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明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怎么会知道我……？”

恨恨一笑，闻人雅一字一顿道：“在我面前诈死两次，不，三次，越明，你真是好狠的心！”

“你以为我就不会痛吗！要不是在你身上放了追魂玉，我到哪里去寻你！”

是……那块玉？越明想到被绑回来的隔天，闻人雅给他系上的圆月玉佩。

“所以你上山，就是为了……”没法将那个字说出口，越明转开话题，“那，心蛊，是假的？”

“心蛊是真，只是擅长除蛊的术师有很多。”闻人雅却不放过他，“我就是为了你。”

“你！简直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越明急道，“你就不怕耽误时间心蛊发作吗？”

“现在，已经没有可以牵制我的人。”

越明一怔。

棠门陨落……栗国惨剧……？八卦小报的标题莫名浮现在他脑海。

“我不会……再将危险带给你。”闻人雅面露痛楚。

心中浮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越明强压下去，只道：“那你去栗国……”

“若是能在苑师这里除去心蛊，自是最好。我便顺势……”闻人雅看了他一眼，没有说尽。

越明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只是天不遂人愿。既然栗国非去不可，或许是天意注定，我终究要与他，当面做个了结。”

“好，既然答应了送你去，我们自会信守承诺。”越明点点头，故作淡然。

“你难道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意……”闻人雅涩然望他。

“可是你的那些手段，示弱、眼泪或是……我根本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越明硬起心肠打断。

“不是！我对你的情意都是真的！”闻人雅挣扎着站起，“……那些辗转、不甘，懊悔、痛苦，日日折磨我的，都是真的！”

他踉跄着走到越明身边，抓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心蛊不会说谎，你都亲眼看到，我曾因你妄动心念，遭它疯狂作乱！”

越明感到掌下的心脏勃勃乱跳，仿佛要破出胸腔。那震动仿佛随着掌心，传递到他心上。

心乱如麻。

“呃——”苑耳开口道，“虽然还想听……咳，停留，但，此地危险，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像从梦中惊醒，越明倏地收回手掌，闻人雅却手指一弯，滑入指缝，与他扣紧了十指。

挣了一挣，闻人雅闷哼一声，轻声呼痛。哀哀眼神投来，越明犹豫了一瞬。闻人雅垂下眼睫，低低道：“是真的。”

心中一涩，越明撇开了目光。

就……随他去吧，现在不是掰扯这些的时候，还是……先尽快出去才好。

一路苑耳都在他们身边打转，欲言又止，一脸八卦没有尽兴的表情。

奈何闻人雅牢牢牵着越明，密不透风的气场容不下任何一人插足，连惯会撒娇卖乖的黎佑都自觉站得远远的。

最后苑耳也只不痛不痒地问到一句：“徒儿，你……原来叫越明吗？”

*

黎佑轻而易举找准了来时的路。或许无心无情的人格外适合修炼术法，这样的资质馋得苑耳直流口水，恨不得立即将他收入门下。

“可是我有很多牵挂啊。”黎佑莫名其妙，“还有一个深深暗恋的人，怎么会跟你回那什么荒山野岭修那什么奇怪术法。”

呸！就你那暗恋，狗都嫌薄情。苑耳暗自腹诽。

处处飞沙走石，吹得人灰头土脸。眼看出口在望，黎佑纳罕出声：“咦，这里是不是跟其他地方不太一样。”

越明四处看了看，依然是赭红的沙粒，被偶尔刮起的狂风吹出一道道流沙痕迹。与刚刚经过的地方并无二致。

他疑惑地看了看闻人雅，闻人雅对他摇了摇头，两人一起看向苑耳。

祭出八张灵符，苑耳手中掐诀念念有词，并指如风，斥一声“去”，灵符向八个方位直飞而去。

稍顷，灵符归位，七张并无异样，只一张闪烁妖异红光。

苑耳一掌拍向黎佑后脑：“好小子，阵眼都被你看出来了！”

三人俱是大吃一惊，阵眼竟在阵头，设阵之人真是好大的魄力。

“此处阵眼设了极强的障眼法遮盖，越是术法高深者，越容易被它蒙蔽。”苑耳摸着下巴，“要不是这小子从未修习过阵法但又身负天纵之资，恐怕我们反复经过都不会察觉。”

“所以，小矮子，快跟我上山学术法！”苑耳狠狠揉乱黎佑一头褐色长发。

挥开他作乱的魔爪，黎佑不满道：“学学学，学到什么，像你这样连阵眼也感觉不到吗？”

“好哇！”苑耳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揍人。

“我们——”闻人雅忽然开了口，“要不要把阵破了。”

几人一愣，都看向他。越明更是诧异，因为——他心中也刚刚冒出了这个念头。

“既然天意使然，被我们寻到阵眼，何不就此将阵毁去？”

苑耳面露讶异：“是否有此必要？”

“此阵害人无数，你我也在其中走过一遭，应有所感。”

“可……这是栗国为处决犯人所设。”

“即便是犯人，也不该以心中所爱诱他们沉沦至死，太过残忍。”

“可是我没觉得里面危险哎！”黎佑插嘴道。

“对”，苑耳像抓住了救兵，“还是他们心中有了贪念，才会被阵所困。你看这小矮子，不就好好的嘛！”

“有贪念又如何？世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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