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沅芷和江澧兰赶到京都时,京都的传闻已经满天飞。
“七日前,王相公进宫,上了一封奏折,奏折里,说他曾勾结前朝朝云公主,谋害裕仁太子,请君上彻查裕仁太子旧案,君上将消息封锁,为了保护王相公,还将王相公关在了广阳殿。”
温沅芷跪在太极宫,耳边响起碧霞打听来的消息。
身后的朝臣目光觑了眼前方的江澧兰,先是皇长孙殿下的身份恢复,君上下令召回李衍,并赐璟王封号。
璟王尚未回京,王老突然入宫认罪,要替裕仁太子翻案。
种种事迹,突如其来,却散发着某种信号,一切都是为了裕仁太子谋反的旧案。
今日朝会,谢志远、温若兰等年轻官员首先上呈了当年朝云公主在京都活跃的种种罪证,就连户部,也提供了当年国库几笔开支缘由不明的情况,还有兵部侍郎,也对当年京郊大营调动情况有异提出申明,最终,清阳郡君请愿,请求彻查当年旧太子谋反案。
蔡庄掀了眼皮,在君上座位之下,众位朝臣之上,丹墀台宽阔的台阶前,立着近日来新任的璟王殿下,李衍。
清阳郡君为太子请命,璟王殿下身着亲王华服,作为亲生儿子,却束手而立,不置一词。
商议了半日,李思目光扫视一圈,回到李衍身上,“皇兄,你以为如何?”
群臣立刻竖起耳朵,做出恭听的姿态。
这是一个讯号,旧日的皇长孙殿下,今日的璟王殿下,是否一争天下,从这一时刻开始。
李衍微微转身,恭敬道:“一切但凭君上做主。”
李思心中自然是想为太子伯父翻案,原因有很多,其一,大伯为人令他敬仰,他毕生留下的帝王之学令他受益匪浅,身为子侄,半个学生,他希望能为大伯翻案;其二,事关前朝旧事,一定要差个清楚明白,大周的江山才能稳固,长治久安;其三,身为帝王,身系天下百姓,他的眼里容不得沙子,容不得半分的冤假错案,哪怕这份错案的受益人是他,他也要昭告天下,让天下百姓乃至整个朝堂心悦诚服的接受他。
他要是是一份坦荡。
坦荡,才能高枕无忧。
“好,既然如此,刑部、御史台以及大理寺立刻彻查裕仁太子旧案,众卿,意下如何?”说完,李思象征性地询问。
郑相公束手而立,沉默不语。
蔡庄样子有些泄气,户部是第一个出列,“臣遵旨。”
随后,一些列官员出列,“臣领旨。”
“臣领旨。”
蔡庄想了想,出列道:“彻查裕仁太子旧案,臣并无异议,但温大人应当避嫌,臣请温大人暂退御史台。”
此言无需李思回应,温沅芷已经接过话,“可以。”
......
两个月后,裕仁太子旧案查了七七八八,还差最后一问,刑部将一应证据放到太极宫的案牍之上,上呈道:“已经有许多事查明清楚,高祖原本想放过那些前朝后臣,却没想到放虎归山,他们卷土重来,在朝云公主的协助下,离间高祖的君臣之心。”
“据淮安王府内的起居录记载,淮安王妃在年关时候,在王府举办蟹宴,王妃薄饮小酒,略熏,不可能在六月诞下公子,淮安王回到淮安之后,又说公子病重,不治身亡,这也不对,当地有一户茶商,说他们家的女儿前一年进入王府,翌年诞下一女,没过三个月殒没,他家女儿因伤心过度,连家里人都没见着,就被抬出了王府。”
“京郊大营那边,当年涉事的几位将军已经身故,但确实有人曾在太子与雍国公对峙时,听到太子说了两句‘何为平叛?叛军何在?’,他们身为无名小卒,并无决策之能,后来又得雍国公策反,更不知所为何事,但心里始终对当年那场战役抱有疑惑。”
“微臣认为,应当诏令雍国公回京,当场对峙。”
此言颇为委婉,但李思明白,一旦雍国公进入京都,就可以将他捉拿。
京郊大营的证人,除了无名小卒,还有当年追随在高祖身边的大臣,王相公便是其中之一,只要王相公询问几句,就能真相大白。
但雍国公毕竟是坐拥一方的封疆大吏,就这样捉拿,必定影响陇西军政,上个月,凉州传来告急,乌孙发兵十万,驻守在凉州城外,蠢蠢欲动,若是陇西失去将帅,必然增长乌孙跃跃欲试的心。
“安靖侯用兵如神,老当益壮,不如请侯爷出山,坐镇陇西军。”刑部尚书出主意。
李思眉头一皱,立刻否决,“先生年事已高,若还要他出山,岂不是更加助长乌孙气焰?我大周偌大的江山,难道还不能找到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将帅?”
刑部尚书静默,倒也不是非得安靖侯出山,实则能够压制得住陇西军的,最好是安靖侯。
过了几日,李思颁发谕旨,命雍国公回京都述职,同时,将陇西几名大将分派前往凉州、豫州以及青州,又从其他地方调了几名大将前往陇西,间接分割了陇西势力。
腊月十五,雍国公入狱。
三日后,朱逾白仓皇进京。
“真的是父亲?”
温府内,朱逾白扯着温沅芷的长袖,逼问道。
时隔大半年,朱世子身上的纨绔气息全部消失不见,俨然已经成为一个穿金戴银的富商。然而,他的脸依旧清隽,带着白嫩嫩的婴儿肥,始终保持了一份单纯善良。
温沅芷不忍看他,撇开脸,只道:“证据确凿。”
朱逾白冷笑:“什么证据?说来听听。”
温沅芷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只要雍国公再将当年之事称述一遍,只要称述之词与旧卷一致,就能顺藤摸瓜查下去,你觉得,以假乱真,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朱逾白脸色微白。
京都的消息,他听得清楚,都说当年淮安王并非真的进京报喜,而是谋反,太子调动京郊大营,实则是为了平叛,结果,雍国公不知何故,将叛贼说成了太子,反叫淮安王平安折返。
以假乱真,又能有几分信?
当年高祖信了,是因为朝云公主从中作梗,离间了君臣父子之间的关系。
他失笑,手指脱力,松开了温沅芷的衣裳。
他终于知道温沅芷为何要去颍川查前朝旧事,“很早之前,你们就开始怀疑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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