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学校有课，不过是借口。

大四最后一学期，早都没有课了。

沈茉从众皓集团出来，便坐公交回学校。

上午大学城有个小型的校园招聘会，她想去碰碰运气。

沈茉所读的大学是双非，她学的专业又是调剂过去的工商管理。

四年时间到底学了什么，她自己都说不出来。

本来被调剂之后，沈至礼还挺高兴，女儿学了工商管理，以后正好接班他的小厂，好好管理一下，让他早点退休。

读了之后，沈茉才发现，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反正读完四年，她是不知道怎么管理。

她约了刘小可一起去。

初春的杭城，余寒未消，沈茉穿着羽绒服，还是被风吹透了。

“阿嚏——”

她赶紧躲到背风的屋檐下，拿出手机给刘小可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多声，那边都没接。

沈茉又打了两次，最后直接被挂断了。

她心里忍不住打鼓，刘小可这人一向靠谱，二十分钟前还联系过，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正当沈茉心里乱糟糟的时候，抬头就看见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刘小可，和一个男生往这边走。

那男生沈茉认识，是他们管理学院的院草，也是他们寝室每日卧谈的核心人物。

只见刘小可一张小脸红扑扑的，黑框眼镜后面的眼睛闪着星星，叽叽喳喳对着男生说着什么。

刘小可的注意力都在身旁的男生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路边的沈茉。

沈茉上前，刚想叫住她。

男生注意到了沈茉，偏头对刘小可说道：“前面那个好像是你朋友。”

刘小可这才把黏在男生身上的目光分一点给路边的沈茉，瞬间偏过头，“不认识，你看错了。”

拉着男生从沈茉身边快速走过。

沈茉看着刘小可背在身后的小爪子，一直在跟她比划。

哎，刚才还说她这人一向靠谱。

靠谱个屁。

为了不打扰好寝友的好事，沈茉朝着另一个方向逛招聘会。

招聘的企业挺多，但她本人符合要求的少之又少。

东瞅瞅，西看看，沈茉发现只有文员这个岗位，她是能胜任的。

沈茉从包里拿出一份精心准备的简历，鼓起勇气和坐在桌子对面的招聘人员搭话。

“您好，我想应聘文员的岗位。”

招聘人员是个戴眼镜的中年女人。

女人的视线没从手机上移开半分，随口敷衍道：“简历放边上，我们会看的，合适联系你。”

沈茉看到桌上叠起来半个人身子高的简历，顿时没了信心。

犹豫了几秒，还是平平整整地把简历放在最上面。

后面又投了几份简历，过程大同小异，只有一家招聘工作人员，问了她两个简单的问题，类似于有没有担任学生会干部，有没有参与过什么社会实践项目。

快到中午，刘小可的电话终于打过来了。

两人缩在沙县大酒店里喝着滋阴补气的乌鸡汤，顿时觉得什么求职的彷徨、爱情的失意都不算回事。

“怎么没和叶永乾一起吃饭？”沈茉喝了一勺热汤，感觉从脚趾尖暖和到头发丝。

叶永乾，就是刚才和刘小可一起逛招聘会的男同学。

刘小可瘪了瘪嘴，“醉翁之意不在我，他对莎莉的兴趣比我本人要大，要不是知道他姓叶，我都想称呼他一声许先生。”

“嗤，”沈茉一口蒸饺，差点喷出来，“你那是黑蛇，不是白蛇。”

“别管什么蛇，反正他对我没兴趣。”刘小可苦笑。

这句话不知道是沈茉第多少次听到了，每每接触一个男生几个小时，刘小可就能快速得出对方对她没兴趣的判断，然后快刀斩乱麻进入下一位。

“哎，我现在觉得悦丰弟弟MAN又帅。”

果然。

沈茉听不下去了，又跑到前台点了两个卤鸡腿，夹到刘小可碗里一个。

“你喜欢程悦丰？”刘小可咬了一口鸡腿。

“什么？”沈茉被问得一愣，“施主，何出此言？”

刘小可撕咬着鸡腿的间隙，含含糊糊说着，“那你堵我嘴干什么？”

沈茉：“我就是单纯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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