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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雨夜醉驾·血色刹车痕


暴雨狂暴地砸在高架桥的沥青路面上,密集的雨点仿佛无数冰冷的小锤,敲打着城市紧绷的神经。
江城东环下匝道,一辆黑色SUV以诡异的角度斜**护栏。引擎盖扭曲变形,前轮悬空,一道长达三十多米的刹车痕在湿滑的路面上拖曳出刺眼的轨迹,尽头是一滩暗红色的泥泞,正被无情的雨水冲刷、稀释。
陈骁踩着积水走近,战术手电的光束斜斜切开雨幕。雨水打湿了他深色夹克的肩头,勾勒出宽厚却略显紧绷的背部线条。他脸庞线条硬朗,下颌收紧,雨水顺着帽檐滑落,滴在他紧锁的眉头间。他蹲下身,雨水顺着帽檐滴落。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刹车油管的断裂处。
切口平滑得异常。没有金属撕裂时常见的卷边,也没有崩碎的金属碎屑残留。
“被人割的。”他低声自语,声音被雨声吞没。他利落地撕下一段警戒带,塞进断口固定住证据,随即掏出手机,从三个不同角度拍下照片。指尖悬停在发送键上,最终还是选择了那个未加密的内网通道——这是规矩之外的操作,只为在上级可能的“清理”指令下达前,强行留下这最原始的记录。
技术员小王撑着伞气喘吁吁地跑来:“陈队,交警那边…初步定性是醉驾事故,现场一小时后就要清理。”
陈骁没抬头,手电光柱固执地钉在那道轮胎印上,帽檐下的眼睛锐利如鹰:“告诉他们,等我消息。”
他心里清楚,这不是事故。
这是一场精心伪装的**。
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凌晨两点十七分,老谢汽修厂。锈迹斑斑的铁皮围墙在暴雨中显得格外阴森。陈骁紧贴着冰冷潮湿的墙面,呼吸压得微不可闻,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全身肌肉在黑暗中绷紧。
没有搜查令,强闯是禁忌。但他别无选择。
他像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灵巧地翻过电网的间隙,撬开工具间布满油污的后窗,落地无声。一股浓重的机油、橡胶和陈年灰尘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几根备用的刹车油管整齐地码放在千斤顶旁。
型号一致。陈骁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
其中一根油管的接口处,残留着新鲜的磨损痕迹,金属表面失去了光滑,显得粗糙黯淡,与其他几根截然不同。
“这工具,多久前被用过?”这个念头在他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
几乎是同时,一种强烈的直觉攫住了他——这磨损太新了,绝不会超过两天!仿佛冥冥中有个冰冷的声音在他意识深处低语。这感觉来得突兀又笃定,让他心脏猛地一沉,如同被重锤击中。
不是幻觉?还是多年高压工作下的精神紧绷?父亲**前,是否也曾被这种莫名的“直觉”所困扰?
他压下翻腾的思绪,没有时间深究。迅速拍下油管的照片取证,然后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原路撤离。
返程的途中,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疯狂摆动。陈骁习惯性地瞥了一眼后视镜——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摩托车,像幽灵般缀在后面。
距离保持得恰到好处,恒定的两百米,不疾不徐,如同跗骨之蛆。
陈骁握紧了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的信号栏,彻底空了。
信号**扰了。
他不动声色地猛打方向,驶入老工业区废弃的狭窄巷道。两侧破败的厂房在雨中投下巨大的阴影。行至中段,他突然一脚急刹减速,口中咬着的钢笔被猛地甩出车窗,精准地撞在路边一扇锈蚀的铁门上——
“铛!”
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在死寂的雨巷中炸开。
紧随其后的摩托车猝不及防,一个急刹,车身猛地偏移,轮胎在湿滑的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头盔下,一双眼睛透过防毒面具的镜片死死盯了过来。左臂的护具在昏黄的路灯下反射出一点冷硬的光泽,隐约能看出复杂的结构,不似普通护具。
对方没有丝毫停留,迅速掉转车头,引擎咆哮着,瞬间消失在如瀑的雨幕深处。
陈骁没有追。
他知道,有眼睛在盯着这个案子。
也有人,拼了命地想把真相永远埋葬。
法医中心B2层。惨白的灯光把狭长的走廊照得如同停尸房般冰冷。
陈骁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手里攥着的两杯黑咖啡早已凉透。他在这里站了快半小时,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红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解剖室的门“咔哒”一声推开。沈昭走了出来。她身上还穿着墨绿色的解剖服,衬得她肤色愈发冷白。左耳一枚细长的银簪斜斜插入挽起的发髻,几缕碎发散落颈侧,在冷光灯下,簪尖泛着一点幽冷的寒芒。她面无表情地接过陈骁递来的咖啡,手指修长而稳定,指尖却透着一种长期接触消毒剂的苍白。一句话没说,直接将一份报告拍在他胸口。
“胃里有没消化的牛排,三分熟,配芥末酱。”她的声音像手术刀刮过冰面,不带一丝温度,清晰地切割着寂静,“死亡时间,推定在进食后一小时十五分钟左右。”
陈骁翻开报告,眉头瞬间拧成一个死结:“嫌疑人咬**说,死者当晚只吃了碗素面。”
“所以,”沈昭嘴角勾起一丝没有温度的冷笑,眼神锐利得能穿透谎言,“要么死者临死前突然转了性开了荤,要么——就是有人在睁眼说瞎话。”她微微扬起的下巴线条显得格外冷硬。
她转身要走,陈骁叫住了她:“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发现?”
“没有**迹象,没有可疑外伤,死因就是撞击导致的重度颅脑损伤。”她停下脚步,侧过头,那双清冷的眸子穿透走廊的冷光,直直钉在陈骁脸上,“但一个常年茹素、连炒菜锅都讲究分开的人,胃里为什么会出现牛排?这才是关键,陈队。”她语气里的质疑如同解剖刀般精准。
解剖室的门在她身后重重关上。
陈骁站在原地,手中的报告像块冰冷的铁。大脑开始高速运转,将碎片强行拼凑。
——如果死者没吃牛排,那这块致命的牛排是谁喂下去的?在什么场合?
——如果汽修厂的人对刹车动了手脚,为什么偏偏选择割断油管这种方式?
——那根油管接口上的新鲜磨损,是否恰好能对应上死者车辆在48小时内的某次维修记录?
他下意识地咬住钢笔,坚硬的塑料笔帽在牙齿间发出轻微的“咔咔”声,这是他高度专注时的习惯动作。
答案的轮廓尚未清晰,但精心编织的伪装,已经裂开了一道缝隙。
次日,九点零八分。老谢汽修厂的办公室弥漫着劣质烟草和机油混合的怪味。
老板老谢,五十出头,身形佝偻,一条腿明显不利索,走路时身体会不自觉地往左边倾斜。他左眼浑浊,像蒙着一层灰翳,看人时总带着点模糊不清的感觉。身上那件沾满黑油的工装几乎看不出底色,散发着一股陈年的油污气味。他坐在斑驳的办公桌后,布满老茧和深深裂纹的手搭在一叠修车单上,语气平静得近乎麻木:“那辆车?陈队,您搞错了,没来过我这儿。”
陈骁没接话,直接将打印出来的现场油管切口特写照片甩在桌上,正对着老谢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你修车的时候,习惯用左手还是右手发力?”
老谢那只浑浊的左眼似乎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身体下意识地将重心移向左腿,那条跛腿支撑着身体,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钉在了椅子上。
就在他重心移动的瞬间——
桌下传来轻微的滚动声。
半瓶蓝色的液体,从桌底暗处滚了出来。瓶身上的标签磨损严重,字迹模糊不清,但陈骁一眼就认出了瓶身的造型和残留的字母标识——蓝驰X7,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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