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会叫他木小眠的,也只有一个人。
木眠抿着唇,僵硬地回头,黑色口罩挂在耳朵上摇摇欲坠。
喊他的人还和当年一样,眉眼深邃,五官锐利。
三年时光足够让少年成长成一个成熟的英俊男人,身上的阴郁清冷气质更甚,站在那儿就让人移不开眼。
木眠被钉在原地,喃喃自语:“......祁肆言。”
男人穿着一身矜贵高雅的深灰色西服,踩着皮鞋缓缓走来。
木眠腹诽:在酒吧有必要穿得这么人模狗样吗?
祁肆言走近,只觉得木眠太过于清瘦,气质和当年生机勃勃阳光耀眼的少年身影难以重叠。
他垂着眼帘,说:“好久不见了。”
许是因为连唱了五首歌,木眠的嗓子又哑又干。
扑在脸上的冷水没能浇灭他心头的燥热。
他按下水龙口开关,将小臂上的衣袖放下盖住了他发抖的手。
“好久不见。”
相望无言,木眠最先败下阵来。
他迈开腿说:“我先走了。”
抽出纸巾把脸擦干,黑色口罩盖住了脸,慢慢走远。
却能察觉身后的人一直在看他,直到他消失在拐角。
木眠回了舞台,站在后面给艾德伴奏。
一抹高挺的身影往二楼走去,木眠目光追随。
看着男人在二楼卡座落座,优雅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三年没见的人,就这么没有预兆地出现在他面前。
酒吧里空调开得足,透过五彩斑斓的灯光,木眠没忍住将目光锁定在祁肆言身上。
他脱下了西装外套,喝了好几杯酒,领带都没见松一下。
祁肆言似是察觉到什么,扭头看了过来,木眠忙用手装作整理头发的样子,遮住发红的眼圈。
一直唱到凌晨五点,客人们才全部走光,老板杰尼也醉醺醺揽着木眠的肩膀,亲自送他上了出租车。
木眠拿出手机确认收到转账消息,点头道了声谢,报了个地址让司机开车。
漆黑的夜里,出租车司机也没说话,木眠闭着眼睛,感受着窗外吹进来的风。
“这是我们班这学期新来的同学,祁肆言。”
树影浮动,少年站上讲台,声音冷得让七月的空气都要冻结。
“我叫祁肆言。”
仅此一句,声音又冷又哑,却好听得撩人。
手肘撑着脸在座位上沐浴阳光的木眠扭过头来,睁着一只眼睛,看见新同学朝自己走来。
就没见过这么高的人,得有一米八几了吧!
啧,还坐他前桌,太阳都让他挡没了。
他的视线太直白,对方立刻看了过来。
那是一双,狭长深邃,透着疏离的眼睛。
深色瞳孔里写满了故事,想让人走进去。
浑身写满生人勿近的少年坐在前桌,和木眠预想的一样,他一坐下,就将阳光全部挡住了。
木眠看着前桌倚靠在墙上的肩膀,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最糟糕。
风扫过他的额发,木眠在司机的提醒下睁开眼睛,付款下了车。
出租屋在一处很老旧的居民小区,还得绕一段路才能到家。
木眠背着吉他,双手**上衣口袋里,靠着路边静静走着。
身后的男人沉默凝视着他,看见他在垃圾桶旁边停下来。
祁肆言身形贴着墙,收回自己停在木眠身上的视线。
塑料瓶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闪烁的路灯下,木眠把一个空水瓶的瓶盖拧开,放在脚下用力踩瘪,接着又四下看了一会儿,在垃圾桶旁边又踩了两个。
祁肆言看着他一路上走走停停,还薅了一个袋子把这些踩瘪的瓶子都装起来,颇为高兴地拎在手里。
好几次看见木眠捡起水瓶动作行云流水的踩瘪装好的时候他都忍不住想要上前。
知不知道这些垃圾有多少细菌,有多脏多臭。
一路走回去,木眠手里的塑料袋子已经满了,正踏着夜色往前走。
祁肆言脸色很差。
明明刚刚还在幽蓝酒吧被众人捧上了天的驻唱歌手,却在回家的路上翻垃圾桶捡垃圾。
拐到楼下,木眠上前打开了一个小车库。
里头放着一辆破旧的电瓶车。
祁肆言看见他把吉他放下,从里面拉了一根很长的充电板过来给车子充电。
车库的光源并不是很多,木眠一身黑,站在朦朦胧胧的灯光里,身形修长,脸部轮廓像雕塑作品一样完美。
像是黑白电影里的一抹亮色,刺眼夺目,与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协调。
给车子充上电,木眠把今天捡回来的废品都装进一个蛇皮口袋里,堆放在门口的一个角落,然后用膜布盖上。
做完这一切,他在门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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