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野见到美少女朝自己的方向跑来,手自动伸到头顶,理了理本就一丝不苟的布帽。眼睛一转,他发现周围毕业的咒术师们不是理衣袖,就是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
......
人类的共同点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
千鹤是来问七海要联系方式的。他不是老师又不是教职工,要刷好感就得有联系方式。
“七海先生,我们还没有互换联系方式呢!”
真不愧是他最最敬仰的七海前辈!猪野对七海的敬仰在这时又攀到了一个新高峰!七海先生就连异性缘都这么优秀!
七海却没想那么多,他以前就帮五条悟带过学生,抬起眼,看到猪野双目炯炯放光,低声道:“不要乱想,交换联系方式是为了以后带她出任务做准备。”
猪野想了想,厚着脸皮把自己手机掏出来:“源同学需要我的联系方式吗?如果有搞不定的咒灵可以叫我哦!”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男咒术师全部涌上来,手机刷刷的摆出,七嘴八舌的将千鹤团团围住。
“源同学,也跟我交换下联系方式吧!”
“我比猪野这家伙强多了!”
“还有我,我在学校的时候可是外号咒灵小百科呢!”
......
那边千鹤围观的同期们发出感慨——
熊猫摸了摸下巴:“千鹤还真的很受欢迎呢。”
禅院真希切了一声:“更不用说她今天这么漂亮。”
乙骨忧太嗯了一声。
“喂,你的眼睛是粘在她背后了吗?”禅院真希揶揄了一句,乙骨忧太刷的一下脸红了。
这边千鹤手忙脚乱的接过一台又一台的手机,刷二维码,验证通过,改备注,发表情包打招呼……一系列操作下来,额头上都渗出了几滴汗水。
“喂喂喂,你们这些恶心的成年男人不要对我可爱的学生动手啊!”
五条悟一把扯过千鹤的后领,将她揪到自己身侧,嘟囔道:“上原,你长那么丑也好意思要联系方式?给滚!入野,先把你脸上的青春痘治一下!有没有搞错?!高木你不是结婚了吗?结婚的来凑什么热闹!”
众男性嘴上吐槽五条悟的“多管闲事”,但碍于最强特级的地位摆在这,一些没要到联系方式的也只能作罢,伊地知和猪野来打圆场,将大家哄进店内。
“你这家伙,不是跟你说收敛一点吗?”
千鹤直呼冤枉:“他们都是前辈,我要拒绝了岂不是不给面子?”
五条悟懒洋洋地:“你是我的学生,不给面子又怎样?”
千鹤语塞。
最强咒术师的五条悟其实对于人情世故方面不怎么精明。也许他根本用不着研究其中的道理,因而无论是与人交际的方式,还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感,他的概念都很模糊。
千鹤忽然有点感叹,其实她很羡慕这种又狂又傲又拽的生活态度。
等等,刚才还揪自己和服后领的手是什么时候移动到了后脖颈的?
修长的手指没有施加任何压力,男人手有点烫,通过紧贴皮肤的方式将热度传导到她身上,大拇指微不可查的轻轻摩挲了一下。初秋的夜晚炎热本是持续,千鹤却在他无意的轻抚下打了个激灵,她轻声道:“老师,我错了,下次不会轻易给人家联系方式了。”
“男的女的都不行哦,这个社会很复杂的,就算你觉得自己再怎么精明,年龄差距摆在这,小孩子还是玩不过成年人的。”
呵呵,比起你我才是个成熟的大人好吗?
“嗯嗯,千鹤知道错了。”
许是被她带点嗲气的认错言语软化,五条悟笑眯眯地松开了手,“好了好了,先去吃饭!”
作为今晚掏钱的“金主”,五条悟却不受到大家的欢迎,他在学生和毕业生的桌子中间反复横跳,似乎哪一边都不想要他的入座。
五条悟很委屈:“七海,你快来说句公道话,他们说我酒量差,要坐小孩那桌!”
禅院真希鄙夷道:“这里除了你还有小孩吗?”
一旁的熊猫火上浇油:“要不然叫老板娘专门弄个婴儿椅给悟坐好了。”
千鹤忍不住笑起来,换来了五条悟拉下墨镜的一个瞪眼。
他像个皮球似的,被众人推来推去,最后获得了暂时落坐夜蛾校长位置的资格,后者因公事会迟到半小时左右。
千鹤本想坐到禅院真希身边,她习惯聚会时与女孩子同坐,但禅院真希旁边的座位被熊猫强行留给了忧太,只有狗卷棘旁边还有个空位。
“狗卷同学,那我就坐这里了。”
“鲑鱼。”
察觉到狗卷的声音有点低落,千鹤立即打开面板:
【狗卷棘目前好感度37/100】
这不是还加了两点嘛。
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现在自己坐在他身边,只要充分利用机会,说几个笑话之类的,这好感度说不定就蹭蹭蹭往上了。她可是将好感度过90的包票打在了狗卷棘的身上,只要完成了这个要求,她与系统的债务就能一笔勾销,在那之后她不仅能无债一身轻活在这个世界,还能开始狠狠地爆系统的金币。
千鹤还顺带看了看别人的,乙骨,七海都各自加了两点,更惊喜的是,一动不动的五条悟好感度也加了两点,来到了-73。
千鹤得意洋洋地对系统说:“我就说吧,五条老师的爱好就是请客吃饭,一请客他心情就好。”
系统:“……”她的智商唯独不用在恋爱上吗?
咒术师工作危险成日里绷着一根弦,像这样聚在一起欢声笑语实属难得。禅院真希和乙骨忧太聊着体术,熊猫与狗卷棘“跨频”对话,千鹤只能从熊猫的回答里听出两人聊的是油管的各路up。
千鹤有点羡慕:“我什么时候能跟熊猫君一样可以自如的跟狗卷同学聊天呢?”
熊猫有点得意:“这是我跟棘常年锻炼出来的默契哦。话说,千鹤你也不要总是狗卷同学狗卷同学的了,跟我们一样喊他棘吧!”
千鹤一怔。
“可以吗?”她迅速转头看向狗卷棘。
少年轻声道:“鲑鱼。”
“那……棘?”千鹤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鲑鱼。”
“棘!”
“鲑鱼?”
“棘!”
禅院真希忍不住笑了:“也不用喊那么多声吧?”
千鹤不听她的,一连喊了好多声狗卷棘的名字,两个音节在她嘴里变得滚瓜烂熟,越说越快,到有点像说绕口令时的紧张感,她要这声在自己嘴里融合了,在同期听来腻味了,习惯了,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这都是她努力得来的啊,不多叫几声都觉得亏了。
直到狗卷棘按住她的手,少年的瑞凤眼里沉淀着漂亮的紫色,长睫毛犹如乱了阵脚的蝴蝶,轻轻颤抖。千鹤莫名想到了那天以为他“生病”的晚上,也是这般惶恐不安的神色。
“对不起,我打住!”
她没有一点道歉的意思,依旧是笑眯眯的。
其实狗卷棘很愿意听她继续叫着自己的名字,她又变换不同的语气喊名字。距离得太近,他甚至感觉自己能听到她唇齿交触时的声音——
“忧太!”
狗卷棘骤然松开了千鹤的手,刚刚一瞬间不过是血液冲到了头脑,这一声之后狗卷棘又找回了自己的定位。
千鹤当然对他很好,但是她对每一个人都很好。
她盼望能亲切地喊自己“棘”,不也一样高兴地喊乙骨同学“忧太”。
他跟忧太本质又有什么区别呢?又或者说,难道他在期盼,千鹤的心里将他与别的同期区分开来?
忽然间,之前看到千鹤飞奔向七海先生时异样的情绪再度升起。
千鹤压根不知两个少年心中所想,她只为自己的大进展感到高兴。称呼一边,好感度蹭蹭往上加了几点。狗卷棘来到了39,乙骨忧太则是15。
饭吃到中旬,这家有年头的烤肉店客人越来越多,老板娘和店员们忙得团团转。禅院真希去了卫生间,乙骨同七海先生在外闲聊,熊猫出去给夜蛾校长打电话催他赶快来聚会。千鹤与狗卷棘留在座位上,两人用饭团词交流,一来二去的猜着对方的意思。言谈中,千鹤瞥见进来了几个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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