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三十二章
【你是希望我行还是不行?】
谢元提微微睁大了眼。
建德帝瞬间沉默了。
这简直是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再多提一句议亲的事,都像是在戳盛迟忌的少男自尊心。
隔了会儿,建德帝才干巴巴道:“皇儿……莫要难过,只是毒性的一时压制罢了,朕会令太医院抓紧研制出解药!”
盛迟忌:“……还是别告诉别人了。”
建德帝脸色严肃:“怎可讳疾忌医!”
算了。
盛迟忌面无表情想,反正别人怎么看他都无所谓,至少未来一段时间,这狗皇帝都不会再拿这件事烦他了。
想着,又忍不住瞄了眼谢元提,看他的反应。
谢元提没有反应,只是停顿一瞬,转身倒了盏茶,修长的手指端着茶盏,姿态格外赏心悦目,保持着疏离客气,将茶递给盛迟忌:“七殿下请用。”
盛迟忌喉间的确干渴得厉害,轻轻道了谢,接过来时,悄悄用手指勾了下谢元提的手心。
跟条小蛇似的,冷不丁就咬人一口,谢元提手指一蜷,不由自主地朝下看了看。
也不知道盛迟忌是信口胡说,还是真的。
毕竟是蛮人的毒,暂时除了盛迟忌外,没人了解毒性,这小变态的一贯原则,又是只要不死就是轻伤。
但谢元提不是很想问。
太奇怪了,跟他很在意盛迟忌能不能举似的。
关他什么事,他们只是盟友罢了。
赐婚补偿不成,建德帝心情沉重,略一斟酌,语气也愈发温和:“皇儿自小比你几个哥哥少读了些书,更需勤勉努力,等身子好些了,往后就随朕入朝,从旁听政学习如何?”
谢元提眉梢微抬,如今能入朝旁听的皇嗣,只有二皇子一个。
这事令高贵妃很不满,听说缠了建德帝许久,建德帝才允准等五皇子过了生辰,就让他也入朝听政。
不过五皇子在生辰上闹了那么一出,现在人都还在京外的罪人寺里反省着,眼看着也渐渐失去建德帝的宠爱了,八成不会再提。
前世第二个入朝涉.政的皇子是盛烨明,盛烨明一贯没有存在感,为了能让他在建德帝面前得脸入朝,谢元提花费了不少力气。
没想到换个合作伙伴,省心省力不少。
盛迟忌和谢元提的视线相撞了一瞬,飞快垂下眼皮,乌睫
低敛隔了几瞬才轻声问:“入朝?我……可以吗?”
建德帝看到他脸上一丝惶然无措的茫然更觉心疼沉声道:“你是朕的儿子又有救驾之功有何不可?事情便说定了朕倒要看看谁会有意见谁敢有意见!”
盛迟忌微微抬眼像是第一次见到自己伟岸的父亲面露感动又很快低下头:“儿臣多谢父皇。”
感觉父子间气氛和缓了不少建德帝的心情也好了些。
他也没有待太久昨日才出了刺杀的事他疑神疑鬼的过来时浩浩荡荡带了一堆侍卫要不是进屋时谢元提提醒盛迟忌在养伤估计也要带上十几个侍卫环绕在侧才放心。
这会儿该说的说完了他又安慰了盛迟忌几句也不敢再提议婚的事叮嘱他好好养伤便打算离开。
离开前建德帝思忖了下望向谢元提:“一会儿乾清宫议事元提也过来。”
毕竟不是单纯的一场刺杀与蒙人相关事关两国还有内贼在朝必须集议商讨。
若是过来没见着谢元提建德帝一时还没想到要让他也跟过去但见着了心底就是一动决意让谢元提也过去听听。
谢元提躬身一礼:“是。”
等建德帝离开谢元提就感觉自己垂下的手指被碰了碰。
他垂眸看过去:“做什么?”
盛迟忌仰脸看他眼睫一弯盖住幽黑的眸色笑盈盈的:“元元我表现得好吗?”
怎么做什么都要讨一声夸奖跟小孩子似的。
谢元提漫不经心地搭手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一下:“不错。”
建德帝是个容易一头热的人从他年轻时不动脑子就跑去辽东意图平乱就能看出经过昨日的事建德帝目前对他们二人有很高的信任度。
比起其他皇子盛迟忌还有个很大的优势他母亲是建德帝念念不忘多年的人盛迟忌回京后又遭受许多不公的苛待建德帝对盛迟忌怀有几分愧疚之心。
让建德帝拉下脸来道歉是不可能的但建德帝给好处非常大方。
趁着这段时日得多捞点有实质性的好处盛迟忌被允许上朝参政已经胜过其他皇子一大截。
得到谢元提吝啬的两字夸奖盛迟忌比被允许上朝还开心仰着脑袋在他手心里轻轻蹭了下黏人得厉害:“元元再摸一下。”
谢元提手指一顿想起方才醒来后他得
寸进尺的行为,食指一屈,冷漠地抵开他脑门心,不咸不淡道:“保持距离。
盛迟忌很委屈,但也知道是他刚才的行为让谢元提不高兴了,犹豫了下,听话地缩回去,偷偷看谢元提的脸色。
谢元提坐到床头,眉心微拧着,沉默了会儿,目光忍不住又往下瞟了眼,欲言又止。
盛迟忌一瞬间福至心灵。
他眨了下眼,轻声问:“元元,你是想问我……还行不行吗?
谢元提绷着脸否决:“没想问。
盛迟忌顺着**撸,换了个说法,眼底一片晦暗:“那,元元是希望我行,还是不行?
说希望不行,他还能自宫了不成?
谢元提感觉他俩一本正经地讨论这个话题的场面,实在是过于荒诞了,无言半晌,道:“你听话点就行。
盛迟忌乖乖点头:“我很听话的,元元。
听话不到一秒,就忍不住暴露了真实目的:“元元觉得我听话吗?我今晚还可以去元元屋里吗?
不等谢元提说话,他又格外认真道:“我不举,不会对元元有任何威胁的。
谢元提:“……
什么话都给你说完了。
谢元提拳头莫名发硬,简直想踩他一脚,看看他到底举不举。
到底是忍住了,以他的修养,干不出这种事来。
俩人说了会儿话,外头便有人求见,是建德帝身边的大太监王总管,带了一圈人过来。
知道这会儿七殿下正得陛下的心疼喜爱,王总管恭谨地行了一礼:“陛下命咱家来为殿下送补药,这些是新挑上来的伶俐宫人,先前那二人伺候不周,已经送回了原处,陛下让殿下选个顺眼的留下伺候。
安福和安海年纪不大,窥视谢元提和盛迟忌时,掩饰得不好。
谢元提一早就知道,他俩是太后派来行监视之便的,毕竟太后心里有偏爱的皇子,不大想见到盛迟忌跟谢元提走得太近。
盛迟忌不一定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的,但他对人总是有很敏锐的嗅觉,察觉不对劲,简单粗暴地不允许这俩人进他屋子,干脆利落地断绝了一切可能性。
眼下能把那俩眼线踢出去也好,以建德帝的心眼子,这会儿不怀疑他们,也不会插眼线过来,正好换个省心点的。
谢元提朝盛迟忌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盛迟忌明白他的意思,朝那几个待选的内侍看了看,扫视一圈后,指了个看得
比较顺眼的:“留这个就行。
他没那么娇贵,贴身的事喜欢亲力亲为,有个能烧烧水跑个腿的宫人就够了。
王总管含笑道:“还不赶紧跪谢殿下。
被点的小内侍忙不迭下跪叩谢。
王总管留下了建德帝赏赐的东西,又朝谢元提拱拱手:“诸位大人快到乾清宫了,谢大人也随咱家一道过去吧?
盛迟忌垮下了脸。
谢元提朝王总管颔了颔首,瞥了眼又不高兴了的盛迟忌,嘴角翘了点弧度,眼神示意他老实待着好好休息,转身随着王总管离开。
到乾清宫时,书房中已经到了不少人,见到谢元提,也没人露出惊讶之色——昨天高振和陈国公被当众削了一顿,就算他们不满谢元提,也没谁想在这时候触陛下的霉头。
因为事关重大,连告病已久的谢首辅,也被建德帝请进了宫。
谢元提跨入书房中,和爷爷对视一眼,跟随王总管的指示,坐到了他手边。
人陆陆续续来齐,高振与陈国公也到了,这二人一见谢阁老在,活像是吞了只苍蝇,却又不敢招惹谢老,闷头挑了个离得远的椅子坐下。
待到众人落座,建德帝才换了身衣裳姗姗来迟,坐于上首,扫视全场:“诸位卿家,对昨日之事,你们可有什么见解?
**公年轻时脾气爆,吃了不少亏,年纪渐大后收敛了点,但这回蒙人简直都要把大宁的脸面踩在地上碾了,闻言第一个开了口:“陛下,蒙人假意与大宁和谈,实则心怀不轨,他们在边城践踏我大宁国土,残杀我大宁子民掠夺财物,实难忍耐,如今我大宁国力强盛,何须再忍!
打仗要花钱的,户部尚书一听,就摇头不赞同:“你们这些张口就要打打杀杀的,知道一场仗的供给要多少吗?百姓的税都收到了十年后了,再一打仗,对百姓而言,更是重税加身,劳民伤财!
**公身旁的一个武将冷笑开口:“说得冠冕堂皇,你们某些人少盖两个宅院,就够数十万边将们多吃一个馒头了。
“呵呵,下官正巧听闻,几月之前,高大人派人修了个大园子,不知这银子从何而来啊?
“宋将军说这话是何意?高振面露不悦,“陛下召集我们是来议事的,可不是叫你来含沙射影吵架的!
百官议事时,吵起来司空见惯,当朝打起来,也不是没有的事。
建德帝头疼地揉了
揉太阳穴沉下了脸色但那几人早就看不惯彼此逮到机会谁也不饶谁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一时竟也没人注意陛下的脸色。
谢元提见怪不怪淡定地给自己和谢阁老各自倒了杯茶。
在座都是些有资历的朝臣他一个暂无功绩的小辈开口不大合适。
谢阁老抿了口清茶润润喉声音不高不低平静开口:“蒙人那边可有异动?”
谢阁老一开口争吵的几人立即消了音。
建德帝窝火得很冷冷道:“不吵了?朕还以为你们准备一架吵到天黑。”
几人诚惶诚恐立刻跪下告罪:“臣等一时心急御前失仪望陛下恕罪!”
这群朝臣天天吵吵了几十年耳朵都生茧子了建德帝都懒得罚他们摆摆手:“起来好好说事再吵就给朕滚出去。”
兵部尚书这才开口道:“陛下昨日微臣紧急去信命各处边将警备今日收到加急回信蒙人暂无异动。”
话题回到了正轨谢阁老并不怎么说话主要起到一个镇场子的作用。
建德帝喝了两口茶勉强把脾气压下来:“这群蛮夷之辈狡诈得很增强巡防盯住他们的一举一动。”
下面众臣纷纷应是这场刺杀下来两国的和谈显然破碎边关又进入了战时警备状态得调动军备输送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蒙人的意图一目了然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大宁还没有储君建德帝但凡倒下就会陷入大乱。
关于储君人选在场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有人沉得住气有人却耐不住心急忍不住试探着开口:“陛下国之兴衰在于储君之立蒙人此番如此大胆盖因大宁尚无储君
话未说完建德帝已经勃然大怒提起茶盏一把丢过去:“怎么你在咒朕早死?”
说话的朝臣脸色一白满头冷汗唰地就下来了噗通跪下。
众人也闭上了嘴一时不敢吱声心里怒骂这蠢货没脑子。
陛下才经历了场刺杀正是惊魂未定神经紧绷的时候还没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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