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的雨,绵密如算计,笼罩着地下工作的紧张与静谧。
而在天津,在另一片天地里,人造的锣鼓声则敲碎了午后的阳光,势要将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到那座戏台上。
戏园内的锣鼓点儿敲得震天响,《钟馗嫁妹》正式开演了。
林卓听着听着,就着急起来了,那咿咿呀呀的唱腔拖得老长,节奏慢得让人心焦。妈呀,难怪我姥爱听呢,我姥干啥都慢腾腾的,真是让人受不了。
她一边吐槽她姥一边看着,渐渐地,倒被那夸张的身段和热闹的武场吸引住了。
毕竟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娱乐活动”,看的就是个新鲜劲儿和热闹。
霍去病则看得很认真。他虽是第一次接触戏曲,但台上演员的一招一式、一板一眼,在他这位古代名将看来,别有一番韵味。
他仿佛能从这程式化的表演中,看到某种古老的仪式感,他眼神专注,不时微微颔首。
戏按部就班地唱着,到了钟馗率领鬼卒送妹出嫁的段落,一切都还正常着。台下的老戏迷们摇头晃脑,正听到入味处,忽见台上情节一变!
原本该是鬼卒们耍弄一番以示喜庆,却见那扮演钟馗的演员,猛地一个转身,朝着空无一物的后台方向,拉长了腔调,唱出了新词:
“哎——呀!只见得,祥云缭绕瑞气千条——何方神圣,驾临凡尘——?”
话音刚落,后台几个伙计手忙脚乱地用竹竿挑着一条明显是布帛扎制、画着鳞片的“龙”形道具,晃晃悠悠地从侧幕飞了出来,在钟馗头顶盘绕了一圈。
台下顿时一静,随即爆发出了一阵哄笑。
有人高声喊了起来:“嘿!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那钟馗演员也是脸上微红,但戏还得唱下去。只见他对着那条晃晃悠悠的布龙,硬着头皮,拉长了腔调,现编了一段唱词:
哎——呀!他手指着布龙,
你居东海我终南,今日相逢为哪般?
莫非是——哪位爷台点了将,硬请龙王来拜堂?
却原是——
他转身面向观众,面上带着几分无奈和讨好,
“神官有令如山倒,戏文里必得有龙蛟!
若无真龙显神通,小庙就要被火烧——”
他手指头颤抖着,虚指着后台,暗示着他家班主的不容易。
“东海龙王——您莫怪,暂且贺喜——赐下甘霖——福泽万民呐——!”
这段半是解释、半是抱怨的唱词一出来,台下的老戏迷们先是一愣,随即又爆发一阵哄堂大笑和一片叫好声。
“好!编得好!”
“懂了懂了!这是让‘座儿’给逼的!”
“哈哈哈,这钟馗今儿个改当传话的了!”
“是哪位爷这么有闲心呐?点这出‘钟馗请龙’?”
台下的观众明白了,这不是戏班子胡改,而是不得不从的“任务”。
看戏的本来就是看热闹,台下众人顿时兴致勃勃地欣赏起这出独一无二的“定制版”《钟馗嫁妹》,就想看看后面还能怎么往下圆。
而后台的班主,听到演员把这大实情都唱出来了,更是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一会儿的工夫,观众则乐得不行了,台上唱得热闹,台下也热闹,大家伙一个个地,比看正戏还认真呢。
仔细听着台上那前言不搭后语的唱词,台下,不时地有人给搭个腔,还联动上了,再看着演员那略带窘迫却又努力演下去的样子,大伙拼命地拍巴掌叫好。
“好!好!好!接着唱,看看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我猜是二郎神也该来了吧?”
还有相熟的茶客低声议论:“瞧见没,准是班主得罪哪路神仙了,这是让人给‘点了戏’了!”
“可不是嘛,我这两天就瞅着班主魂不守舍,见谁都赔着小心,原来根儿在这儿呢!”
此刻,最煎熬的莫过于躲在后台帘子后面的班主。
他满脸通红,心脏怦怦直跳,根本不敢看台上、台下的胡闹,只一个劲儿地用目光在二楼那些包间和楼下散座里逡巡,心里七上八下地默念:“我的爷……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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