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灵不知道她对靳西淮还是处男这事感到震惊的想法是否正确,但这是她下意识的情绪表达,为此感到惊愕、难以置信。
像是听到了一件极为天方夜谭的事情。
靳西淮的态度却始终坦荡,毫不避讳,直面她怀疑的目光与研判般的审视。
直到蒲灵的视线挪到他胯骨以下位置,那双处变不惊的桃花眼才微起波澜,眼睑处投落的睫毛阴影晃动。
默了默,靳西淮不自在地别过脸,唇角绷了绷,才轻轻吐出几个字;
“没坏……是正常的。”
心声一下子被读出,蒲灵却不觉慌乱局促,心态良好,学他的模样泰然自若地“哦”一声。
而后事不关己地绕过靳西淮,指纹解锁房门,淡淡然地抛下一句:
“那晚安。”
“……”
门扉关上,隔绝外面的所有光线,但站在玄关处的蒲灵却能听见屋外的一系列动静。
她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反应并未让对方感到恼羞成怒,靳西淮甚至没有做出拦住她讨要说法的举动。
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的背影。
独自承受与消化着她所有的回应。
蒲灵能听见房门关上后,男人骤然加重的呼吸声,持续了好一阵,像是某种兽类在拼命克制压抑自己翻涌欲动的心绪,又似被什么扼住了心脏,以至呼吸困难,几近衰竭。
但也仅限于这样的响动了,再无其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听见靳西淮的脚步声,朝着电梯口走去,渐行渐远。
直至动静彻底消失,湮没无音。
……
蒲灵换好鞋,若无其事地在衣柜里拿出睡衣走进浴室,面色平静地卸妆、刷牙,不紧不慢地脱去内外两层衣物,心无波动将自己置于热水之下。
直到,她挤出一坨洗涤剂涂抹在胸前,揉搓起泡,闻到不同以往的香味,才猛然惊醒。
自己竟然将洗发液当成了沐浴露。
“……”
匆匆将身上的洗发露冲洗干净,蒲灵重新挤了一泵沐浴液,令人心旷神怡的柚子清香重新弥漫萦绕在她鼻尖。
等她带着一身轻盈的香气躺进被窝时,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蒲灵了无困意地躺在床上,盯着黑黢黢的虚空发呆。
十几分钟后,她确定自己失了眠。
如法炮制地翻身下床,从防尘袋里找出小玩具,有大半个月没用了,她细致地清洗干净,擦干,躺回被窝。
又几分钟过去,蒲灵一脸麻木地停下发麻的手。明明她和手中的小天使都已经很努力了,但丘脑与大脑皮层神经细胞依旧活跃如初,眸色清明。
算起来,她生理期刚走不久,按理来说该是需求最旺盛的一个阶段,她也能感觉到体内的雌性激素在加快分泌,感知灵敏程度随之上升。
但一番操作下来,体内的躁动并未缓和,反而更加蠢蠢欲动,无法纾解。玩具虽好,能随时待命,持久地发挥它的功能,但用多了,就像是对药物产生抗药性,人难免对它的表现反馈呈现疲态。
蒲灵不知自己的阈值何时变得如此之高,心里暗叹口气,认命地放弃了用小玩具助眠这一招。
仅存的招数失效,蒲灵再度回到辗转反侧的状态。
不知道翻了第几个身后,她烦躁地坐起身,捞过一旁的手机,试图通过沉浸在小说世界里来排遣内心的郁闷。
但好死不死地,她看的是一本带颜色的小说。
作者用极为细腻的笔触,描写了男女主从接吻、到前菜,由表及里,从浅入深,正餐丰盛美味,淋漓酣畅,连事后的温存与余韵,都刻画得鲜香诱人。
一股无法言说的躁热袭来,蒲灵闭了闭眼,踢开脚边的被子,手机反盖,试图让自己的身体与头脑冷却一番。
可露在外头的手脚都被冷风吹得冰凉了,她身体里的高温却始终居高不下,余威犹存。
或许是头脑发热,又或许是深夜将许多情愫暗自发酵,膨胀到一个难以忍耐的临界点,等蒲灵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她的手机屏幕正停留在和靳西淮的聊天界面。
一个由她发过去的句号,此刻正安静地躺列。
蒲灵承认自己的内心远不如在靳西淮面前表现得那般平静,毕竟早在靳西淮说那些话之前,她就无意识地把他当成了sexualfantasyobject,或许是做贼心虚,反而倒逼出她的冷静理智,在演技加持下,她完美地演绎出仿若高洁圣女般的角色,对男色不为所动,拒之千里之外。
盯着那个句号看了两秒,蒲灵理智再度回笼,正想撤回,却发现最上面的备注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动作不由一顿。
靳西淮没问她为什么要发一个句号过来,只说:【怎么还没睡?】
蒲灵手指动了动,缓慢叩字:【你不也没睡?】
靳西淮:【睡不着。】
蒲灵明知故问:【为什么睡不着?】
等了约莫半分钟,对面才讳莫如深地发来一句:【我想你应该知道的。】
蒲灵没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因为我?】
靳西淮:【嗯。】
隔着屏幕,蒲灵都能想象出靳西淮发这个“嗯”字时的表情,肯定极为郁闷。
毕竟他这样骄傲惯了的人,主动放低姿态,剖露想法,却被自己屡次三番无视,不憋屈肯定是假的。
也就犹豫了两秒吧,蒲灵发过去一句:【那你过来吧。】
意味不明的一句话,并不包含什么挑逗字眼,却因为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在这寂寂黑夜,无形中催生暧昧。
潜滋暗长,渐渐蔓延开来,伴随着蒲灵放达磊落的一句话,彻底呈燎原之势。
【你不是说自己没坏,是正常的么,既然你这么信誓旦旦,我验证一下不过分吧?】
-
半个小时过去,就在蒲灵快要怀疑靳西淮是不是在回复她后,就突然倒头睡得不省人事之时,门铃被敲响。
她慢腾腾地走过去,给人开了门。
门开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男人优越到无可挑剔的身材,尚且料峭的春日,他上半身只穿一件黑色短袖,冷白结实的手臂从袖管伸出,曝露在冒着寒意的空气中,他却察觉不到冷似的。
往上则是一张很权威的帅脸,朗眉清目,薄唇挺鼻,教人过目不忘的英俊。
这样的长相,长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不说横着走,那也该一脸目无下尘的傲慢昂扬。
但站在蒲灵眼前的靳西淮,此刻却是抿着唇,无端让人看出一丝类似忐忑的情绪。
蒲灵收回视线,让人进来,又随口一问:“怎么那么久?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靳西淮长睫淡垂,望着她背影,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往里走:“洗了个澡,花了点时间。”
蒲灵扬眸:“你才洗澡?”
靳西淮:“不是。”
“嗯?”
靳西淮抓了把头发,吹得半干的发丝柔顺,顺着力道往后倒伏,露出光洁干净的额角,整个人清清爽爽,像是一枚刚从溪流里打捞上来的玉石。
“又洗了一次。”
听到这个回答,蒲灵意外地瞥他一眼,虽没多说什么,但因着这一细节,对人的好感度不知不觉再上一层。
说实话,蒲灵自知自己今晚的做法挺反复无常的。
先是对靳西淮一番话显露出无动于衷的姿态,没过多久,就因为睡不着,又或许是内心深处那点劣质因子作祟,让她没能经受住美色诱惑,做出大半夜骚扰人的迷惑行为。
换做往常冷静到没什么人情味的时候,蒲灵自己也不会理解自己这番举措的。
但现在的她,被情绪与某种源自人类本能的欲求裹挟,短暂地将理智抛在脑后。
不过,她也没完全丧失自我,沦为被原始冲动控制的低级生物。
倘若有某个环节,并不如她的意,或者说,没达到她的预期,蒲灵想,自己可能会随时叫停,结束这段露水情缘。
可偏偏从始自终,靳西淮都毫无怨言,无论她提出多么苛刻的要求,都十分配合。
春宵苦短,及时行乐,所以,不如就遵从内心的想法吧。
“可以看下你的腹肌吗?”
只留一盏钴黄床头灯的房间里,蒲灵想起在酒吧被怂恿去摸那些男人腹肌时的场景,其实在那时候,她就想到了靳西淮。
上次意外看见靳西淮肩胛骨中央的那颗红痣进一步确认他身份的时候,她就有瞥到过他的身材,很匀称利落的线条,微微侧身的时候,侧腰有紧致的鲨鱼肌,那里被公认为一个人躯干中最漂亮的肌肉。
不知不觉拿来对比,珠玉在前,那些人的腹肌自然而然就成为入不了眼的瓦砾,也是她为何表现得如此意兴阑珊的缘由。
而此刻,蒲灵坐在床头,看着靳西淮垂着眼眸,双手交叉,将黑色短袖从身上脱掉,露出平直宽阔的肩,清健结实的胸膛,以及内收劲窄的腰。
她用欣赏的目光,一寸寸逡巡过去。
而被她观赏着的人,原本还能镇定自若地维持着不动如山的姿势,但随着蒲灵的视线由腹部和腰际的肌肉转移到他胸前时,靳西淮的呼吸还是无法控制地窒了一拍。
更别提在她目光停留一会后,口中还不吝赞美地评价了一句:“好白……挺粉。”
“铮”地一声,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就此断裂。
他看向蒲灵,桃花眼倏然弯起,带着蛊惑人心的弧度:“那要摸一下试下手感吗?”
-
蒲灵摸了。
但她这次没用指甲去摸,用的纤白指腹和柔软掌心,轻轻贴上去。
起初是微凉的皮肤质感,像是冷玉,但不消几秒,热意就升温传递在她的感知神经里,紧致的,很有弹性,手感的确很不错。
块垒分明的肌肉轮廓,厚薄有度,肌理细腻,形状格外漂亮。
深凹的线条走势,像是雕刻家笔下最引以为傲的艺术作品,一路蜿蜒,消失在黑色裤子的边缘。
蒲灵的指尖就顺着那些线条一路攀爬,不留恋,亦不流连,最后停留在男人胸膛上。
她抬起眸子,用礼貌的口吻询问:“这里也可以摸吗?”
哪怕没有做什么,靳西淮的呼吸频率早已紊乱不堪,他垂着薄白眼皮,对上那双澄澈明亮的眼,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含糊音节。
“可以……”
褚婴宁曾跟她说过,男人的胸肌其实很软,尤其在没有充血的情况,指腹按下去,会往下轻陷。
但蒲灵抬手按下去的时候,只觉得手下的皮肤很烫,冒着蒸腾般的热意,清韧的触感,结实遒劲。
好像已经充血了,一点也不软,蒲灵有些遗憾地望着自己落在实处的手指,底下是一片冷白中泛着粉意的皮肤。
她正想收回手,但有一双手先她一步扣住了她的手腕,蒲灵在靳西淮胸前抬起头,不解地眨了眨眼。
“怎么了?”
靳西淮抿了下唇,半晌,从牙关里挤出一句:“是我让你不满意了吗?”
蒲灵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大抵是她的手指在这地方停留时间过短,变相传递出某种信号,让靳西淮误以为她这是对他的胸肌不满意。
蒲灵想明白后,冲他狡黠地笑了笑,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这一问题。她低头,轻轻戳了戳那片韧得弹手的皮肤,旋即,绕着某点似有若无地打圈。流连忘返一阵,而后猝不及防地拧上最粉的两点。
无法排遣的酥痒,像是一万只蚂蚁顺着骨头缝啃噬,四肢百骸通电般蹿过一圈又一圈的电流。
而后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胸前传来呈点状外扩的刺麻感觉,极为强烈。
靳西淮头皮一麻,“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喉咙里传出难耐的闷响。
这是他今晚不由自主地发出的第一道动静,情难自控,狼狈不堪。
却切切实实地取悦到了蒲灵。
她翘了翘唇,心情大好地撑着那堵结实的胸膛,借力直起身,朝那处溢出声响的宛然唇瓣亲去。
在蒲灵的吻落下来的瞬间,靳西淮便反客为主。
他轻轻含住那两片柔软的唇瓣,描摹着唇线,沿着缝隙缓慢而缱绻地勾勒,动作轻而慢,像是在品尝一颗价值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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