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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满芳沼

陶青筠忽然道:“糊涂啊糊涂,你们难道忘了我们少时的约定不成?”他清明的眸一扫在场的四人,清了清嗓子,道:“无论是谁害我,你们也不能害我。无论是谁弃我,你们也不能弃我。无论是谁唾我,你们也不能唾我!”

“什么我相信,我不相信,难道这些还不够?日子还得过,天也塌不下来,我们还安安稳稳的活着,朝前看!”他一收折扇,再“狠狠”地敲了秦惟熙与姜元馥的头顶,再让褚夜宁与姜元珺二人,一人挨了一记“重”拳。

姜元珺默不作声,而褚夜宁面上则满是风轻云淡。

秦惟熙看向姜元珺,忽而道:“五哥,昔年先皇一统中原前,前朝那位庸帝,抱残守缺,百姓民不聊生。官宦人家可以借着人权为商,商人因无商可营选择回乡种地,那庸帝唾弃寒门子弟,科举皆世家当道。直到先皇登得大宝,这一切才悉数作废。家与国从不曾分割,当年你言,百姓子民发自内心的安乐,才是真的安乐。可吃饱穿暖,有屋舍可宿,待朝阳升起,可以今日而过再有一身干劲盼着明日,这也是先皇心之所系。”

“五哥,你还记得吗?当年你亲口对先皇所承。若而今你不记得了,可......当年只有六岁的我却记得很是清楚。”

姜元珺瞳孔猛地一收缩,面上满是讶色。

好似回到某一年仲夏,他们去蓬莱游乐,途中下山遇见不知从哪窜出来的狼群,他与夜宁将她护在他二人之间,然后他对着那一身鹅黄襦裙,雪白的面上满是明艳之色的少女道:“七妹妹别怕,我来保护你。”

少女面对狼群,那般危机的场面,却毫无惧色,闻之笑得明媚:“行啊,五哥,等你将来做了皇帝也要保护我们大家伙啊!”

他们两小无猜,知无不言,彼此间什么话都可以明说。

他时年为一国储君,却为稚龄。那般混乱情形下,他并未听出其中的含义,为何一定要做皇帝,这天下的君主。

可而今,他才知道,皇权——至高无上!

可掌握生死,揽于一人之手。

时隔太久,他竟有些忘却了,他也曾怕有一日真的就如尘埃一般,他再也抓不住、记不得。

东宫里,那众多的画卷里,暗藏的画像,玉兰花树下,站在秋千架上眺望坤宁宫的姑娘。

他曾问她为何总是眺望坤宁,倘若她愿意,他日成年,他也愿意......

然而她对他说:“那里有赵祖母在,皇家深似海,万重门内,心如海底针。我心安处即是坤宁。”

姜元珺盯着她手中那盏茶,蓦地,他想起了罗家小星初回京城时候在小蓬莱上几人再次重逢,陶青筠的一句笑言:“看看,还和小时候一样贪凉。”

因幼年的小熙最爱吃凉食。夏日阵了西瓜、荔枝与甜桃、凉茶。为此阿烁兄长总是像个教书老先生板着脸给她换掉那一盏盏凉茶。

“你?”他回神。然而,面前的姑娘眉眼间尽是与长兄罗聆相仿的模样。

天色渐暗,已待黄昏。

褚夜宁饮尽瓷壶中最后一盏茶,起身道:“时辰不早了。”

“四哥?”姜元馥喊他。

他垂着眸,忽而冷冷一笑:“可我身后还有褚氏万余将士的英魂,甚至有些连尸首都寻不回故土。”

秦惟熙闻之眼睫一颤。

陶青筠的目光也跟着一闪,姜元馥欲再言,褚夜宁忽然截住了话头,问身侧人:“早间你同谁一块儿来的?既然你哥哥不在,正巧顺路,我送你回去?”

他垂着眼帘,话语却不再似方才那般的沉重。

秦惟熙抬起头看他。

他是在对她说。

而那双,微微笑起来,看都谁尽现神情的一双桃花眼此刻正看着她。身覆一身鸽血红长衫,金冠高束,身姿如青松挺拔,负着手半弯着腰,挑眉问:“走?”

似在哄骗邻家小儿一般。

就如少年时,一身红衣,高高的束发,发间的红丝带随风飘扬。

他紧接着又问:“可要我拉你起来?我有事与你说。”

“很重要的事!”

她忽然想起了那日在镜云寺中一事。但这一刻,她并不是很想理他。

陶青筠忽然赶起了人:“都走!都走!”

心中千回百转,耳机仿佛回回荡着他方才的一句句冷眼。

秦惟熙抬起头对上了他的一双眼,想了想昔年小星的烂漫神态,朝他道:“四哥哥,你求我。”

陶青筠噗呲一口茶喷了姜元珺一身,他抹了把脸,紧接着嘴角抽了抽。姜氏姐弟也一阵愕然。再看那个家伙,很是明显的愣了愣。

这一刻,彷佛风也静止。

“好。我.......”

陶青筠一手端盏吃茶,再是一阵猛咳。

然,秦惟熙已起身了施施然而去。

宽大的马车香气缭绕,还是淡淡的蜜桔香,若有若无。

车帘随着风轻轻飘动,马车头前不时发出铛铛的撞击声,声音清脆。再一阵车帘吹动,稍稍卷起,她注意到是车帘上,两角悬挂的两铜雕。她在定睛一看,是两吐着大舌头的狗头,雕刻的惟妙惟肖。

竟是骤风!

还是少年心性,忆起幼时也属他的马车最是招摇,金镶珠宝,华丽异常。褚伯父曾铁青着脸,手里握着长鞭,让他换回来。但他灵活的像个猴儿,左躲右躲,溜之大吉。

“老爹,人生何其短,贪图享乐岂不快哉?”

“兔崽子,别让我逮到你!”褚伯父气得脸色比锅底还要黑。

当年褚伯父曾有京师第一美男之称,驰骋沙场战无不胜,却鲜少有人见他抱着一坛子酒对酒当歌,也鲜少有人见到他关起门来,训斥“顽劣”的小儿,再对着侯府一园子花草痴痴地看。

幼年在秦府时,几位叔伯常常瑕时一叙,褚伯父常在酒后对着月亮痴语:“爱妻者——扶摇直上!”

父亲与罗家阿父纷纷摇头失笑。

可母亲告诉她,那哪里是酒后痴言,那是褚伯父对伯母的思念。

褚家伯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年少的记忆中对她来说非常的模糊,她只记得那是个温柔、貌美的女子。

尖尖的下巴,瓜子脸,抱她坐在怀里温柔地笑,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印象。而后褚家伯母身逝,褚夜宁也跟着失踪了几日,再见到他时,少年仍旧容光焕发,整个人如沐春风。

褚夜宁一瞬不瞬地在瞧着她。

如铜铃般悦耳的脆响回荡在耳边,她冷然地道:“你有何事?”

闻言,他眉心轻轻蹙了蹙:“无事,诓你的。哭哭啼啼啰里啰唆,哪里有西北自在。”他想了想,眉梢一动,似有些漫不经心地道:“哦,倒是真有一件事,骤风近日不知被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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