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青砖上凝结的冰霜泛起幽蓝荧光沈含锦蜷缩在霉烂的枯草堆上指尖划过第三十七道刻痕。昨夜新添的朱砂字迹泛着诡异血光“亥时三刻“的笔画末端蜿蜒如蛇正与扶钰发病时暴起的青筋纹路重合。
“娘娘倒是清闲。”玄铁牢门发出刺耳摩擦声雪发亲王执灯而立。狐裘扫过满地鼠尸时掀起腐臭气浪他腰间碎月剑的裂纹在火光中映出蛛网般的暗影“宗正寺十道折子皆言你生吞了半壁玉玺。”
沈含锦舔去指尖灶灰鎏金瞳孔骤然收缩。她突然暴起乌木簪尖抵住他心口
扶钰的玉箫轻敲牢柱十二盏鲛灯应声而亮。沈含锦这才看清墙缝渗出金粉混着陈年血渍凝成“琅玕”篆文。他冰凉的指尖抚过她颈间饕餮纹雪发扫过锁骨时激起细密战栗:“宗正寺的地牢可比琅玕阁密室更宜藏宝。”
暗处机括声如毒蛇吐信。三百卷账册自墙内暗格滑出最上层的《漕运实录》封面被玄铁锅烙穿露出月见**——“苗疆万毒窟豢养人牲”的字迹被蛊虫蛀出蜂窝状孔洞。沈含锦犬齿咬破泛黄纸页暴食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金粉混着墨汁在喉间灼烧眼前浮现月见被铁链锁在祭坛的场景:少女腕间银铃与阿箬成对紫斑溃烂的皮肉正被云螭的药蛇啃食。
“三日前谢惊澜在黑市买到此物。”扶钰自袖中取出半枚带血玉珏纹路与沈含锦后颈巫纹咬合刹那地牢深处传来骨笛幽鸣。十二具苗疆尸傀破墙而入心口冰片与玉珏共鸣出蜂鸣腐肉间钻出的蛊虫竟长着崇文帝炼丹用的朱砂眼。
碎月剑出鞘的寒光中沈含锦拽着扶钰滚进暗格。尸傀利爪擦过后背扯落的衣料露出未愈鞭伤——巫族星图刺青正沿着脊椎生长与地牢穹顶的二十八宿遥相呼应。扶钰的玉箫抵住她裸露肩胛箫孔溢出的冰雾凝成细小符文:“娘娘何时偷纹了身?”
“现在!”她咬破指尖在墙面疾书血珠混着金粉渗入砖缝。地牢突然倾斜如翻倒的沙漏三百具悬棺自穹顶降下棺盖刻着的炼丹秘方正与沈含锦胃中未消化的玉玺碎片共振。第七具悬棺轰然炸裂月见残躯跌落草堆胸腔内游走的玉玺碎片刺破皮肤在霉斑上拼出火锅店门牌号。
云螭的青铜面具自阴影浮现药蛇缠住扶钰的雪发勒出血痕:“
用琅玕阁主的心头血浇灌,子时便能催熟玉玺。”蛇尾扫过沈含锦的刺青,星图突然离体浮空,将尸傀眼窝中的朱砂熔成血雨。
沈含锦的玄铁锅砸碎三具尸傀,锅底“以爱为薪”的铭文化作火龙。扶钰却调转剑锋刺入心口,玉色血液喷溅悬棺:“阿锦,吞了它们!”七枚玉玺碎片破棺而出,暴食系统在尖啸中升级,鎏金纹路爬满她全身时,前世记忆如潮水倒灌——冰棺中的自己唇色青紫,扶钰跪在棺前将最后一块碎片喂入她尸身口中,雪发寸寸成灰。
“原来你早知我是”她拽过扶钰染血的衣襟,却在触及他冰凉肌肤时顿住。墨色血管自心口蔓至眼尾,与云螭的药蛇纹路如出一辙,龙涎香下掩着若有若无的火锅底料气味。
地牢轰然塌陷,两人坠入先帝陵寝。玉衡公主的生母人彘立在祭坛中央,《颅囟经》无风自动,泛黄纸页显出血咒解法:“双生换命,需至亲剜心。”沈含锦的乌木簪突然脱手飞向祭坛,簪尾焦痕与星图咬合刹那,整座皇陵开始震颤。
扶钰的碎月剑贯穿人彘陶罐,罐中滚出的不是脑髓,而是沈明珠治疗离魂症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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