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爱戴套,是最基本的常识。
荒谬。
薛桐的眼凝成一条线,表情僵硬到已不足以应对这句话的可笑,她甚至都不知道这荒谬是从何而来。
明明房间里只有降温的空调风,可吹到颈后却如沉风落下,夏日里却感觉有大雪四散,薛桐深呼吸,想将自己快要断线的思绪拉回来。她隔着一段距离开口问: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陆诗邈泪还挂在眼角,被黑夜遮掩的样子也不算特别可怜,她捏着拳头憋住要滑下的泪,碎发荡起来时黏在嘴角,语气坚决,像是要使出浑身最恶劣,最厌恶的语气,让两人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薛教官宁愿爽不带套,和我宁愿用钱买安宁,有什么不同?
“薛教官对我没有什么该尽的义务,照顾我这么久是我欠你人情。
这些话落在薛桐耳朵里,视野尽头是小孩的眼睛。
小孩又哭了。
内双哭成了外双,隔着月光看去像带着致幻剂的薄荷泡泡水。泡泡破了,水流的到处都是灌进她的身体,在她气管里起了泡,呼吸就跟着戛然而止。
“礼物是我精心挑的,但你不想要就扔了吧。
“枕头也替我扔了吧。
陆诗邈说完转头走出了房门。
砰—
薛桐听见关门声后,愣了好久迟钝地神经才有了反应。
她回头看眼窗外。香港的霓虹才刚刚探头,一公里外的黑夜被海平面映泛出灰色,她周围都是起了皱的雾,月亮死在那片沉雾上了。
她转回头来黑眸凝滞在门框上,她心突然被狠巴巴地拧紧,里面的温热挤没了,和月光一样只会死寂地跳动。
她就这么走了?
薛桐伸手捏着眉心,顿醒后开始磕绊着往门口走。
只是简单两步路,她却走的手忙脚乱。找衣服,她身上穿着警服。找手机,对。应该先找手机打电话。她浑身上下摸着手机,随后低头在警署巡逻表上找认识的电话。
动作忽然快的要命,比反恐演习时还要迅速。
“罗sir,你喺边行b?论尽你绕赤道附近帮我揾个女孩。
“内地,23岁,警校生。
“系我嘅学生。
“多谢。
挂了电话她冲出门口,按下电梯按钮,双手抱在胸前焦灼等待。
一层。
两层。
….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电梯到了薛桐却忽然垂下胳膊。
头顶挽起的卷发散了一半刚好落在肩上她掉头往回走按下密码重新坐到沙发上。
薛桐坐在沙发上晃神。这一个周她已经习惯了大脑神经被思绪拽走
或许到这里就好了。
她真该礼貌地结束这段处于“义务”的关系不是吗?昨天喝酒的时候自己不是下定决心了吗?
陆诗邈才二十三岁她一年后就走了不是吗?
手机又响起来薛桐放在耳边“没找到就算了多谢罗sir。”
挂掉电话薛桐疲惫地倒向沙发上她不自觉又翻出自己和陆诗邈的聊天对话框上一句停留在。
「注意自身安全!」
薛桐顺着记忆摸索想起那天被她扔在垃圾桶那盒紧急避孕药…她知道小孩是在恼这个但她没必要和她解释。
薛桐烦躁地抓过沙发上的枕头。
那是陆诗邈的枕头上面有她头发的味道薛桐用枕头盖住自己的脑袋闭眼又想起昨晚喝醉后小孩靠近自己耳旁时的呼吸声…..错乱又沉溺。
可为什么她仅仅是会想起陆诗邈的触碰身体都会有反应?
翻了个身戒指从薛桐的警服口袋无意滑落从沙发跌落在木地板上金属擦着地面滚动发出异响。
薛桐望着天花板不用猜她也知道那是什么。
顷刻她感觉心口就被掏空了。
不痛可空荡荡的她知道那场距离过去遥远十年的旧梦中屋顶曾经跌落的瓦片砸向了地面她曾亲手种下的那一棵树倒了。与她神经紧密结合的十年大树被连根拔起了只留下一个洞。
洞旁刚生了一颗小薄荷。
陆诗邈背着电脑包满脸泪痕跑出赤道门口就开始哭哭的头昏脑胀才伸手拦出租车。
她指着前挡风玻璃外香港的繁荣对司机喊道:“我要去香港最贵的酒店。”
她不能白白落下一个挥霍无度的名声。
最贵的酒店就在香港岛湾仔中环离着赤道很近。
司机不过开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陆诗邈下车泪还在眼眶决堤。她摸干眼泪钻进酒店大堂从兜里掏出香港身份证递了过去“住一周。”
前台礼貌交接帮人办理了入住陆诗邈拿着房卡一进门就开始大肆唔咽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脸埋进被子里逐渐哭到喘不上气。
呜呜。
她发誓,她这辈子都不要再和薛教官说一句话。-
周一
薛桐没课早早去了警署,在办公室平均每十分钟看一次手机,焦虑溢于言表。
看的阿汤在工位一整天都不敢说话,想起Madam薛上周要他去o记对资料,说错话的教训他不想品尝第二遍。
周二
是薛桐没有陆诗邈消息的第三天。
她从沉默寡言,变成疯狂工作。
大清早在各部门串门,把科室里欠下给CIB的指纹校对和脱氧核酸公证全都赶出来了,顺便去o记又找了些疑犯资料进行新一轮的核验。
阿汤坐在办公室叫苦,他准备请假。
请假到薛桐找到下一个女朋友为止。
周三
煎熬了四天的薛桐终于开始松动,她趁着没上班之前去校门口准备等陆诗邈上学,借口是以确定小孩是否安全。
薛桐有陆诗邈的课表,她知道今天早上八点小孩有节**使用课,靶场就在学校东门附近。
可薛桐在东门等到八点半也没见到人,于是她在上班的路上给**教官打了通电话。
教官说陆诗邈是从西门进来的。
哦,西门。
于是下午她早早收工去西门准备看一眼放学的小孩。
…
结果还是一眼都没瞧见。
周四。
阿斯顿马丁就生生停在警校的地铁口,堵得四面人群绕着车走。
交警无奈走来敲窗,薛桐直接亮出证件,淡然一句:“工作。”
见到是警司证件,交警也不敢多问,放任薛桐在地铁口等到八点半。
还是没人。
薛桐开车去了学校,她知道陆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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