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有问题。

无论是莫言还是藤原妹红，他们都发现了刚才的冲突中出现的问题。那就是他们都失控了，不仅仅是感情失控，还有行为失控。

莫言是个沉稳的人，他绝对不干傻事。光是他那吉良吉影般的生活和他那近乎狂思的自我思考就足以体现出他的为人，他不可能突然变成一个想要揩油而不顾自己性命的傻b。

藤原妹红是个寿命长达千年之久的蓬莱人，她什么没经历过？她什么没见识过？无论遇到什么，她都能坦然面对，能够冷静思考。这是千年之久的经验和成熟，也是她能够存活至今的原因之一。

可是这么两个怎么也不应该失控的人，偏偏在刚才失控了。他们突然情绪失控，莫言成为了一个想要揩油的色鬼，藤原妹则变成了一个火爆脾气的女人。莫言摸到了大腿，然后被藤原妹红吊打。

但在这之后，这两个人又诡异地陷入平静，仿佛刚才发生的事不存在一般。

但这平静只不过是表面上的伪装，他们二人都在努力思考着刚才自己失控的原因。他们自己是不可能出问题的，那么问题的来源就很明显了。

有其他人在搞事情！

莫言沉默地跟着藤原妹红，但内心却露出了猎食者的微笑。有人在暗算他，那么他应该怎么对待那位暗算者呢？

青年的身躯逐渐绷紧，随后又放松下来，但在那散漫的外表之下，恐怖的力量正在悄然流转。

藤原妹红也想到了是有人在对她和莫言下手，自然也不开心自己被人暗算，她那看起来瘦弱无力的少女娇躯之下，也隐藏着火山爆发般恐怖的力量，时刻准备着爆发。

但是在那之前，这两位还是得做好表面上的平静伪装，于是他们开始聊天。

“藤原妹红小姐，你竟然知道外界也记载着幻想乡的事情？”

“嗯，我有位朋友，她有渠道能搞到外界人的东西，自然包括了同人本啥的。有一次我去找她交流感情，她就把她发现的那些有趣玩意给我看了看，然后震惊了我。我真没想到，我竟然会被那么多外界人喜欢，也没想到自己会被画那么多同人本。”

“哦~我懂，我懂，那绝对不是个很好的体验。”

废话，我喜欢看本子不代表我也喜欢自己变成本子里的人物。我喜欢冲别人不代表我也喜欢被别人冲。我喜欢拿别人当施法材料不代表我也喜欢被别人当成施法材料。

你让我对着东方少女开导那我肯定首当其冲，我直接开导！但是你让我导着导着突然看见自己的本子，唔，呕。别说了，二弟已经萎了。

那感觉就像是本来正对着三位年纪加起来正好二十七岁的碧蓝档案角色想入非非的时候突然蹦出来一个坦克，实在是，呕。

莫言丰富的想象力着实让他恶心了好一阵子，为了不再思考那些恶心的画面，莫言决定转移话题。

“藤原妹红小姐，妖怪，是真的存在的吗？”

“当然存在，只不过现在大部分妖怪都在幻想乡呆着，外界的妖怪已经非常稀少了。你刚才杀的那几条妖狼勉强算是妖怪，不过它们还没有神智，只能说是妖兽。”

听完藤原妹红的回答，莫言若有所思。可是下一秒，他的嘴突然蹦出一句让本来还算好的氛围直逼冰点的话语。

“你是妖怪吗？”

藤原妹红闻言停下了脚步，跟在她身后的莫言也停下了脚步。

（啊，日，又说话不带脑子了。不对，老子又失控了！他妈的，我这是怎么了？）

莫言的思维突然陷入了混乱，而混乱的思维则让他更加沉默，也让局势更加失控。

藤原妹红看着莫言，脸上露出了和善的微笑，可是身体却散发着恐怖的杀气，像是下一秒就会笑着把莫言的脑袋拔出来。

莫言现在的发言就像是问一个人类是不是怪物一样，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人家好好的一个美少女你突然说人家是不是妖怪，是个人都会不开心的。虽然藤原妹红的确不是人，是蓬莱人。但是她依旧站在人类的阵营，她依然觉得自己是个人类。

不过莫言问这个问题也是有原因的，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够不依靠任何外物飞在空中，刚才初遇藤原妹红时他就看见这个少女飞在空中的模样，这让他向往，却也让他警惕。

人类，无法自由地翱翔于天际。

就算现在外界的人类能够在空中飞行，那也是依靠科技的力量，而在藤原妹红身上却没看见任何科技。

她是靠着自己的力量飞行的？

如此说来，那他抬头所见的少女是何物？

是怪物。

因为奇怪，无法理解，所以自然而然地被当成“怪物”。

普通人是没办法飞行的，藤原妹红不是普通人。

那少女是什么？

莫言立马想到了两个字。

妖怪。

混乱的思维让莫言忘记了藤原妹红是对他伸出援手的好心人，反而让他对藤原妹红揣测最恶意的猜想。

他刚被妖狼群袭击不久后就被藤原妹红发现，这是巧合还是必然？这个少女还会飞行，她到底是不是人类？

啊不对，她本来就不

是人啊，她是蓬莱人。对啊，她不是人啊，不是人就是妖怪啊。不对不对，蓬莱人也是人，人家起码看起来还有个人形呢。对，蓬莱人也是人。不对不对，她刚才差点杀了我，现在又露出这么明显刺骨的杀气，她不是人，她是妖怪！

莫言像是疯了一样，脑海里一会儿说对一会儿又说不对，狂乱地思考着。莫言不禁往最坏的方向思考，如果少女真的是妖怪，那他又会落得什么下场？

被吃掉？被杀死？被砍断四肢变成她的玩具？被抓去当活祭用的祭品？被洗脑成死士？被埋伏？被暗算？或是成为她计谋中的一颗棋子？

还是……

人类的想象力是个好东西，靠着想象力，人类创造出了很多东西。不过想象力太丰富的时候也不是件好事，比如现在的莫言。在莫言脑海中，他几乎把自己死亡的方法想了几十种还不带重样的，甚至想到了藤原妹红救他是为了她制定的计划做准备，他想到的东西都可以写成一短篇小说了。

莫言想太多了。

藤原妹红没说话，她真的只是因为失眠而出来逛一逛，然后遇见了莫言，并且心地善良的她也的确想要帮助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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