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脆响,疾风半张脸红透,嘴角溢出鲜血。
陆昭熙仍觉不够,抬脚踹在他的胸口,冷笑:“呵,几年不见,你竟如此无用,几个小姑娘都对付不了,我还留你何用?”
疾风瞬间冷汗袭满全身,额头贴在地面上,陆世子一向心狠手辣,说出的话没有不作数的。
疾风忍不住求饶:“是属下无能,请世子责罚,属下绝无怨言,但请世子能留我一命,属下……属下还想继续效忠郡主。”
疾风伏在地上良久,膝盖都好似没了知觉,覆在身上的阴冷视线终于远离。
“眼下京中人手不足,暂且饶你一命,自己下去领罚!”
之前刚被惩戒过的茜娘小心翼翼端着茶盏进来,唯恐再惹怒他。
她伸出纤纤玉指轻柔陆昭熙的额头,柔声开口:“世子,收到消息,那群人已到京城地界。”
少倾,陆昭熙淡淡开口:“吩咐下去,明日收整行装,准备进京。”
“是。”
季希音戴着幂离,由碧云扶上马车,整个过程中,她都对周暄视若无睹。
车帘放下的时候,终于遮挡住周暄冷若冰霜的视线。
周暄随贤王妃上了另一辆马车,车内气氛有种诡异的沉默。
贤王妃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周暄自幼敬重母亲,平日他不会强行反抗母亲的决定,可是今日的母亲确实有些不同以往。
叹息声响起,周暄抬眸望去,蓦然惊觉,纵然生活富贵无忧,可母亲眼角已有明显的细纹。
他突然想笑,想自己的滑稽和匪夷所思,竟会为了一名相识不久的女子大动干戈。
素日的冷静和谋略呢?
他唇角噙着自嘲的笑容,贤王妃心中五味杂陈。
“暄儿,你不要怪母亲。”
“母亲何出此言?”
“你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晓就胡来?”贤王妃苦笑,“一个月前我便察觉你有相识的姑娘,可我不知究竟是谁,与你又是何种关系,便暗中查访。”
“今日一早,有人给母亲递信,你将人囚禁起来。我……我怕你一时糊涂!暄儿,你不能踏错一步,我们都不能……”
贤王妃垂泪,周暄却抓住她话中的问题。
“有人给您递信?”周暄第一反应便是昨夜放火的人。
那人黑衣蒙面,身手不弱于墨染和砚平,甚至招招都取人性命,甚为狠厉。
当时,他听见对方说了一句“世子”,起初以为是为了误导季希音,今日听母亲的话,莫非此“世子”非彼“世子”?
季希音说来也只是个普通的商家女,谁会对她下此狠手,不但放火烧屋还下手夺命,难道真是自己连累了她?
转瞬之间,心中已略过数个猜测。
贤王妃回过味来,神色错愕:“难不成是有人设局?可你同那名季姑娘……”
“与她无关。”
多日的相处,他已将季希音性情身世摸得清楚,并无不妥,否则他也不会对她放下心神戒备。
“暄儿,你要真喜欢那位姑娘,只要身家清白,纳为妾室也不是不可,但切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你的婚事,总是要过陛下那一关的。”
周暄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却也清楚,以季希音的性子,绝不会愿意入府为妾。
何况眼下,也不是考虑婚事的时候,总要先将后面的黑手揪出来,才能放心。
“那可如何是好?难不成是宫里……”贤王妃面露担忧。
周暄摇头否定:“不会,府中一切如常,并无差错。”
“季姑娘那里是否还有不妥?”
周暄不想瞒她,免得王妃又插手干预:“眼下还不能完全放任她不管,我会安排人手护她性命。”
顿了顿又补充道:“据我猜测,她遭此难,也是因我而起,我不愿亏欠连累她。”
贤王妃:“是我莽撞了。”
周暄阖上双眼,脑中浮现季希音决绝离去的身影,唇角不自觉紧绷。
他寂寥落寞的样子落在贤王妃眼里,勾起阵阵心疼。
话说回来,季希音由碧云和画扇陪着,马车行了半个多时辰,方来到黄大夫的医馆。
医馆开在一条小巷里,甚不起眼,但里面居然人影憧憧。
画扇早先同黄大夫打过交道,春念也是由她安置的。
季希音随她俩踏入前堂,一名胡子花白的老大夫正给老妇人把脉。
画扇等病人走了,方上前行礼:“黄大夫,先前送来的那位姑娘现在何处?”
黄大夫抬起眼皮,不耐烦道:“后院第三间,自己去找,你家主子麻烦的紧,人是救回来了,后面恢复如何老夫可不敢保证。”
季希音闻言心里一紧,越过画扇上前:“敢问大夫,她现下如何?”
黄大夫睨她一眼,见是个小姑娘,语气和缓些:“外伤不打紧,只是脸部的烧伤不是一时半会能恢复的。”
季希音如遭雷劈,半晌说不出话。
画扇暗道糟糕,给碧云使眼色,拽着她穿过前堂。
医馆后院比较清净,只有几名小药童在廊下晒药煎药。
画扇斟酌道:“小姐您别太担心,黄大夫可是退下来的御医,堪称外伤圣手,春念姑娘的伤想来也能恢复许多。”
现下再如何痛心也要面对,季希音深吸口气,挺直腰背向前。
“春念姐姐,大夫不是说了吗?你吃好睡好也恢复的快些。”
还未进屋,季希音便听出夏想清脆的声音,夹杂着小心翼翼。
另一个有些嘶哑的女声响起:“我没什么胃口,你先放着吧。”
夏想着急:“昨日你只用了半碗粥,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要是小姐知道了该有多心疼。”
“不……不能让小姐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春念拔高语气,“想儿,你千万别带她来看我,我……要不你将我送走吧,送哪去都好……”
话音未落,门砰的被打开,一道身影急急奔进去,却又手足无措地僵立在床边。
“啊!”春念下意识发出一声尖叫,忙将被子盖过头顶,整个人浑身颤抖往床里缩。
“小姐你怎么来了?”夏想惊呼。
方才一眼之下,春念脸上的伤疤深深印在她脑子里,她眼眶泛红,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春念……”
希音指尖颤抖想要去拉被子,愧疚自责盈满心头。
可是她不能逃避,如若连她都不敢面对,春念又如何能够回到从前。
“是我,春念。我来看你了。”
季希音语气放柔,夏想知趣的退出去,给她们留下说话的空间。
春念沙哑的声音透过被子传出,与往日清脆的嗓音判若两人:“小姐……您回去吧。奴婢现下……不方便见你。”
季希音的心再次揪紧:“可是……”
“求您了!小姐!”春念声音里满是惊恐,压抑着啜泣声,“别看我,别看我现在的样子。”
“我不是小姐,你也不是奴婢。春念,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我们是一辈子的姐妹吗?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春念姐姐!”
季希音泪如雨下,哽咽道:“我不在乎你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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