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熠道:“姨娘可曾听说过丞相府那桩真假千金的传闻?”
雪棠点了点头,这件事她曾经听小厨房里的几个丫头说起过,只是她本就不是爱听热闹的人,所以只听了个大概,至于其中细节,并不清楚。
沈熠叹了口气道:“我说姨娘像我姐姐,指的便是以前住在相府里的那位假千金。姐姐待我很好,只可惜……”
说着,沈熠不免又想起了雪棠被赶出相府的那个雪夜,喉间不由一阵哽咽。
雪棠见沈熠这般,有心想安慰他几句,便柔声道:“我听说那位假千金生了一场大病,被相爷和苏夫人送去乡下养病了,公子若实在思念她,不如去乡下探望她?”
沈熠唇角扯出一抹苦笑,养病?那只是沈衡和苏氏为了自个儿的好名声,故意在外人面前这样说罢了。
沈熠看着面前明眸清澈的雪棠,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姐姐真的失忆了,如今他就坐在姐姐的面前,姐姐竟然一点儿都认不出他来。
可这对雪棠而言,或许也是件好事。至少,她可以忘记在丞相府遭受过的痛苦,雪夜里青石路上的长跪、沈衡的痛骂、苏夫人的责打和耳光,这些不美好的往事,通通都离她远去了。
裴二爷性子再不好,也好过丞相府这座曾经要把雪棠生吞活剥了的地狱。
这时,小二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走了过来,沈熠趁机转移了话题问道:“那位裴二爷……待姨娘可好?”
雪棠没料到沈熠会突然问她这样的问题,怔了下才道:“多谢公子关心,二爷待我挺好的。”
绒花重重咳了一声,插嘴道:“沈二公子,你总打听姨娘的私事做什么?这可一点儿都不礼貌!”
沈熠急着问清雪棠如今的境况,骤然被绒花打断,顿时不悦地皱了眉:“我自与你家姨娘说话,你个小丫头插什么嘴?”
绒花啧了声,阴阳怪气道:“你还知道她是我家姨娘啊?沈二公子尚未娶妻,我家姨娘却是有了主子的,沈二公子也不知道避嫌。”
“你……”
沈熠被绒花怼得有些羞恼,正要出言反驳,就听身旁传来了一道不怀好意的男子声音:“哟,这不是沈家那个小贱种吗?不好好听相爷的话在府里待着,怎么还出来丢人现眼呢?这样美的小娘子,也是你能搭话的?”
雪棠蹙了蹙眉,循声望去,见隔壁的方桌旁不知何时坐了几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正满脸讥讽地打量着沈熠。
沈熠怒声道:“孙玄,你嘴巴放干净点!我说我的话,你吃你的酒,我们互不相干!”
孙玄眯缝着眼,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可是本公子不想看见你这小贱种出现在这儿。一个低贱妾室生出来的**玩意儿,还有脸来这样的地方吃饭,本公子看见你,都觉得污了自己的眼睛。”
一旁的白衣男子摇着手里的折扇,也说起揶揄的话来:“再过一月便是今年的文试了,沈二公子不在府里用心准备准备,与临风公子一同赴试吗?好歹也算是相爷的儿子,也该为相爷争争脸面嘛。”
沈熠听了这话,顿时面红耳赤。
他哪里有资格参加什么文试?
且不说沈衡根本就不会允许他报名参试,他打小就没正经地跟着先生读过书,苏夫人一心只扑在沈临风身上,又怎会为他请教书先生,能供着他吃穿,就已经是苏夫人最大的仁慈了。沈熠仅读过的那两卷书,还是雪棠闲暇时一个字一个字地耐心教给他的。
沈熠攥紧了拳头,少年修长的脖颈上青筋凸起,朗声道:“我会参加今年的武试。”
沈家世代从文不从武,沈临风倒是有心想从武,也央着沈衡给他请了师傅教**,但坚持了没几天就嚷嚷着喊累,说还不如在房间里读书悠闲惬意。
沈熠没有先生教他吟诗作赋,就只能在武功上下功夫,他没日没夜地在小院里偷偷练习,得了空就去找街头巷尾的小混混打架,长此以往,倒也练出了一身不怕死的本事。
只是听了这话,那几个男子便都哄笑起来:“沈二公子这是知道自己肚子里没点墨水,所以想另寻出路吧?就你这小身板,还是别给相爷丢人现眼了,也不怕人笑话!”
沈翊涨红了脸,一时却想不出什么话来为自己分辩。真要论起来,他们其实也没说错什么——他的确肚子里没什么墨水,除了有些拳脚功夫,连首简单的绝句都不会作。
一旁的雪棠却是有些听不下去了,微微蹙眉道:“大周向来崇尚文武平等,沈二公子想参加武试为大周献力,其心可表,诸位何必说这些难听的话。”
绒花也道:“就是就是!再说了,沈二公子的事,与你们何干,他考不考得上都是他自己的事,你们倒是叫得比谁都欢!”
沈熠微微一愣,没想到绒花看着娇娇小小的,怼起人来还真是不留情面。
察觉到沈熠的目光,绒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没见过这么笨嘴拙舌的人,被人羞辱了都不知道骂回去,真是白瞎了这么俊秀的一张脸。
雪棠一开口,孙玄便朝她看了过来,狭长的眼色迷迷地打量着她:“这是哪家的小美人儿啊,怎么以前从未见过。”
那眼神让雪棠直犯恶心,她冷了脸色,正要开口,身旁忽然响起了一道不悦的声音:“你怎么在这儿?”
“临风兄,你来的正好。你家这小贱种不好好待在府里喂马打杂,倒跑到这新开的酒楼来丢人现眼,你身为兄长,不好好管管?”孙玄显然和沈临风关系匪浅,见了他,非但没有半分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沈临风不由分说便揪着沈熠的耳朵把他拎了起来,直接甩了沈熠一个响亮的巴掌:“贱种,谁允许你私自出府的?”
看见一旁的雪棠,沈临风的脸色顿时又阴沉了几分,沈熠这孽种,被爹爹打成那样了还不长记性,竟敢偷偷在酒楼和雪棠见面,也就是爹爹和娘亲心软,这样吃里扒外的东西,就该赶出去做小厮才好!
沈熠挨了一耳光,清俊的脸颊瞬间泛起了通红的掌印,奈何他本就比沈临风小了几岁,力气自是不如他,根本挣脱不得。他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沈临风,倔强地说道:“放开我!我也是爹爹的儿子,沈家的公子,凭什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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