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
白梨月只用了两个字回答她这个问题，除此之外她明显不太想说什么。
“你老公对你好吗？”
“超级无敌非常好。”
徐乐笙不假思索，前面两个问题还需要思考该怎么回答和问题用意，唯独这个问题她拥有十成十的把握。
赵自由撑着额头，侧脸面向她，“好在哪？”
游柒对她的好说十天十夜都说不完。
徐乐笙掰着手指开始细数，“长得好看，对我眼睛很友好；身材堪比超模，夫妻生活融洽；每个月能赚钱养家，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停停停。”
赵自由快被她一连串好话说晕。
“你说的是真人吗，听起来也太假了吧，我不信他没有缺点。”
在外捍卫老公脸面，是一个合格妻子的责任。
徐乐笙气鼓鼓反驳，“我说的就是真的，我老公就是这么好，不要用你那浅薄的见识去诽谤他，你没见过就代表没有吗。”
“哼，见识短浅。”
赵自由脸上的表情彻底绷不住了，向来只有他这么说别人的份，头一回有人贴脸怼他，还是在他最引以为傲的点上。
“你说谁见识短浅？”
“别生气嘛，你的便便肯定不短浅。”
徐乐笙看人很准，少年虽然坐在轮椅上，但皮肤细腻、面色红润、舌苔正常，脾胃肯定不差，二便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哈哈哈哈哈哈——”
“……”
赵自由用一种便秘的表情看着她，当他大脑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什么时，一切都迟了。
见识短浅原来指那个“屎”吗？
白梨月不止笑，还好问：“你怎么知道他便便不短？”
徐乐笙说出中医望闻问切的一小点依据，听起来还怪像模像样的。
——你不会是因为我质疑了你老公两句，故意的吧？
赵自由快要呕血，先是不满他见识短浅，后公开谈论屎尿屁要让他羞愧难当。
徐乐笙眨眨眼，也不装。
——对啊，我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说我老公不好。
当然那些不在她面前说，她也没办法管。
赵自由一瞬间跟甄诚有了完全一样的想法。
——你脑子有坑吧，你这妥妥的恋爱脑！
徐乐笙不搭理他，她从不觉得恋爱脑有什么不好，在她看来，这恰恰证明了她对这段婚姻和游柒的忠诚。
“白梨月，现在该轮到我问问题了吧，你问了两个，我是不是也可以问两个？”
她这句话让两人都愣了愣，白梨月也反应过来，刚才白白浪费了一个机会。
“狡猾的小公主，行啊，你问吧。”
白梨月没有跟她计较太多，出人意料的好说话。
徐乐笙作沉思状，前两个问题可以提取出几个信息点。
白梨月有父母，万森集团总裁之位是传承制，且白梨月活了千年。
“万森集团总裁的位置是你父母传承给你的吗？”
白梨月没有立刻回答，反问了一句：“第二个问题呢？”
徐乐笙咬了咬唇，没办法根据她的回答去收集信息，真不好蒙混。
她只好盲猜了一个问题。
“你准备把总裁位置传给谁？”
“真是犀利的两个问题。”
白梨月给她鼓了个掌，漂亮脸蛋自带攻击性，撕裂了刚才柔和的表面。
“先回答第一个问题，这个位置与我父母无关，是我丈夫传承给我的。”
徐乐笙听到丈夫两个字，马上联想到了那个八卦。
“第二个问题，我最近的确在物色新的传承人。”
白梨月忽视她奇异的眼神，没有坐回桌位，而是坐上办公桌，翘起二郎腿，卷着头发看向下方两人。
“巧了，今天找你们来，就是为了传承人的事。”
徐乐笙被她潇洒的坐姿惊艳到，还没回过神来，下一刻就被她的话惊吓到。
“你们两个就是下一届万森集团总裁候选人。”
赵自由顾不得避让她的目光，倏然抬起头，五指死死扣着轮椅扶手。
“你们……我们？！”
徐乐笙长大了嘴巴，左手食指在自己和轮椅少年中比划着。
白梨月松开卷曲的头发，把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对，徐乐笙和赵自由，你们是下一届万森集团总裁候选人。”
徐乐笙都顾不上她从何知道自己的全名，整个人懵到找不着北。
“我怎么就是候选人了？”
“你未出生就已经是了。”
回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少年侧脸流畅，长睫打下一层阴影，看不真切眸子里的情形。
“总裁，我不行。”
“男的不能说自己不行。”
徐乐笙简直脱口而出，接话顺畅到堵死了少年的下一句。
赵自由翻着白眼，扭头瞪了她一下。
“一般男的都很在意自己行不行，你不是一般人，你可以不行。”
徐乐笙悻悻改口。
但她改口完，少年好像更气了，喘气声都变重了。
“呵呵，乐乐公主说得对，小自由可不能说自己不行啊。”
白梨月看着两人一来一回，感觉看了一场猴戏，妙趣横生。
“总裁，我从来都不是候选人，现在乐乐回来，我怎么……”
“赵自由，乐乐失踪这些年都是你在撑着，完全有资格成为候选人。”
徐乐笙附和点头，“就是就是，你一看就是笑面虎，掌管一个集团对你来说易如反掌，你还有经验——”
她被少年瞪过来的眼神吓到，嘎巴一下止住声音。
——你个蠢货，到底知不知道候选人意味着什么？
赵自由听不下去她在这里搅浑水，心声都充满了恨铁不成钢。
徐乐笙回以真诚双眸，无比诚实摊开手。
——不知道，我失忆了啊。
赵自由像是吃到了苍蝇般，面色难看到极致，脸部肌肉都不受控制抽搐起来。
“很高兴看到两位候选人和谐相处，我还怕你们反目成仇。”
白梨月注意到了两人间的眉眼官司，虽然没有说话，但也别有一番风趣。
徐乐笙：“别怕，我没准备跟他争，我想退出这个选举，可以吗？”
赵自由：“我也不要！”
两位候选人接连摆烂，按理来说白梨月应该很生气，可她却欣赏着自己的美甲，毫不在意两人的话。
“这不是我说的算。”
徐乐笙眼睛亮晶晶的，一看就是误会了她的意思。
“当然更不可能是你们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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