包括权倾朝野的淮
西勋贵。
现在杨宪身死,剩下他杨德清这么个废物,万一杨宪昔日的政敌想要赶尽杀绝,那他杨氏满门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刘伯温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答应了杨宪临死前的遗愿,想办法保住杨宪的子嗣后人。
“不必返回乡梓!”
“轻装简行,一路向北,何时脚上沾泥够七斤,何时落脚,那里才是你的生机!”
杨德清死死地记住这些话,然后背着亡父头也不回地直接离去。
我那苦命的德清兄弟啊!
一旁李祺看得瞠目结舌,立刻兴冲冲地上前质问道:“刘伯温,你还说你不会风水术!”
刘伯温没好气地白了这混账一眼,根本懒得搭理他。
李祺却不依不饶,非要缠着刘伯温,最后还是朱标听不下去了,拽着李祺走了。
“我说你这脑疾能不能看看场合?”
朱标没好气地笑骂道:“你没看见刘先生心情不好吗?杨宪毕竟是他曾经的弟子,现在就此丧命,能好才怪!”
“彪哥,那可是风水师啊!那他娘地可是斩龙术啊!”李祺兴冲冲地就要冲过去。
朱标:“???”
尼玛?
你脑子有病吧?
太子爷强忍着心中的火气,把话题引到了正事上面。
“李祺,你之前说刘先生不可为相,否则必死无疑,此事……是真的吗?”
提及正事,李祺也收敛起了嬉笑之色。
毕竟交好太子,这是李祺自保计划中的关键一环。
“彪哥,刘先生的确不能为相!”
“因为陛下不会护着他,淮西勋贵和浙东党人都想让他死,那这不是必死无疑了吗?”
听到这话,朱标脸色一阵阴晴不定。
“父皇为什么容不下刘先生呢?”
“杨宪这种贪慕权势的货色都可为相,刘先生这等一心为公的名士却不能为相,天下间哪有这般可笑的道理?”
这个问题,李祺没办法回答。
你问我啊?
回去问你家老朱啊!
帝心难测,更不能揣摩,否则会有大祸!
眼见李祺不说话,朱标也回过了味来,兀自叹了口气。
“李祺,
你有没有办法可让刘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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