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怪人挟持着阿青,连同那只可怖的黑毛怪物,彻底消失在幽暗的门洞深处,仿佛被浓雾吞噬,只留下满地狼藉、尸体、鲜血和死一般的寂静。
路遥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手中紧紧攥着那枚失而复得的户房腰牌,阿青被掳走了!那个几次三番救他于危难的少女,落入了那诡异莫测的面具怪人手中,生死未卜!
自责、恐惧、还有一丝被那面具怪人最后复杂眼神勾起的巨大困惑,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淹没。
另一边,疤脸头领捂着肋下不断渗血的伤口,靠坐在石壁旁,脸色因失血而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他快速检查了一下另一名从楼梯上摔下、脖颈折断的手下,确认其已然毙命,脸色更加阴沉。
短短时间内,他带来的精锐手下折损大半,任务目标(账册)被神秘势力夺走,还搭上了一个看似重要的人质(阿青)。这次行动,可谓一败涂地。
废墟重归死寂,只有浓雾无声流淌,以及两人粗重不一的喘息声。
“咳……咳咳……”疤脸头领因动作牵扯到伤口,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血沫。他看向依旧失魂落魄的路遥,声音沙哑地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那怪物……为什么独独把腰牌还给你?”
路遥茫然地抬起头,看着疤脸头领,苦涩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个想找个地方安稳过日子的小人物,莫名其妙被卷进这些破事里……”他的语气充满了疲惫和绝望。
疤脸头领盯着他看了片刻,似乎判断他所言非虚,沉声道:“那本账册,关系重大,牵扯极广。青蛟帮、王知远只是台前的小丑,背后涉及到的,是能震动朝野的巨大黑幕。现在账册落入第三方手中,局势彻底失控了。”
路遥心中巨震,虽然早有猜测,但得到证实依旧心惊肉跳。他忍不住问道:“你们……你们又是谁?为何要救我们?你们也想得到账册?”
疤脸头领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叹了口气:“告诉你也无妨城,我们是‘风隼’,直隶于枢密院,负责稽查各地军需粮饷、官员贪渎的重案。青州漕粮亏空案,我们盯了不止一年了,只是对方手脚干净,背后势力盘根错节,一直缺少决定性证据。那本账册,是关键。”
枢密院!风隼!
路遥倒吸一口凉气!竟然是皇帝直属的特务机构!怪不得身手如此了得,装备精良!自己卷入的漩涡,层次远比想象中更高!
“那……那现在怎么办?账册被抢走了,阿青也被抓了!”路遥急切道。
疤脸头领脸色凝重:“此地不宜久留。那面具怪人和怪物极其危险,且敌友不明。我们必须立刻撤离,将此处情况上报。”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回去。
路遥见状,连忙上前搀扶他。
此刻,两人成了这诡异孤岛上仅存的活人,之前的戒备和猜疑在共同的危机面前暂时淡化。
“你的伤……”路遥看着他肋下那狰狞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
“死不了。”疤脸头领咬着牙,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些药粉胡乱按在伤口上,又用撕下的布条紧紧缠住,动作熟练狠辣,“先离开这鬼地方再说!”
在路遥的搀扶下,两人艰难地走出石屋,回到栈桥边。万幸,留守看船的那名黑衣人还活着,船也还在。他看到只有疤脸头领和路遥两人出来,且头领身受重伤,脸色顿时一变。
“头儿!其他人呢?”
“折了。”疤脸头领语气沉痛,不欲多言,“快开船!离开这里!”
黑衣人不敢多问,连忙启动船只。乌篷船缓缓驶离这片被浓雾和死亡笼罩的废墟孤岛。
回去的路程似乎顺利了许多,那些诡异的雾虻并未再次出现。或许正如疤脸头领所料,面具怪人的目标只是账册,达成目的后便不再阻拦。
船在沉默中航行,气氛压抑。
路遥望着身后逐渐被浓雾重新吞噬的孤岛轮廓,心中五味杂陈。阿青还在上面,生死未卜。那本搅动风云的账册也落在了神秘势力手中。这一切,仿佛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
“不必过于担忧那姑娘。”疤脸头领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忽然开口道,“那面具人既然当时没有杀她,而是挟持她离开,说明她暂时还有价值,或许不会有性命之忧。至于账册……落入第三方之手,虽然打乱了我们的计划,但也未必是坏事。至少,青蛟帮和王知远现在恐怕比我们更着急。”
路遥闻言,心情稍微缓解了一些,但依旧沉重。
终于,乌篷船驶出了迷途河湾的范围,重新回到了相对正常的河道。天色已然大亮,但依旧阴沉。
疤脸头领让船夫在一处僻静的河湾停下,他郑重地对路遥道:“小子,青州城你是绝对不能回去了,王知远和青蛟帮绝不会放过你。我会安排人送你离开胤州,给你一个新的身份,找个地方安置下来。忘掉这里的一切,或许能安稳度过余生。”
这是最好的安排了。路遥心中清楚,这已是对方看在共同经历生死的份上,能给出的最大仁慈。
“多谢……大人。”路遥躬身道谢,心中却并无多少喜悦,只有劫后余生的疲惫和茫然。他追求的朝九晚五、混吃等死的公务员生活,如同泡沫般彻底破碎了。
“至于那姑娘……”疤脸头领沉吟片刻,“我们会动用风隼的渠道暗中调查那面具怪人的踪迹和背景,如有消息,会尽力营救。但这需要时间,而且……希望渺茫,你要有心理准备。”
路遥默默点头。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警戒的黑衣人突然低声道:“头儿,有船靠近!是官船!”
众人心中一凛,立刻隐蔽起来。
只见下游驶来一艘插着胤州府衙旗帜的官船,船头站着几名官员和衙役,似乎在巡视河道。
疤脸头领仔细观察片刻,忽然冷笑一声:“是赵经历的人。看来王知远动作很快,已经动用官面力量开始搜捕了,连河道都不放过。”
路遥心中一惊,更是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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