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怀真搓完小丸子以后,找地方眯了两个时辰。
她没敢回寝居,有阴影。
清晨蒙蒙亮,陆一果然来取药。蔺怀真晃荡着药瓶子扯了一大堆毒丹的可怖之处,然后勒令他当场服下。待陆一皱着眉头吞了,她又说:“腿上的伤,露出来瞧瞧。”
陆一不愿意,蔺怀真就抛手里的药瓶玩。
他只好咬着牙脱了左脚的靴子,将青布褌扯起来。大腿缠裹着麻布,一层层解开,露出红紫肿胀的血洞。
蔺怀真靠近来检查片刻,戳戳伤口附近完好的皮肤,阴阳怪气:“哟,疼么?”
陆一身体紧绷不吱声。
蔺怀真大笑,支使他在院中站着不许动。过往的道童,扫洒的奴仆,都对陆一露出怜悯的表情。
没人知晓夜间刺杀之事。原主闹出动静那天晚上,系统及时干预,处理了尸首又代管了穿越者,想隐瞒很容易。
所以谁也不清楚陆一腿上的伤哪里来的,只以为他得罪国师。
陆一站在原地,受到了各种注视和猜测。蔺怀真早就离开,他不知自己要站到何时。
日头渐渐升高。国师带着一身药熏气折返,身后还有两个抱药箱端铜盆的小道童。
“问梓,问桑,把他带到偏殿。”
蔺怀真吩咐两个道童,“本座要拿他试试最近学的新手法。”
她语气阴森,仿佛完全没拿侍卫当个活人。道童小脸吓得煞白,陆一依旧沉默不语。
然后蔺怀真就在偏殿给陆一扎了一套泻热毒的针。将火酒浇在他伤口处,命道童涂抹药膏,又强行灌下铜盆苦汤。
整个过程,陆一就像被铁夹子锁住的猎物,充满了愤怒的不情愿。
“这汤这药,皆非凡品。苦些罢了,你有何不情愿?”
蔺怀真完全适应了恶毒角色,呲着牙笑道,“你要给本座当狗,本座自然不要瘸腿的狗。”
药是调整了成分的金疮药,至于铜盆里的汤,现煮的黄连解毒汤。
待汤药全部灌下去,蔺怀真顺利听到了系统提示音。
【为受伤侍卫施针喂药,加速伤口愈合,功德+1】
忙活这一大通就给一点。蔺怀真默默吐槽。
好在她已经发现了,同一个人身上的病症可以多次诊治,不断薅羊毛。如此看来,今天把昨晚治过的人再治一遍,说不定还能攒几个功德点呢。
蔺怀真心里正盘算着,殿外来了宫侍。
“时辰到了,我等来接国师。”
蔺怀真:?去哪儿?
“国师大人忘记了么?”问梓以手遮口,偷偷摸摸提醒她,“今日是月中十五,得去太后那边设坛作法驱除邪祟。”
蔺怀真在记忆里翻了半天,没啥印象。
【亲亲,想不起来是正常的。】系统温馨解释,【给用户传输的记忆其实属于简略版前情提要,不重要的细节就省略啦。】
蔺怀真:“你确定这不重要?”
她内心沉痛地跨出殿门,看见外面已经候着许多道童。
问梓仰头:“国师,还是和上次一样么?”
蔺怀真点头:“嗯。”
她也不知道自己嗯个什么劲儿。总之,一群人带着各种法器,乌泱泱跟着她出了祭星台。
蔺怀真坐的是花里胡哨的步辇。陆一紧随其后。
“再强调一遍,我的专业是中医药。”她对系统说,“你觉得我会作法吗?”
【没关系的,原主也不是正经作法。她是邪道。】
“那我能像她一样念咒舞剑吗?万一流程不对,被人看穿怎么办?”蔺怀真讨价还价,“你得给我想个办法,不然我折在这里,你也白干。”
【那么,这边为您限时播放原主作法画面,用户可以模仿完成。】
没等蔺怀真高兴,系统又说:【此次播放需花费1点功德值。】
“……”
刚在侍卫身上挣来的1点,还没捂热,就飞了。
步辇抵达太后所居永宁宫。蔺怀真摁着疼痛的心脏走上长长台阶,停在主殿前。此处已经摆好法坛,道童们开始布置法器。蔺怀真视线绕过忙忙碌碌的人群,望向前方北侧。那里摆着云母屏风,屏风两侧是手持如意的宫女。
太后还没来。
再看南边,也有一排案几,案几后放着漆木坐具,不知给谁设的席位。
约莫一刻钟布置完毕。问梓踮起脚来,给蔺怀真肩头披了件写满符咒的黄□□袍。
起身时,她听见宫侍唱喏:“三公与尚书令前来观礼——”
杂乱脚步声传来,几个神情威严的中年男子登上高台,走在后面的青年着绛红官袍,眉眼微微挑起。
是裴照野。
系统咦了一声。
【以往只有太后在场。今日如此热闹。】
蔺怀真顿觉不妙。耳边又一声喊。
“太后到——”
她转头,只见到个老态龙钟的侧影,颤巍巍地隐没于屏风之后。
时辰已到。问梓递上鼓槌,与此同时系统展开画面。昔日原身作法的场景几乎和眼前之景重叠,蔺怀真接过鼓槌,目光虚虚落在空中。
击鼓,诵念。挥桃木剑斩开符咒。
模仿行动不算太难,蔺怀真一边舞剑,一边听系统叨叨。
【太后常受梦魇之苦,故请国师作法除祟。原主每月十五到永宁宫开坛请神,驱邪舞剑。】
蔺怀真跟着画面里的人收剑。走到摆满了瓷罐的案前。
【作法之时,要现场炼制符水请太后服用。】
蔺怀真扫了一眼。白石英粉,朱砂,蜂蜜,黄酒。有点问题,但这个朝代的人通常认为问题不大。
她依照画面里原主的动作,挨个儿舀起瓷罐里的东西,撒入金盆清水中。
不远处,裴照野略微前倾身体,不带感情地盯视着她的动作。
【炼制符水的材料均由永宁宫提前验查。太后每次服用符水后,便心神宁和,凤体舒畅。】
朱砂和黄酒都能起到镇静放松的作用,当然,长期使用朱砂会导致汞中毒。白石英粉没啥用……
等会儿!
蔺怀真瞪着虚拟画面里的原主:“系统暂停慢放!”
画面定格,随后缓慢变化。蔺怀真眼睁睁瞧见那人借着动作遮掩,从宽袖里洒出些许白色粉末,与白石英粉共同混入清水。
这绝对有问题,有大问题啊!
蔺怀真控制住表情,完成了缺斤少两的符水炼制。所幸今天不比昨日,她没带不明白色粉末来,应该不会像昨天一样陷入危险局面。
“符水已成,请太后服用。”
蔺怀真弯腰行礼。有宫女缓缓前来,取一盏符水,走向屏风。
“且慢。”
裴照野突然开口,站起身来,“臣听闻国师所制符水能驱邪宁神,恰好臣近来夜间难眠,不知太后能否赏臣符水一盏?”
蔺怀真心中警铃大作。
屏风后的老人呵笑出声:“明夷今日请求观礼,哀家还觉着奇怪。既是如此,这盏符水便先赠你。明夷平日太过操劳,哀家看在眼里心疼啊。”
裴照野称谢,接过符水就要喝下。
直觉疯狂报警,蔺怀真下意识大喊:“不可!”
所有视线瞬间汇聚到她身上。裴照野举着玉盏,眼瞳转过来,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她。
“有何不妥?”
蔺怀真不知道哪里不妥。
但她就觉着不对。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裴照野面前,对上他冷如冬雪的眼。后者语气平缓漠然:“国师为何如此紧张?莫非符水有问题?”
蔺怀真脑子似乎有木锤在敲。她竭力回想着,试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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