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到凌晨两点,傅嘉音起床后洗漱时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眼睑下方明显的两个黑眼圈毫不意外。
她本来觉得这两个黑眼圈影响了自己美观,想要化个妆把黑眼圈遮一遮,却在想到昨晚陈似淮说的两个“国宝”后停住了手。
对着镜子又仔细端详了两秒,心里暗自肯定,确实挺像个熊猫眼的。
不自觉的,傅嘉音开始想象陈似淮顶着熊猫眼的样子。
吃完早饭,傅嘉音的电话铃声响起,看见来电显示,她表情滞了一瞬,随后从容的接起电话,“夏小姐。”
那边的声音传来,是个年轻女人,声音偏向御姐语气温柔,带着几分玩笑的责怪,“傅小姐,您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我了。”
傅嘉音闻言无意识的抠着手指甲,自己确实好长一段时间没找过她了,“对,我最近有些忙。”
被傅嘉音称为夏小姐的是她的心理医生,夏玫。
说起来夏玫和她的关系倒不仅仅只是病患与医生,她俩认识得早,在傅嘉音还在留学时她们就已经是有交情的朋友了。
反倒是傅嘉音找她治疗后,二人的关系就变得奇怪起来。她讳疾忌医,夏玫却又一心想让她敞开心扉。
夏玫听见傅嘉音说有些忙时有些惊讶,据她所知,傅嘉音目前是没有工作的,但她还是赞同道:“忙起来挺好的。”
有事可做就不容易胡思乱想,能够分散她的注意力也一定程度上能减轻她的痛苦。
“你方不方便告诉我在忙些什么呢?”夏玫继续询问傅嘉音的近况。
“我重新开始拉大提琴了。”傅嘉音据实告知,“虽然刚开始的时候耳边还是会有些干扰,但现在已经没有了。”
夏玫将情况记录下来,错愕的表情浮现脸上。她记得傅嘉音自从看了哥哥跳楼视频后就有阴影,尤其是拉大提琴时耳边会有重击声,所以傅嘉音因此已经许久没碰大提琴了。
“听得出来,你最近状态挺好的。是遇见了什么人吗?”夏玫试探开口。
她认为应该是傅嘉音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让她心里压力有所缓解,或者是有人出现开导了傅嘉音。
脑中闪过陈似淮的模样,傅嘉音开口,“我哥哥以前的朋友。”
夏玫点点头,她哥哥的朋友算是一个媒介,“应该对你也是很重要的人吧?”
“对我很重要?”傅嘉音心中暗自揣摩,最后犹豫道:“我不太确定。”
她不确定陈似淮对她来说重不重要,但她又不能否认。自己现在能没有障碍的拉完一曲完整的大提琴曲,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和陈似淮一起排练。
他耐心又温柔,就算她拉错曲子一百次,他好像也从来不会着急。
夏玫心知想让傅嘉音接纳别人不容易,在她的潜意识里,所有重要的人最终都会离开她。
沉下心,夏玫用合适的语气提醒傅嘉音,“或许你可以尝试让你的生活多一些重要的人。”
傅嘉音对着手机无声的摇了摇头,“没必要。”
反正再重要的人都会离开她。
“怎么会没必要呢?”夏玫不赞同。
傅嘉音:“……”
通话结束,傅嘉音挂断电话后看着那次从书店买回的那本《荆棘鸟》出神。夏玫的话回荡在她脑海之中,久久不散。
陈似淮对她来说很重要吗?
傅嘉音现在想不明白,最后放弃思索。
……
下午,傅嘉音依旧如常到陈似淮家中准备排练。意外的是这次陈似淮没有散步到门口,保安见是傅嘉音心知她来找陈似淮便将她放行。
她轻轻敲门,但开门的不是陈似淮,而是一个拧着名包穿着清雅,眼神凌厉的中年女人。
傅嘉音下意识觉得自己走错,正准备转身时看见了女人后方出现的陈似淮,反应过来后出声问好,“阿姨好。”
女人看了傅嘉音一眼,礼貌回应:“你好。”又扭头瞥了一眼陈似淮,最终什么也没说径直出了别墅。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妈?”陈似淮看着傅嘉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轻笑出声。
傅嘉音有些无语的看向陈似淮,“没人跟你说你和你妈长得很像?”
尤其是那双眼睛,都带着十足的冷淡,叫人不敢对视,不过相处久了,陈似淮的眼神倒是少了几分冰冷,多了烟火气。
陈似淮点点头,确实大家都说他长得更像他妈一些。
“阿姨找你有事?”傅嘉音放下大提琴开口问道。
“她出差回来顺便来看看我。”陈似淮手揣在兜里,向傅嘉音解释。
他妈周敬雅女士是集团的一把手,为人处事都雷厉风行,常年为了公司四处奔波,不常在家。他爸陈文敏先生脾气是出了名的好,拎着画具跟着周敬雅到处跑。
“那你画画的天赋就是遗传你爸的咯?”傅嘉音开玩笑道,她早听说过陈似淮父亲在美术方面享有盛名。
陈似淮装作思考的样子,符合道:“可能。”
抿唇思考一会儿,陈似淮准备带傅嘉音去看傅声樾的画。
正欲开口,被傅嘉音的来电铃声打断。
“?”
陈似淮浓眉轻挑,吃惊傅嘉音的来电铃声是那天在酒吧他唱的那首《10000Hours》。
傅嘉音没注意到陈似淮的微表情,接起电话,“爸。”
傅远加嘘寒问暖了几句才进入正题,“音音,我打听到买走声樾画的人的名字了。”
此时的傅嘉音刚好注意到茶几上的账单,上面清晰的记录着陈似淮买画的资金流动。蓦地,傅嘉音看向陈似淮,神情诧愕。
电话那边的傅远加和傅嘉音同时说出了名字。
“陈似淮。”
“陈似淮?”
听见傅嘉音叫自己,陈似淮下意识“嗯?”了一声,抬头对上她泛红的眼眶,“怎么了?”
傅远加惊讶女儿怎么知道,正准备开口询问,傅嘉音就先说道:“先挂了,爸。”无奈,他只得作罢。
说完傅嘉音就挂了电话。
见傅嘉音挂了电话,陈似淮看着她湿润的眼眶,灵敏的隐隐觉出几分不安,“你怎么了?”
傅嘉音缓缓呼出两口气,平息了心情,看着陈似淮。
他和平常居家时的随意穿着不同,应该是上午出过门或者是正准备出门。
穿着新式中山装,胸口前绣着清冷独立的竹,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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