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京。
“主子,又抓到一个。”暗卫低闷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正要出门的傅翊顿住脚步,脱下外衫,换了一身玄色的圆领袍。
一路来到地牢,绞架上绑着一个人,绳索将他四肢捆紧,深深陷入肉里。这**喘着气,嘴里发出变调的声音:“谁?”
“你是谁?”
“为什么抓我?”
“怎敢抓我!”
在河清被抓的那个**,眼下站在一旁,既觉后怕,又觉唏嘘庆幸地看着绞架上的人。
……还好现在不是他挂在那里了。
根据他和紫竹提供的与楼里通信的方式,丹朔郡王在总结出规律后,安排人抓了好几个楼里的**。
这是第四个。
这时候脚步声响起,傅翊走近,喊了声:“瞿麦。”
正是**的名字。
瞿麦连忙朝他行了礼,犹豫着口称“主子”。
“审吧。”傅翊抬了抬下巴。
瞿麦应声,抄刀走上前。
他熟知自己人的弱点,由他审问自然更快。
不怪他背叛楼里。
**怎能讲忠诚呢?
他苦也吃了,命都快搭上了,就是完成不了这桩任务。他有什么法子?
他身在郡王府,才头一次活得像个人。他有什么法子?
惨叫声在下一刻猝不及防地响起,但紧跟着就被堵住了。
尽管郡王说了,此地能全然隔绝内外的声音,但他还是应当做得更小心些,更好一些……至少郡王许诺的奖励,当真会给他。
“要快些,我该出门了。”傅翊开了口。
瞿麦点头,下了狠手。
绞架上的人顿时剧烈挣扎起来。但他越是挣扎,绳索压得越紧,血就这样溅到了傅翊的身上。
瞿麦不免一慌,连忙躬身抬手去擦傅翊身上的血。
傅翊抬手挡开。
瞿麦嗫嚅着说不出话。
“不妨事。”傅翊道。
瞿麦受宠若惊,小心地收回了手。
他没让傅翊等上太久,这个被抓回来的人开了口。
“我不知道楼里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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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回交任务,都是……去城郊的土窑,在、在墙洞里放进一支花,……就会有人来接我。
“所有人都戴面具,彼此不知真实面目……回楼的路上也会遮去双眼。
“走多久?大约半个时辰?应当是吧。眼睛蒙上,我的感觉也做不得准。”
紫竹、瞿麦,连同后面抓的几个人,每个人供述的地点都不一样。
傅翊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嗯”,而后起身离开。
护卫纳闷:“主子,他们莫不是在撒谎吧?”
暗卫卢萧是专干情报刑讯的,闻声摇头:“没撒谎。”
地牢里,仍被绑在绞架上的**恨声开口:“为何要背叛楼里?”
“你不也招供了?”
“我与你不同!”
“哪里不同?不都一样是把脑袋拴在裤腰上的?不知来处,也不知归途。”
“……我只想求个痛快,动手吧。”
瞿麦一手搭在绳索上:“我正要放你下来呢,你想死啊?你不如学我,投降认主,你就能活了。”
“我不想活。”
瞿麦不明白:“能活得好,为何不活?”
“背叛楼里,与人做走狗便是好?”
“往日不是也给楼里做走狗?真不如现在好。”瞿麦喜滋滋道。
对方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脑子坏了,都能恬不知耻说出“做狗好”的话来了。
“你是怎么被抓的?”
瞿麦脱了上衣给他看自己的箭伤:“被弓箭手伏击了。”
那箭伤还没好,狰狞得厉害。
“哼,这样还能倒向射伤你的人!”
“做**便会受伤,有什么要紧。”
“可脱离楼里,没了药,你的
伤怎么好?”
“主子赐了药。”瞿麦还是长了个心眼,没说是紫竹弄来的药。
绞架上的人皱着脸,陷入沉默。
半晌,他才又问:“这里的主人肯放过我?”
瞿麦点头,忙将傅翊的好仔细描述了一遍。
当初程念影初入府,便被傅翊的手段迷惑了。何况是他们?
“方才我不小心将你的血弄到主子的衣袍上了,他也不曾怪罪我,何等大度啊!”
“嗯……”没有剁手,是很大度。
他们哪里知道这是成熟政客的假面?
只觉得一个人有地位有权势,手握利刃却没有落下,便是仁慈了。
“我……我还有些话想说。”绞架上的人突地道。
瞿麦立刻跳起来去找了傅翊。
……
“楼主长什么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楼主身边有两个人,一个叫阮师,一个叫鸦九。这二人极厉害。”
“鸦九我没见过,但见过阮师。阮师单独教授过我们。”
“我曾有幸去过天字阁,也是蒙着眼去的。什么都看不见,但我记得……香!”
“那里喜欢点香!”
这个人忍着痛一口气说完,最后才问:“你、你想对楼里做什么?”
“铲掉。”
这两个字太轻描淡写,却听得**们心惊肉跳。
而后这人长舒一口气:“好,也好。”
这样,背叛也就不算什么了。
“带他去鉴香。”傅翊转头吩咐,这下才真的离开了。
“阮师,鸦九。”傅翊捏了捏指尖,“都是取自刀剑名。”
“古有阮师刀,约在七百多年前铸成。鸦九剑,百年前铸成。”暗卫笑道:“难不成这天字阁里,以名字来分高低?谁的名字铸造得更早,谁就更厉害?”
“不无可能。”
傅翊脱下了衣袍。
玄色衣袍上一点血印也没留下。
但他还是换了一套干净的,然后才进宫去。
来到宫中,傅翊却并未立即见到皇帝,他等在殿门外,看着后宫的妃嫔跪在殿前哭喊。
有皇子傍身的妃嫔自然年纪也不小了,哭得几近脱力,却也不见人来扶。
也不知过了多久,殿门才终于开了。大太监引路在前,殷辉义走在后面。
“叫郡王久等。大太监上前来躬身见礼。
傅翊也不意外。皇帝觉得他实在难以掌控,开始疏远他了。
他看向殷辉义,问:“学士公子现下如何了?
那大太监不免惊异。这丹朔郡王还敢当人面问殷公子如何呢?
殷辉义笑笑:“犬子去了趟河清,这重要的人,总要再见。
“哦,那倒是多谢殷公子了。
“多谢?
“纵使我不在,也有殷公子代为护佑,辛苦他了。
殷辉义:“……拿他儿子当护卫使呢?
他才不信傅翊这么大度!
他的目光将傅翊上下一打量,没瞧见一丝破绽。
只是傅翊抬手捂了捂肩,身形微微趔趄,歉意一笑:“怕是站不住了。
大太监这才将人迎了进去。
傅翊进门垂首,脸色阴沉了一瞬,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常色。
“参见陛下。
“外间的情景你也瞧见了……皇帝歪斜在榻上,似是没什么力气。
他一手扶额:“近来朕的这些个儿子昏招频出,为了攻讦自己的亲兄弟,事事都要插手,事事都要办砸!
“陛下该早立太子了。
“岑家方才被朕发落,眼下又急立太子,恐怕皇后心中怪朕。
皇帝岂会怕了皇后?他这样说,不过是希望傅翊给他想个万全之法,一点不脏了他的羽毛。
“爱卿。
“爱卿?皇帝唤了两声。
傅翊装作才回神,面色苍白道:“近来精力不济,竟在御前失态,请
陛下责罚。”
“朕罚你作甚?岑家之事朕虽生气于你擅自行事。但你将那些信件完好无损带回
“臣不敢居功。”
“不必如此自谦流民之事也多凭你发现。朕会重重赏赐你。”皇帝话音一转“你觉得朕立谁为太子更好?”
傅翊不上当依旧道:“臣不敢妄议。”
“无论你说什么朕都先赦你罪过。大胆说吧朕想听听你的建议。”
傅翊顿觉无趣。其实他从前并不厌烦这样的时刻。他知道皇帝待他没那么信任皇帝也知道他好权、心思深沉。
但眼下不知何故竟觉厌倦。
“臣斗胆认为梁王极为合适。他是陛下长子身揽军功……”
傅翊糊弄几句却对上皇帝那一刹的惊异目光。
待与皇帝说完话走出来傅翊还在回忆那一刹皇帝的反应。
皇帝难道还真想立梁王?
那可不行。
出宫坐上马车想到要杀的人又变多了傅翊蓦然又生一丝厌烦。
这丝厌烦一直维持到回了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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