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在派出所做笔录时还在气愤，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贴了纱布，但他还是很激动，声音很大。
警察也很无奈，坐在他对面，手里拿着笔记录，表情严肃。
“合同纠纷我们管不了，这属于民事案件，你们可以去**起诉。”
“但动手推人我们可以批评教育，让他们赔礼道歉，赔偿医药费，其他的我们也没办法。”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签了合同的老人被困在高额违约金里，退不了，住得也不安心。
没签的老人天天被骚扰，家里、公园、菜市场都能碰到养老院的人，生活被打乱。
这天深夜，苏白已经睡下了，手机突然响了，是赵老师儿子打来的，他迷迷糊糊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惊慌，带着哭腔，背景里很吵，像是在外面。
“苏先生，不好了！养老院的人把我爸带走了！”
“说是去参加什么健康讲座，晚上七点多走的，到现在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我找遍了附近的地方，都没找到！”
苏白立即起床，穿上衣服，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心里很着急，怕赵老师出事。
深夜的街道很安静，路上没什么车，他开得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赶到了养老院。
深夜的养老院依然灯火通明，大厅和会议室的灯都亮着，透过窗户能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动。
会议室里正在举办投资理财讲座，几个工作人员拿着话筒在前面讲。
老人们被团团围住，有的在记笔记，有的在和工作人员交谈，看起来很认真。
赵老师坐在角落里，面前摆着一份新合同，手里拿着笔，像是在犹豫要不要签。
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外套，头发有些乱，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看起来很疲惫。
“赵老师，该回家了，已经很晚了，家人都在等你。”
苏白走过去，拍了拍赵老师的肩膀，语气温和，想让他冷静下来。
一个经理拦住苏白，穿着黑色的西装，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很不客气。
“先生，我们在进行正常经营活动，这些老人都是自愿留下参加讲座的，你无权干涉，请你离开。”
“现在是凌晨一点，正常经营活动不会在这个时间举办，你们限制老人离开。”
“不让他们回家，这是在非法拘禁，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苏白拿出手机，晃了晃，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吓唬他。
“话不能乱说，老人们都是自愿留下的，我们没限制他们自由，他们想走随时可以走。”
经理冷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的表情有些紧张，眼睛看向门口，像是在等什么。
苏白直接报警，打通了110，说明了地址和情况，让警察尽快过来。
警察到来后，老人们才敢说话，纷纷表示想回家，之前不敢说是因为工作人员不让，怕被为难。
工作人员见警察来了，也不敢阻拦，只能看着老人们跟着家人离开。
但很多老人已经被洗脑，坚信养老院是在帮他们，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甚至有的老人说“你们不懂，这是为我们好”。
回去的车上，赵老师一直沉默，靠在副驾驶座上，眼睛闭着，像是很累。
快到小区时，车子经过一个路灯，灯光照在他脸上，苏白看到他眼里的泪光，亮晶晶的。
他突然说。
“我知道他们在骗人……可是，一个人住实在太孤单了，家里没人说话，生病了也没人照顾，他们说能陪我说话，有人照顾，我就动心了……”
苏白从后视镜里看见老人眼里的泪光，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老人们不是傻，只是太需要陪伴和关心。
第二天，更多的老人家属站出来**，通过微信群联系，约定在养老院门口集合。
养老院门口**了二十多人，举着“还我父母房产”“反对养老欺诈”的牌子，有的家属还拉着横幅，上面写着安心养老院，坑老不心安。
路过的人纷纷驻足观看，有的拿出手机拍照，议论纷纷。
媒体记者也来了，有报社的，有电视台的，拿着话筒和摄像机，想采访家属和养老院的人。
养老院经理在镜头前依然镇定，穿着职业装，表情严肃，对着话筒说话。
“我们都是合法经营，有正规手续，所有合同都是老人自愿签订的，不存在欺诈行为。”
“家属的**没有依据，我们会通过法律途径维护自己的权益。”
就在双方僵持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身很长，看起来很豪华，车窗是深色的，看不清里面的人。
车上下来一个衣着考究的中年女子，穿着一身米色的套装，戴着珍珠项链，手里拿着一个名牌包，看起来很有气势。
养老院的工作人员见到她都恭敬地让开，有的还弯腰打招呼，称呼她“李总”。
女子径直走向苏白，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带着审视。
“能单独聊聊吗？关于老人们的事，我们可以谈谈。”
他们走进附近的咖啡厅，咖啡厅里很安静，播放着轻柔的音乐，客人不多，大多坐在角落里。
他们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过来点单，女子点了一杯拿铁，苏白点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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