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声雷落下,天空降下细雨,白沙陷进无数深色小点,楚少青从马背上抽出伞来到宋怀祁身边,将手里那把交给钟遥。
绵绵小雨落在身上无伤大雅,钟遥接过伞道了谢,打都没打开,继续怒视赫连宸:“不是都没有么,你之后又发什么神经。”
赫连宸额角的伤口已经愈合,只是血液还在,雨水浸润后颜色变淡,半张脸简直惨不忍睹。
他随意抹了把脸,血迹消失,钟遥身后那两人难掩惊讶,而他脸上恢复如常,人也随之变得和之前一样,淡笑着回她:“那不是又起了心思想看看含辞别的记忆。”
对于这种恶趣味钟遥不想评价,那会刹那的头疼估计就是这人强行破开系统的禁制看了她现代的记忆,也不知道这人世界观还好着没。
“就这?”钟遥满不在意地哼了声,经宋怀祁的提醒打开了伞撑在头顶,赫连宸见了,十分厚脸皮地钻在伞下,钟遥被迫换了手,又道,“那你看出什么了。”
听她一说,赫连宸便又想到那段古怪的回忆,看向钟遥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摇头道:“没有,含辞秘密这么多,我一个都解不出来。”
看这样子……还挺平静。
钟遥扬了扬眉,多了些心思:“你这会又没什么想问的了?”
这边宋怀祁两人看他们又若无其事地聊了起来,颇为无奈地冲楚少青摆摆手,她笑着拽了拽钟遥的袖子,小声道:“等会雨就大了,咱们现在往鹿鸣寺去,你们边走边聊?”
说完指指前方,和楚少青牵着马走了。
钟遥点点头,随即跟上,赫连宸一直呆在她伞下,本来没多大的雨,而她一移开,伞沿汇聚流下的水便落在赫连宸头顶。
他脑袋一凉,顿了下,就看那抹紫衣飘着走开,丝毫没注意到自己伞下落了个人。
赫连宸轻一抬指,身上立刻罩上一层透明的雾,隔绝雨水,再牵着马缓缓跟过去。
回忆里的钟遥像是和他们在不同的国度,或者也可以说另一个世界,两人隔着十万八千里,又怎么会和自己少时有交集。
她的身份怪疑,会是真的无意闯入辜丘的?可若是有意,为何会往一个根本没有活路的封印里去。
奇怪啊……
钟遥今日穿着雪青色的交领襦裙,外面罩着更深色的纱衣,头发挽起来,同色系的发带垂在脑后,耳坠在步伐间摇摆。
她打着伞去牵马总是不方便,那一人一马还是有些尴尬的朋友阶段,因此钟遥又站在马头旁不停地叨叨。
赫连宸一直看着她往过走,见到这一幕忽然不自主地缓了步子。
看那姑娘嘴巴张张合合,抚着马头,胡诌八扯也是说的声情并茂,眼睛里皆是认真。
他看着她,莫名地就联想到那人平常对自己打马虎眼的样子,所以一般这时候,她都是这样的表情么。
罢了,连马都奈何不了,就算再奇怪,对他也没什么威胁。
赫连宸温和的表情淡了些,他眯了眯眼,靠近了才又拉起笑容:“又说什么呢?”
钟遥成功攻略马儿,拉着它也走过来,还非常贴心地高举起伞要放在赫连宸头顶,结果想到什么又换成自己舒服的姿势,和他保持距离自己打着:“说你坏话呗。”
她表情放松后就有些丧,好像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劲的面无表情。
两人在一起最常出现的场面就是,一个充满笑意,一个面无表情,经过谈话的数次演变后,又会成为刚刚赫连宸看见的那一幕——钟遥还是钟遥,他成了那匹马。
赫连宸摸了摸眉尾,转眼看着她:“想问含辞那时候在干什么。”
钟遥愣了下,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自己刚才的问题,不解道:“什么时候?”
“大概十七十八岁。”
她有些意外,又有些庆幸,怎么看的是这段日子。
“上学啊,”钟遥回答,又随便解释一下,听赫连宸继续发问,她再解释,最后听赫连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问她,“有意思吗?”
“……”
钟遥挠挠头,笑道:“那会觉得没意思,这会想想又挺有意思的。”
赫连宸垂眸,钟遥离他说远不远,打着伞,看不清表情,明明走在一起,却又似陌路人。
他偏头躲开脸侧的伞,强行站在伞下,钟遥抬臂,莫名看向他:“你不是不怕雨淋么?”
“光天化日,怎么能放肆施展法术呢。”
赫连宸说着,从钟遥手里拿来伞柄,那处留着一圈温热,他不经意将伞在手心里捏着转了一圈,伞沿处有水花飞出,钟遥余光注意到,往赫连宸身边靠了些,顺便抬头望了眼,那人恰好也回看过来。
“这会倒挺注意的……”钟遥移开眼,喃喃道。
穿过鹿鸣沙的外围着的竹林,顺着石阶踏上山路,便能看见山头上立着的一座想过扬声的寺庙。
那便是鹿鸣寺。
钟遥第一次来寺庙祈福,难免觉得新奇,眼睛左瞟又瞟,跟着前面宋怀祁两人进去,照着他们的举动乖乖请香跪拜。
她一路来时都是抱着好玩的心态,此时人在这了,才心神定下,想给自己求个平安,万事顺意。
权当给自己心安。
只是她出来后,见赫连宸也老老实实和他们做这一样的事,有些意外。
“想不到。”出了寺庙,钟遥认真看着他。
雨更小了,钟遥还了伞,四人一同下山,赫连宸和她同步踏在青石阶上,道:“我也没想到。”
“但来都来了,不是么。”
两个台阶下的是并肩的宋怀祁和楚少青,他们隔着一个非常礼貌的距离,说笑也是克制有礼,反观她和赫连宸。
钟遥斜眼瞟了下自己和身边人,默默离得更远了些。
人家两个好歹是互相暗恋的好朋友,自己和赫连宸目前还处在非友人阶段,还是保持距离吧。
赫连宸自然留意到了,他没有理会,问了钟遥另一个事情:“那个神君要走了?”
“你才知道啊……”钟遥有些无语。
那人了然地点点头,没再问了,几人下山又骑着马转了一圈,心身畅快一番才回城。
赫连宸这夜依旧没有离开,而钟遥也不管他,晚上老老实实睡下,早上迟迟不起,等她忙活溜达一日睡去到第二日一早,才听楼中小厮说,席公子昨夜出门了。
去了哪里她自然是不知道的,但之后韩林之忽然来找她,钟遥才琢磨出点味道。
那人是不是怕连累她。
“阿遥,席舟在你这里?”韩林之动作语气都很平稳,听不出一丝急切,可不知是不是办公时来此,身后还带着几个灵枢院的官员,和手拿拂尘身穿长袍的陌生人,看这架势,也得是个大师来的。
钟遥眼神快速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对他道:“昨日是在,但今日不在。”
韩林之深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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