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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夫妻情分

东跨院正中,顶着周围人各异的目光,陈氿从容道来:“宅中人尽皆知,驸马闻不得木樨花的气味,宅中不可出现与木樨花有关的物品。但女子之物,诸如香囊香包、澡豆、妆粉等等,许多会带有木樨花香气。”

“驸马不常住在宅中,下人们难免会有疏忽,尤其是不需与驸马接触的下人们,更容易忘记驸马的禁忌,不慎使用带有木樨花香气的物品。此女或许也一样,因此只需查找她的房间,看看是否有带着木樨花香气的物品。若没有,此女身份尚需查证,但若有,便可以证明她平日不与驸马接触。”

“有趣。”永庆公主听过后,笑了笑。

不需更多吩咐,已经有侍卫去房间内翻找。

袁适在困惑,茹儿房内不可能有与木樨花有关的物品,这名仆役却为何如此笃定地讲出这个办法?

不多时后,侍卫捧着一只小巧木盒返回,走到永庆公主跟前打开呈上。

木盒半新不旧,其内是半盒澡豆,木樨花香气馥郁,一看便是素衣女子平日里常用的洁面之物。

“呵。”永庆公主扣上木盒,看向楚楚可怜的素衣女子,手又抚上细长指甲,思索着什么。

随永庆公主来的人中有一名女官,之前未曾说话,此刻却站了出来,对永庆公主耳语了几句。

永庆公主面上掠过不快,又立刻收起,对女官冷淡地道:“知道了。”说完便径直走出了东跨院,未给在场众人留下任何话。

女官给侍女和侍卫们递去眼神,众人心领神会,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鱼贯离开了袁宅。

目送公主浩荡的队伍拐出巷道,袁宅众人这才松了口气,颇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管事请示过袁适,点了一拨人进东跨院收拾残局,纪莘趁着这混乱的工夫,在外院的角落处找到了陈氿。

“方才是怎么回事,似乎是永庆公主来捉袁适的外室,但那个女子的身份被澄清了,所以公主就走了?”

陈氿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纪莘,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差不多就是这样,那女子是桓晋买的婢女,不是袁适的人。”

“怎么可能。”纪莘脱口而出,“桓晋此前过得清苦,现在即使住在袁宅,吃穿用度也很节俭,日常起居也习惯自己打理,他怎么会买婢女。”

“自然不可能。当时在那院子里的人,但凡不瞎,都看得出袁适十分在意那名女子。桓晋虽然认了,但相比袁适,他可冷静多了。只不过明面上这事被遮掩过去了,永庆公主也不好再发作。”

“你做了什么?我隐约看到侍卫从房间里搜出了什么东西,证明了那女子身份,这事与你有关?”以纪莘对陈氿的了解,陈氿敢站出来,说明他肯定做了什么。

陈氿右手背后,从腰间拽出几样物什,递给纪莘。

纪莘拿起陈氿手上的香包和粉盒,放在鼻尖下闻了闻,都带着股木樨花的香气。

纪莘瞬间了然,“侍卫搜出来的东西是你放进去的?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他们互相拉扯的时候。”陈氿掂了掂纪莘还给他的香包和粉盒,“本来也就是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纪莘觉得无语,袁适闻不得这气味,陈氿却准备了这些东西,打的能是什么好主意。不过——

“你不是来挖掘袁适丑闻的吗,怎么现成的消息送到面前,你反倒帮着袁适遮掩?”

陈氿凝视纪莘,“你希望我把袁适的外室公之于众?”

纪莘不解,“我没有希望或不希望,小报是你的,要报什么自然你来决定。”

纪莘语气和表情都很平静,陈氿确定她真的毫无察觉,移开视线,随意把玩着手中香包,道:“今天的事情背后,一定还有事。”

“为何?”

“阿四!”管事喊人的声音突然传来,“阿郎要见你,跟我过来!”

“来啦!”陈氿大声回应。

陈氿突然被叫走,纪莘不得不暂且压下疑惑,接下来,先随机应变吧。

是夜,桓晋在竹节颈烛台上插好新的蜡烛,对着跳动的火苗出神了片刻,回到书案后坐好,笔一次次拿起、搁下,再看向烛台,如是反复了几轮,终于决定起身出门。

开门的瞬间正好见到门外来人,那人叩门的手僵在半空,不知已站了多久。

袁适见到门开,勉强地笑了笑,走进房内,将门仔细关好。

两人隔着书案相对而坐,都想开口却都不知如何开口,室内一片静默。

“怀初,”袁适一开口发觉声音沙哑,便默默为两人倒了茶,茶水咽下后道,“今日多谢你。”

“可我并不以今日所做之事为荣。”桓晋道。

袁适避开桓晋视线,目光并无聚焦地对着书案,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茹儿?”

“你几次醉酒,都在唤这个名字。我发现之后,有段时间刻意与你同进同出,就是为了寻找此人,确认她与你是何关系。可惜你将她藏得太深,我没能找到,没想到,她就在这里。”

袁适自嘲一笑,又喝了口茶,“我一直仔细藏着茹儿,生怕她被人发现,传到公主的耳朵里去,可是还是不够小心。”

“逢安!”桓晋的手越过书案,抓住袁适手臂,“今日之事得以收场,纯属侥幸,这一点你比我清楚。公主肯息事宁人已是大幸,你该想想日后要怎么做。”

袁适迎上桓晋目光,“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你与公主是结发夫妻,即使做不到琴瑟和鸣,但也不该欺瞒愚弄,至少可以试试开诚布公。”

袁适嘲讽一笑,“我若开诚布公,是要茹儿没命吗?”

“你如此钟情那女子?那你对公主呢,你们毕竟是夫妻,就一丝情分都没有,非要一生一世将她蒙在鼓里?”

袁适甩开桓晋的手,突然仰天大笑,“情分?多可笑。她对我又何尝有情分?我从未阻拦她的四处快活,我也根本不在意,我所求的只有茹儿,凭什么不可以!”

永庆公主的风流事迹满城皆知,桓晋也曾有所耳闻。一声叹息后,桓晋道:“你们,怎会如此。”

袁适双手撑住书案,直起身子,盯着桓晋道:“怀初,昔日你我两家的处境如出一辙,我若不与公主成婚,阿耶定然也会被贬去偏远之地,落得个死得无声无息的下场,就像与你我阿耶交好的另三位叔伯一样!就算他人看不出我的身不由己,但你该明白!我与公主互无半分情意,甚至她当初选我,只是为了与荣庆公主相争。我不在乎,也愿意一世扮演好一个驸马,我所求的不多,为何就不能成全我!”

说完这一番话,袁适颓然坐倒,眼眶泛红,又是自嘲一笑,“或许你心里觉得我没骨气吧。桓公被贬,你陪伴桓公赴任环州,日子虽清苦,但身体却是自由的。而我,虽留住了在华都养尊处优的日子,但再无自由可言。”

桓晋心头和喉间都觉得发苦,沉默良久才找回声音,“逢安,我从未那样想过。当时袁公积郁难纾,卧病在床,受不得舟车劳顿,你也只是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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