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五日。
卯时。
宣德殿。
宝运皇帝端坐在龙椅上,太傅兼穆国公宇文泰坐在位于两级台阶下。
“诸位公卿。南疆节度使陈校未经皇帝御旨,自封为燕王,将南疆四州划为燕国。陈校性情狂傲,且衣着被褥绣着龙凤,实乃有篡逆之心。我欲趁机,讨伐南疆,领左右十二卫,水路并进,直取南疆。不知谁可为副将?”
朝臣们窃窃私语。
“太傅。”常康向前一步,“我欲为副将,追随太傅,攻打南疆,捉拿叛贼陈校。”
“好。”宇文泰正色说道,“常康将军英勇过人,忠心可嘉。着定于四月一日,讨伐南疆。”
“陛下圣明。太傅英明。”群臣们异口同声。
三月十八日。
御史台,校事府,大理寺共同审理。猎豹山案件:匪首文展身死。经过御史台,校事府,大理寺勘察无误,首级确是文展无误,田罗,顾阴,王希等十五名土匪,图谋不轨,犯上作乱。三月十九日,午时三刻,在菜市口,处以斩刑。
御史台,校事府,大理寺共同审理。樊城谋反案:樊城刺史孔辉,及樊城甄家甄寂,与猎豹山匪徒勾结,参与谋反。孔辉与甄寂处以斩刑,定于三月二十日,午时三刻。
戍时。
张宅,正厅。
婢女们鱼贯而入,给幕僚们添置点心,以及茶水。
“主公。”邵海正色说道,“主公可否让我领三千人,前往东闵海州,抗击月治人。”
“我正有此意。”宇文泰喝着茶,“海州是你的家乡,东闵的水军从原来的二十万,已经增加到三十五万。现在我想用二十万,攻打南疆。”
“甘玞和蔡铭都是著名的水军将领。”邵海耐心说道,“蔡铭是个热心肠,他嫉恶如仇,喜欢四处劫掠商船,帮助百姓。”
“嗯。这次攻打南疆,就选蔡铭。”宇文泰揉着眉心,“兵部送呈的设计关于征讨南疆的船只,准备得如何?”
“主公。我们前几日商议的海沧船,准备了大约一百只。”张琛指着设计图。
海沧船是中型战船,一般吃水七八尺深。千斤大佛郎机炮4门、碗口铳3个,噜密铳6杆、喷筒50个、烟罐80个、火砖50块、火箭50支;大炮用粗火药200斤,火铳用火药60斤、大小铁、铅弹丸200斤。[1]
“这样,海舱船准备一百五十只。”宇文泰说,“苍山船准备五只,探视敌情。火龙船设计两百只,因为海舱船较为庞大,火龙船的船形较小。”
“是。”郭济说,“水军及装备是没问题的。现在是陆军。”
“主公,十六卫才十二万人。”张琛眼神流转,“主公要带兵亲征南疆,就要带十二卫。若是端州或是樊城的兵马趁机偷袭。”
“不会。”宇文泰看向地图,“樊城及凉州驻扎一万人,且还有节度使的兵马。现在他们还是大周的节度使。”
“主公。”张九爷看向地图,“最近金城人心惶惶,这个陈校自封为燕王,说要攻打金城。这些达官贵人,都纷纷收拾行李,说要逃去别城。”
“胡闹!”宇文泰站起身来,“大战在前。这些士人纷纷逃走,那么百姓怎么办?”
“听说皇帝与太后都有迁都的意思。”郭济斟酌话语,“说想迁都至樊城。”
“谁的主意?谁在妖言惑众?”宇文泰问道。
“方隐。”邵海眼神流转,“他自称是主公的朋友,说主公的手段有阴阳两种。一边是主张备战,一边是讲和。”
“立即将方隐革职查办,送进御史台。”宇文泰眼神倨傲,“现在是鼓舞人心的时候,不管是陛下,还是太后,都必须留在金城。”
“是。”余白领命而去。
次日。
长信宫。
阴绶一袭正青色暗花凤纹直裾,梳着简单的发饰。
“臣宇文泰参见太后。”宇文泰行礼如仪,“太后万福。”
“太傅。”阴绶柔声道,“赐座。”
“太后,您与陛下有迁都的意思?”宇文泰开诚公布。
“是。这逆臣陈校,欲要攻打金城。”阴绶喝着茶,“我们总不能在这里给太傅拖后腿吧。”
“太后,如果迁都,你们是否想过会劳民伤财?”宇文泰说道,“百姓跟着你们长途跋涉,这样民心不稳。”
“哀家一个妇人,我没有......”阴绶说道。
“太后。金城是大周的中心,我们军队会力保陛下与太后平安的。”宇文泰说道,“陈校在南疆称王,那是叛乱,犯上作乱。他是一定会失败的,他心中没有道,心中没有义,他屠杀农奴。现在虎宿卫已经投靠我们,成了大周中央军。中央军约有十二万,将士众志成城,万众一心,定要讨伐陈校悖逆之行,他们是出于公心。周武王伐纣,曾经占卜,是为大凶;后来姜太公推开草,践踏龟甲。他说,枯骨死草,怎么就知道一定不吉利呢?[2]”
阴绶转动茶杯,不发一言。
“皇帝与太后如果迁都,就是认为我们征讨南疆及征讨陈校,不是大道之行!”宇文泰正色说道。
自古大道之行,不问吉凶。[3]
“太傅,哀家会与皇帝商议,不会迁都。”阴绶温柔说道,“我们会与百姓留在金城,鼓舞全军锐气,希望太傅可以马到功成!”
“太后。臣一定不负皇帝和太后的期望!”宇文泰跪在地上。
三月二十日。
松山校场,小屋。
宇文泰和卫昕牵着手,进入松山校场。
军士们正在练习拳法。
“迁都的事应该不会有人提的。”卫昕正色说道。
“是。”宇文泰点点头,“军心和民心一定要稳。”
“东闵你除了派邵海,是不是还派了张九爷?”卫昕问道。
“是。”宇文泰看向远方,“张九爷与张琛等人不同,他没有官职,邵海不会感到拘束与压力。”
“嗯。”卫昕眼神妩媚,“你想得很周到。”
将士们两两一组,练习对打。
卫昕站在远处,饶有兴趣地看着将士们练打拳。
学拳讲究的是身体灵活。卫昕看着将士们,手法敏捷,如同清影,步伐轻快稳健,前进后退很恰当。腿可飞腾,手出力得当。
俗云:拳打不知,是迅雷不及掩耳。[4]
“这些将士原本善于攻坚,我让他们练习打拳。”宇文泰说,“一来可以强身健体,二来万一与敌人正面冲突,也可以招架的住。”
“哦。”卫昕点头。
“上次,娴妹妹的婚事,与太后谈得如何?”宇文泰问道。
“太后好似不太高兴。”卫昕挽着耳边的碎发,“这次迁都的事情,居然自作主张,显然是因为这件事情。”
“还是以大局为重。”宇文泰眼神流转,“她在太傅府好几日,你可以去看看她。顺便带上大嫂。”
“是。”卫昕说道。
三月二十二日。
太傅府。
宇文娴院子。
“女郎,张夫人与丁夫人来了。”花容说道。
卫昕一袭浅云色直裾,梳着单螺,戴着珍珠耳环。
“大嫂,二嫂。”宇文娴微微欠身。
卫昕与丁妠微微欠身。
“赐座,上茶。”宇文娴玩弄着手指。
卫昕看了丁妠一眼。
纯熙是宇文娴的字
“纯熙妹妹,太后的弟弟阴喜在朝堂上,请求陛下,能够将妹妹赐给他。”丁妠说道,“我们想问问妹妹的意思。”
“我不愿意。”宇文娴说道,“阴喜样貌猥琐,你们还将我许配给他,换做你们,愿意吗?”
“自然是不愿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