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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梦境

师无愁拔过人群,从人流中行了过来,他手里拎着那盏金灿灿、红彤彤的锦鲤灯,灯下垂着的流苏穗子轻轻地晃着。

胥兰璀笑道:“阿兄!你来了。”师无愁淡淡地点了点头,冷着张俏脸,看看她,又看了看她身旁的燕彻。

燕彻被盯得浑身不爽,刹地沉默了下来,站在她身侧,伸手拉住了她的袖子。胥兰璀偏头看了一眼,疑惑地扯了扯,没有甩开他的手,反而被他拉得更紧了。

两人僵持许久,周围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她缓缓地转过身子,抬头看去,就见师无愁静静地站在她身前,脸色沉得能滴出墨,双眼冻得能滴水成冰。再仔细看,他气得双手都在发抖。

胥兰璀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后知后觉地脊背一凉,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完了,这回是真玩完了。

师无愁移开眼睛,没有再看她,冷冷地笑了一下:“燕彻,你胆子倒是不小。”燕彻刷地横在了二人之间,身姿清越,手指始终扶着佩剑:“师兄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勾引的师姐。”

他语气平淡而干脆,神色自然得像拉家常。话音刚落,胥兰璀就霎地扯住了他的手:“你在胡说些什么!这是可以说的么?”

许是他的话太惊世骇俗,师无愁的脸瞬间红了,连带着声音都在发紧:“大庭广众之下,怎能如此,如此……”

燕彻静默了一瞬,这才发现周围卖胡饼的老头,卖刺绣的大娘,卖枇杷的老媪,摊子前的行人,都悄悄竖起了耳朵,想听又不敢听,见他看过来,大家伙齐刷刷地讪笑一声,又整齐齐地低下头。

师无愁咬牙切齿:“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过来!”他上前揪住了他的衣襟,将那件惹人厌恶的衣裳揪得发皱。燕彻被他一把按在了巷口的矮墙上,后背直挺挺地撞上砖石,撞得骨头生痛,发出令人齿冷的撞击声。

师无愁那柄大名鼎鼎、从不离身的修谨剑也顺势紧压在了他的脖颈上。

燕彻眉目冷凝,平静地望着他。师无愁从未如此失控过,在他近二十年的人生里,一向贯彻着“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连独处时都不曾失态,何况是在人前了。

“你勾引她?她是你的师姐,你怎敢引诱她,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燕彻轻轻扇动睫毛,任着修谨死死地箍住他的脖子。半晌,他抬起眼睛,粲然一笑,那张俊美的脸鲜丽得似一株气焰嚣张的花:“知慕少艾罢了,师兄怎么这么生气?她是你的妹妹不假,可……”

“够了!”胥兰璀听不下去了,她径直冲了上去,抬手挥开修谨,一把将他从剑鞘下扯了出来:“阿兄,你冷静一下,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

师无愁眼圈通红,声音哽咽:“阿云,你为了他,要和兄长翻脸?小时候是谁给你喂的饭,是谁教你习的字,你幼时的发髻还是我梳的………你如今长大了,就要和兄长离心了吗,你什么事也不和我说,都瞒着我吗……”

胥兰璀几乎从未见过他落泪,她一时间手足无措,怔怔在原地,直到一阵若有若无的隐痛从手心传到心脏———是燕彻将她的手攥痛了。

她回过了神。

她的手上还抓着燕彻的发带,淡绿的绸缎柔软的缠绕在指间,温顺得似令人盘玩的灵蛇,师无愁的目光落了下来,唇瓣微颤:“这又算什么!定情信物么?下一步是不是该瞒着家里人定下终生了?”

胥兰璀将手藏在身后,拼命摇着头:“阿兄,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我虽心悦于他,却无心婚娶……”

师无愁冷声道:“不是这样的?他贴着你,牵你的手,忙前忙后地伺候你,他心高气傲,当我师兰将眼瞎心盲,看不见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小动作?”

胥兰璀无力地垂下了手,沉默不语。终于,燕彻按耐不住了,闪身挡在了她身前:“纵有千般错处,都是彻一人之过,师兄若是生气,燕彻任凭师兄处置。师兄若是再不悦,也可上报师尊……”

师无愁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处置你?事到如今,还有用吗?宁陵山庙小,容不下你。”

忽然,他顿了顿,抬头望了望天空,言简意赅道:“要下雨了,今晚是回不去了。”胥兰璀愣了一下,正要问他是怎么知道的,雨点子便啪嗒啪搭地砸了下来,砸得人身上有点儿发疼。

天上飞着的明灯陆陆续续地砸落几盏,有的一路跌窜进了人群里,火光四溅,惊起阵阵惊呼,汹涌的人潮迅速地散开了。躲雨的行人遮着头,向家人抱怨道:“真是奇了怪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莲灯节下过雨的,今日也是倒霉!”

三人出了巷子,闪身躲到了街边糕点铺子的屋檐下,沈霁自远处匆匆地撑着油纸伞,带着齐觉风寻了过来:“雨太大了,御不了剑,今日便寻间客舍歇着吧。”

天空中电闪雷鸣,闷雷滚动,暴雨从空中倾盆而下,空旷的街道上风卷残云般掉满了孔明灯,他们就近找了间客舍,等定好了房间,外头的雨便更大了。

楼下有人在交谈,听声音是个老翁:“今日的雨这般大,真是将好端端的莲灯节都毁了。”接话的那个是个中年人:“不就是下个雨嘛,哪时候没下过呢!有啥好稀奇的。”

老翁神在在地笑道:“怎么不稀奇了?你年纪轻,这里头的门道可不懂!此事,可是大凶之兆啊………”

一时间,整个大堂都安静了,纷纷凑过头去听,胥兰璀和燕彻、师无愁站在走廊上,也听了一耳朵。

老翁抚了抚花白的胡须:“这叫老天降灾,天怒人怨呀,老朽活了八十几年,莲灯节下雨这种事几根指头都数得过来,上一次是在四十年前,那老羌回王凌冀受独孤遇之命挥刀南下,扰得整个九州是不得安宁,当年的莲灯节便下了一场大雨,整整七天呀!别说莲灯飞不飞得起来,那洛江都大水决堤了!”

他这么一讲,任谁来了不信也得有三分信了,围观的客人哄地炸了锅,那个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问他:“那,那可有什么解法?”

老翁笑眯眯地伸出三根手指,在几人眼前结结实实地晃了两圈:“不难,不难,三块灵石,买我一张万事平安符,遇见什么都不怕!阎王索命也没辙!”

中年男人无语了,周围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泻了气般地摆摆手,不满地散开了:“这阿翁,神叨叨的,原是骗钱的!”“都散了,散了,凑什么热闹呢!”

老翁急了:“两块灵……不,不,一块也成啊,真有用呀,没用也买个当心安嘛!”

燕彻歪了歪头,有点意外,胥兰璀抱着剑,疲倦地眨眨眼睛,看了看身旁一动不动的师无愁:“阿兄,你别看了,快走了,你不回去休息么?”

师无愁定定地站在原地,摸了摸芥子囊,没头没脑地扔下一句:“我去去就回。”话音刚落,他便转身下了楼。

师无愁从芥子囊里掏出一把灵石,沉沉地压在老翁跟前:“老先生,你的符我全要了。”老翁目瞪口呆,舌头差点打了个结:“全要!你要这么多做啥?一张还不够使吗?”

师无愁沉静道:“自有用处。”他收了符,老翁收了灵石,背着他咬了咬,咂巴咂巴嘴,哟,还是真的。

于是瞧他的目光更稀奇了,怜悯中夹杂着几分感激,感激中夹杂着几分古怪,是个看财大气粗冤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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