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只能委屈您了。”
叶若忻方才还在想,这知州小姐到底会有什么法子让她从知州府出去,还不会让丁传望发现,此时低头看见丁妍晨递来的衣裳,心中了然。
丁妍晨见叶若忻愣在原地,以为她是不愿装扮成知州府侍女,赶忙解释道:“这两日外头一直下雨,父亲看得紧,小女不好寻机出府,怕是没法带您出去了。”
“但您不用担心,今日恰好是府上照例给我采买物件的日子,待世子妃换上侍女的衣裳后,碧雨会带您出府,等出了知州府,您便可以回去了。”
她小心地朝外看了几眼,低声道:“父亲方才既然来我院中问了,那便是起了疑心,世子妃还是莫要犹豫了。您放心,小女既然答应送您出去,那便决不会食言。”
叶若忻接过衣裳,感激地微笑颔首,“丁小姐今日之恩,无以为报。日后您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义不容辞!”
丁妍晨抬眼看着叶若忻,面上有些动容,眼中似乎流露出相惜之意,“说出来,不怕世子妃笑话。小女虽与您只几面之缘,却有一见如故的感觉,能与您相识,那便足矣。今日能帮到您,小女更是觉得十分欣喜。”
她莞尔一笑,“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不知为何,叶若忻感觉丁妍晨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释然中似乎还夹杂着淡淡的忧涩。
可叶若忻心中的疑虑远不止这些。
她还未弄清楚自己为何会被绑来,丁妍晨是如何得知此事,又是如何能悄无声息地将她救起,那处水潭到底又是什么地方?
种种疑虑弯绕,让人实在琢磨不透,叶若忻直觉丁妍晨一定可以解答。
未待细想,丁妍晨便向前推着她朝里间走,就像是看出了她脸上的不解似的,“世子妃快换上吧,出府时机不可错过。”
也是,眼下从知州府出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此时即使有再多的疑问,叶若忻也只能压在心底。
她原还有些遗憾,谁知,走到里间时,丁妍晨在耳畔轻声道:“世子妃不必忧虑,您想知道的,终归会知道的。”
叶若忻眸光一闪,侧目望向丁妍晨,眼底逐渐浮上探寻,但她只是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开。
“有何不可?”
陆离辰轻笑着向前迈步,“世子又如何?连自己的夫人都保护不好?”
顾景烨眼底闪过一丝幽光,勉强扯着嘴角,“不可就是不可,叶若忻的去留,当然是她自己决定。只要她未说要离开,那便无需你擅作主张。”
他一边说着,一边准备绕过面前挡住去路的人,“不同你废话。”
谁知,陆离辰丝毫不让。
云秀站在门外浑身直打哆嗦,两眼汪汪地看着屋内两人相持不下,但她不敢上前阻止,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顾景烨蹙眉侧目,“烦请您抬抬脚,时间不等人。她要是因为你在这拦着,遇上麻烦事,你拿命来抵?”
话音未落,他径直向前,猛地撞开身前阻拦,自顾地继续在屋内扫视。
都如此说了,陆离辰也不好继续拦着。见顾景烨在屋内四处乱晃,他不解地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废话真多,当然是找人啦。”顾景烨有些不耐烦地回道。
若不是看这姓陆的或许能治好叶若忻的眼疾,他还能站在这说话?顾景烨强压心底的不悦,不停地告诉自己,为了叶若忻,忍!
顾景烨朝着不远处敞开的窗户走去,发现外边的雨似乎小了些。可照理来说,叶若忻还在的时候,外头的雨势急促,不该如此大开。如今雨滴溅得到处都是。
叶若忻不是如此大意之人,更何况,这里还放着她自己的行囊。雨滴四溅,正常人自是不可能会放任不管。
正想着,顾景烨的目光落在窗前被雨淋湿的木柜上,这上边似乎不只有雨水……
他赶忙俯身,凑近仔细检查。
不出所料,此时柜案上虽已浸满雨水,但其间还夹杂着些许黄色粉末。
“云秀,你主子昨日可有在窗边吃黄色糕点?”
云秀禁不住吓,方才屋内局势僵持,此时在门口突然听到问话,浑身颤了一颤,“回世子……小姐昨日并未用糕点。”
顾景烨眸色微凝,以叶若忻满头珠钗的架势,说明她对周围危险带着提防,那么遇上歹人,不可能毫无挣扎之迹。
但昨日他并未听见客舍有传出打斗或是桌案翻倒的动静。那便是先用迷药将人迷晕,再有下一步动作。如此看来,这便是迷药的留下的痕迹了。
顾景烨缓缓站直身,视线转向窗外。
倘若从正门明晃晃地将人带走,且不说太过招摇,就说叶若忻在这住了也有段时日了,来来往往的伙计不可能注意不到。
要想不着痕迹地将人带走,除了房门,那便是只剩这了。
顾景烨踱步靠近大开的窗户,探头向下望去。
叶若忻的房间靠近客舍后门,而后门紧贴的窄巷,寻常日子就只有少数几人来往,昨日雨下得那般大,在街上的,只会更少。
要想将人悄无声息地带走,确实是个好地方。
他正要收回视线,准备下楼去寻昨日在后门的伙计问问,忽而瞥见窗下挂着的湖蓝衣料。
虽然只有小小的一角,但太过扎眼,几乎让他立时止住脚步。
他不会记错的,叶若忻昨日穿的就是湖蓝袄裙。
因为昨日她着此衣亭亭立于廊中,宛如雨花飞雪,与院中茶梅相映,恍得让人移不开眼,随着落花印入心尖,甚至还毫无顾忌地入梦……绝对错不了。
他拄着窗沿向下俯身,想伸手去够,奈何衣角挂在下边,还是有些距离的,顾景烨只能继续奋力探手。
陆离辰一转身便看见窗口挂着半道身影,那架势就算是要寻死一般,他赶忙冲上前,“你干嘛?”
还差一点,顾景烨扶着窗框,后脚微微踮起,终于取到衣料碎片。他正欲收手起身,谁知,身后忽如其来一道蛮力,牵得他猛地后仰。
等到他再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然跌坐在地上。
站在一旁的罪魁祸首,低声劝阻道:“世子,您这般冲动,她若是回来了,要我如何交待?”
顾景烨不明所以地愣了一瞬,随后冷哼站起,拍了拍自己的衣摆,“我的事,何时需你交待?要说也是我自己说。”
语罢,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碎衣布料,既然湖蓝的是叶若忻的,那这另一片的,定是那歹人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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