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完了!”
贺章放下筷子,两手交叠:“我记得那天说过,一周至少见四次,你同意了。如你所说,一方临时有事在所难免,但如果今天你有事、明天我有事,每次都因故爽约,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最后一步?”
“……”皮一夏瞬间怂了。
她一点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他讨论什么“最后一步”。
说起这个,她忽然想起昨晚被他捉弄的事,胆子又壮起来了。要不是他莫名其妙突然喊停,昨晚就能到最后一步!
贺章盯着那张色彩斑斓的小脸,眼中笑意一闪而逝,开口又是淡漠却不容争辩的语气。
“我相信你的契约精神。别让我失望。”
“……”
打个巴掌给颗枣是吧。哼!该死的贺老板!锱铢必较的资本家!
“又在骂我?”贺章慢条斯理地问。
皮一夏对他的读心术已经见怪不怪了,闻言面不改色说瞎话:“我没有。”
“那就好。吃饭。”
这时候,苏晨雪和褚彦也进餐厅了。
苏晨雪说:“皮皮,我昨晚去你房间,你不在。哥说你跟Ethan在开会,开到很晚吗?”
皮一夏脸热,不敢看苏晨雪,只一个劲儿地拿勺子戳粥:“没有太晚,我记不清几点回来的了。”
褚彦意味深长地笑,挑眉看向贺章,后者一如既往地沉稳淡定。
“苏苏,你快吃早餐,吃完咱们回去。”皮一夏赶紧说。
“哦。好。”
从酒店回去的路上,皮一夏仍然坐贺章的车,不过这回她心情不爽,不想伺候老板,全程不主动开口,找话题的事变成了贺章负责,一路也没有太无聊,
回到别墅后,皮一夏先去清扫了花园,那几株蝴蝶兰身上的塑料袋还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片似乎有比昨天好一点,她很开心。
之后浇灌草坪,在木屋周围撒药,中午十一点多,活儿终于全部干完。她没有在贺章家吃饭,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回家收拾行李了。
皮一夏坐最快的一班高铁,晚上八点到达杭州,办理完酒店入住,边吃饭边跟客户对需求,大致心里有数了。
这几天要保证皮肤状态良好,她强迫自己早睡,因此错过了贺章在晚十点半发的微信,结果十一点钟被电话吵醒。
迷迷瞪瞪接起来:“Ethan,什么事?”
“到酒店了?”贺章问。
“嗯,到了。太困了晚点再说……”
话音未落,手机已经滑到枕边,人又睡过去了。
贺章听着轻微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才说:“睡吧。”
接下来是整整三天的拍摄行程。早上六点半起来化妆,八点出发,九点正式开工,一上午不停地换衣服,中午简单吃个饭,下午继续拍,一直到五点半收工,拍了四十二套衣服。
后面两天也是这样的节奏,很累,但皮一夏很开心。
周三收工后,没有急着回老家,打算在酒店多住一晚,回一回血。精神一松懈,不由就想起了贺章,她躺在床上,点进他的微信朋友圈。
大部分是集团相关的新闻转载,还有前沿科技领域的文章,一点私生活的痕迹都没有……真无趣。
退回聊天界面,皮一夏盯着他的微信头像出神。
都说微信头像能看出一个人的内心世界,贺章的头像是蓝天下一个又尖又高的屋顶,一看就是外国建筑,难道是他的学校?
这能看出什么来?他喜欢建筑?喜欢学校?
皮一夏琢磨了会儿,不得其解,索性不纠结,手指悬在屏幕上停了半晌,还是发了一条微信:「我拍完啦!很顺利[开心]」
毕竟,他还关心过她有没有到酒店。礼尚往来,她也该打声招呼。
可惜一直没收到他的回复,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才看到他凌晨三点发的消息:「好。注意安全。」
语气很官方,但她就当是关心了。
九点半从杭州坐高铁回台州,下了高铁转大巴,回到白鹤镇已经是十二点半了。
家里的房子临街,是自建的五间瓦房,房子外面就是田间地头,已经快两年没回来过了,但田里干活的邻居都认识她,抬眼见到,免不了叔叔婶婶地叫着打招呼。
回到家放好行李,顾不上吃饭,先收拾院子里的杂草。久无人住的房子,院里满眼的荒凉破败。
正收拾时,听见门口有动静,一抬头,姑姑皮秀莲进来了,她穿着黑裤子和红毛衣,头发半白,一双眼却炯炯有神,仿佛永远有力气打人。
“夏夏,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皮秀莲笑着问。
这个精明市侩的妇人,说话高声大嗓,对自己有利时,拼了命也要争,一旦威胁到她的利益,变脸比谁都快,这会儿的笑,也不是念着什么亲戚情分。
皮一夏收回视线,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不打扰你们,给爸扫完墓我就走。姑姑要有事,就去忙。”
她下了逐客令,皮秀莲也不臊,一屁股歪坐到井沿上说:“想叫你回家吃饭,你看这房子里冷锅冷灶的,你吃什么。”
“随便对付一口就行。”皮一夏厌烦跟她墨迹,“你过来找我有事?直说就行。”
“这不是……你刚给我们打了五万块,姑心里感激,当面来谢你。”
皮一夏停下扫帚,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钱是借给表弟治病的,你让个半大孩子拖着病躯来北京找我,我要是不借,怕爸爸在底下闹腾。但我不是大善人,你们什么时候周转过来了,是要还的。还有,我在北京还背着房贷,不是你以为的有钱人,借钱是最后一回,再有下回,就是爸从地里爬出来,我也是没有的。”
皮秀莲讪讪地“欸”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点纠结。
“还有事?”皮一夏问。
“是有个事。”皮秀莲迟疑着说,“就是镇长那儿子,小涛,你知道吧,那孩子这几年有出息了,也在北京工作。前儿回来了,托人来家里,说想跟你见个面,吃顿饭,要脾性相投呢,就把亲事定下来……”
皮一夏气笑了,一把将扫帚丢到地上,冷道:“你让那家子趁早歇了这心思!我就当从来没听过。你走吧姑,我要休息了。”
皮秀莲一听这话,有点恼,但想到那五万块,又不得不维持脸上的笑:“成。那你先休息吧,要得空,就去姑那吃顿饭。”说完就走了。
皮一夏突然没力气收拾院子了,一个破败的家,怎么也变不出金坷垃。
她回到屋里躺着休息,回想姑姑的话。
那位镇长,当年在街上占妈妈便宜,两家闹了一大场,经过民警调解,赔了两万块,爸爸转头就把钱赌完了。
而镇长的儿子成涛,打小就干坑蒙拐骗的事,上中学时还堵过她几次,难不成过了十几年,魔鬼还能变天使了?真是笑话,她为什么要跟个小痞子定亲!
皮一夏满心愤慨,感觉脑门都着了火,手脚却冰凉,一时连起来弄饭吃的力气都没了。
手机忽然响了,是贺章打来的。这时候看见他的名字,忍不住鼻子酸了一下。
她接起来:“喂,Ethan……”
贺章听她声音不对,皱眉问:“怎么有气无力,病了?”
“没有,累的。你找我有事吗?”
“你明天几点的车?”
“嗯……好像是九点半的,怎么了?”
“没事。”贺章沉默片刻,“挂了吧。”
“别别!”皮一夏急忙叫住。
“你还有事?”
“就是……”她其实也没什么要说的,单纯不想这么快挂电话,心思一转,想了个话题,“如果你有个亲戚,找你借钱,你知道这钱多半是有借无还,还会借吗?”
贺章听着她怏怏不乐的语气,不由也跟着不悦:“知道有借无还,还借什么借?你傻吗!谁借你钱了?”
“……”怎么还挨批了呢?
皮一夏更不开心了:“没人借,我就是随便问的。你忙吧,再见。”说完不等贺章回复,就挂了电话。
贺章再打过来,她就不接了。这会儿她可不想听老板训话。
很快,收到他的微信:「皮一夏,你现在胆子肥了。」
就是肥了,怎样?!她一个人生了会儿闷气,没理会。
过了一会儿,又收到一条:「上飞机了。回来收拾你。」
随便!不过,他上什么飞机,是出差了吗?
第二天下午六点多,高铁即将到达北京南站时,皮一夏收到了贺章的微信。
「到P3停车场来。」
嗯?什么意思?
皮一夏忙问:「你来接我了吗?」
过了大概一分钟,收到回复:「附近办事,顺便。」
皮一夏盯着这行字,突然开心得脑袋晕起来了,还有十分钟到站,她坐不住了,收拾好行李,去车门边站着等。门一开,她第一个冲出去。拖着行李箱走了十五分钟,到达P3,根据贺章发来的定位,找到了他的吉普车。
“Ethan——”隔着十几米,她就扬声喊。
贺章听见了,从车里出来,在车头前站着等她。
她穿着浅咖色阔腿裤和露肩白毛衣,颇具时尚感的一套轻熟风搭配,脸上笑吟吟的,却隐隐有一股端庄矜持的疏离感,贺章感觉不适。
“等了很久吗?”皮一夏问。
“不久。”
贺章拖过她的行李箱,放去后备箱。转身,她站在身后,两人对视的刹那,他不知怎么就说了句:“要不要抱一下?”说着就张开了手臂。
皮一夏眼睫颤了颤,心突然砰砰乱跳起来,怔了两秒,她抬步上前,伸出手,缓缓搂住了他的腰。
起初有点陌生,她虚虚拢着,保持恰到好处的礼貌。他们从来没有这样正式拥抱过,尽管很克制,皮一夏的心还是跳得很快,扶在她腰后的手臂陡然收紧,严丝合缝与他上身贴在一起,她被这个冷硬的男人完全纳入怀里,脸一下涨得通红,竟觉得拥抱比接吻还要亲密,忍不住想往后撤,免得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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