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浪掀地起,出奇制胜难。云海峰中心处海潮院内,初明正在查看刚刚结束闭关的兰泱体内气海稳定程度与两种灵气之间的融合状况,兰泱对初明道:
“二伯,您瞧,我的气海已经很稳定了,两种灵气虽然还不合,但目前也还算和谐。
我都好久没联系上常乐她们,也不知道她们干什么去了,这就让我暂时出个关好不好?我哪儿也不去,就去看看她们就回来。”
初明本来满面慈爱怜惜的看着神色虽不似先前活泼,好歹也没前阵子那么奇怪的兰泱,听她这话就收回搭在她腕上的手,叹了口气道:“泱泱,倒不是伯伯不让你去,只是...”
他将常乐她们在执契堂碰到的事又和兰泱说了一遍,想到之前兰泱那么期待和常乐几人待在一块,复又安慰她:
“你也别太担心她们,我早就打听过了,这个密境虽然危险,但一般危及不了修士根本,而且...”
初明捻着短须笑道:“而且那里头的好东西可不少,我先前就觉得他们几个都是些机灵的孩子,没有一个看着像个遭了前头的那些须危险就吓破了胆的。
那日在那只小火凤手上平白接了那么个委屈,这要在他那密境里凭本事得了些什么去,想来根本没人会去计较这个。”
兰泱轻轻眨了下眼睛,轻声道:“那她们出来后也不能再去计较这件事了,对吗?”
初明愣了一下,伸手虚点着兰泱,摇头失笑道:“好啊,我还说你这孩子这段时间变了个样儿,如今看来你也只是突然历经险事,才看起来成熟稳重了些,内里倒还是原先那个直接性子,这样倒叫我能放下些担心来!”
随即看着皱着眉头的兰泱,对她道:“泱泱,那小火凤娘亲是炼虚圣君!他还背靠着内院的妖修们,事就不能想当然了。
据说他先前在内院闯的祸不知几何,碰上他的修士,不管遭了怎样的境遇,最多的也不过得个三四件二阶的灵物法器什么的作为补偿。
凭那些修士再有什么火气,也只能捏着鼻子往下咽。那你说,他们几个入了密境这趟算不算得实惠呢?”
兰泱兀自不服,咬着唇道:“就凭着这些,那二伯你怎么不看常乐她们现在才多少年纪,就个个都筑了基,您说的那火凤就是有炼虚圣君和妖修撑腰,那也没得这么欺负人的!
要说以前那种情况还好,可现在情况不一样,常乐她们之前在天济学院,哪个修士不赞她们的优秀?
可我看最近半年多的消息,竟已经有把她们之前的努力全部抹平,尽皆化为诬陷抹黑的发展势头,她们的名声如今都变成什么样儿了?
要说之前那些消息真真假假,内院筑基修士还在观望,这要再把这事瞒下不争辩,只让人知道她们平白进了趟密境,得了实在的好处!
那就算她们现在已经是筑基修士,日后在同辈间必要处处矮人一头,受人嫉妒、奚落与毁谤!
伯伯,要知能够积毁销骨的可畏人言正是心魔滋生的最好养料!逍遥难道就这样让门下这些难得的优秀子弟毁在这些不堪上吗?”
初明叹道:“唉,泱泱,虽说如今那几个孩子虽年纪小小就已筑基,实在是些好苗子,可伯伯说的难听些,内院里筑基修士多如毫毛!
你只要去翻翻内院筑基期的修士名册,就知道其中有多少比他们或是更加天才、或是运气极盛的人物淹没在这里头,如今却连个大些的浪花都翻不起!
那日要不是掌门来了,那小火凤真就将他们几个装走,最后到底会怎样还不能知,外院少上几个筑基修士,到底是去哪儿了,有多少不相干的修士会在意?
真要和这个算起来,这点旁人的看法又能算些什么?他们几个小儿也不是经不起事的。且逍遥何其大,派内能尽量保证院内修士的资源就已做得很好,哪还会照管到各人修行上头去?
因此上,泱泱,你还觉得所谓的真相和清白名声在此事上有你认为的那么重要吗?”
兰泱神色忽然变得迷茫,遂有些痛苦的低声自语:“真相真的不重要吗,那我追求的到底算得了什么?”
初明见她一时间神魂竟有崩散之兆,骇了一大跳,忙取出自己随身带着的二阶八品静心蒲团,将兰泱移去蒲团上以五心朝天之姿盘坐。
随即引导她溃散的灵气顺着经脉运行,口中用极有韵律的声调念起了静心决。慢慢的兰泱神情平静下来,待体内灵气神魂亦稳定下来后,她迷茫睁眼问初明:
“二伯,我这是怎么了?”
初明皱起眉头,没有回答,反而严肃道:“泱泱,你且放松,伯伯要给你检查一下神魂!”
兰泱懵懂,乖巧点头,等初明仔细检查一番,却什么异样都没发现,心下越发疑惑不解的问兰泱:“泱泱,你方才想到什么了?”
兰泱想了想诚实道:“没想什么,只是一时觉得二伯的说法未免太功利了,有些难以接受而已,二伯,按您的说法,高山清流想保有本质是不是根本不可能?”
初明看着兰泱神色,听她所言便知她并未对自己有所隐瞒,心下觉得十分奇怪,不免又埋了些担心存在心内。
不过他看着眉宇间又拢上愁闷厌弃之色的兰泱,只是伸手轻抚她的发顶,温声回答她的疑惑:
“泱泱,伯伯虽不知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你且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清流过万山而不改其色,该凭借的到底是什么,想通这个,也就知道到底可不可能了。”
初明一想又道:“泱泱,你也不必太过悲观,百年修士大会近在眼前,只要你的那些小伙伴们能在兖州初期筑基修士中拔得头筹,这些议论自然会消失无踪。”
濯莲境枯树底下,过了好一会才抬起满是泥土的脑袋的释惟,往旁边一坐,转头对着周连青指着他挖的那一块洞道:“连青,你快来你看看,这地下是不是有光透出来?”
周连青拿过释惟手上的铲子来看,随意瞟了一眼那块小洞道:“哪儿有光?你想看底下有什么,用灵气直接将这一块炸出一个洞来不就好了?做什么这么费事。”
说着对释惟笑道:“你的储物囊平常都装些什么东西,怎么还带着把铲子在里头。”
他在转看雕着精细莲花纹的铲子把柄上看到了盖印,因此又对着听了他的话回向小洞中看去的释惟道:“嗯?常乐的手笔,她什么时候还给你炼了这种小玩意儿?”
说着还把带着黑忽忽泥土的铲子朝另一边的常乐几人挥了挥。
可他突然浑身寒毛一竖,打了个寒噤!一手中迅速凝聚了汹涌灵气轰向脚下,另一手反手拽着同时间伸过手来的释惟,二人就欲往旁边闪去!
金与火同时在土上炸响,还来不及弄出浩大声势,就被猛然破土而出,喷涌出剧烈腥臭气息的血腥大口一口连着人一起咬进嘴里!
于此同时滚滚尖利的惊叫响起,伴有子斐叫破来物的惊讶声:“糟了!哪来的绞灵巨蟒?这妖兽吞灵避神,千万别让它把连青和释惟吞入腹了!”
这是一只巨大的二阶二级绞灵巨蟒,周连青二人要是被它给吞了下去,几乎没有意外身还的可能。
跟着子斐话音,一线散发着炎炎热气的、极细的红光迅速绕上绞灵巨蟒想要扩张的喉道上,圈住它就急剧收缩起来。
同红线一起的还有一条温度同样热烈,粗壮带着密密麻麻倒尖的轻薄水练及时圈住了一击即退的蟒身。
水练上倒尖紧紧卡在蟒身鳞片内,向后绷拉得紧紧的,跟着还有仲慕咬着牙的声音:
“绞灵巨蟒什么时候学的挖地道?靠!它力气奇大,还特别滑,灵气化的倒刺根本吃不进肉里去,而且它绞化我的灵气的速度特别快,我要拉不住它了!连青、释惟,你们快些出来!”
绞灵巨蟒口中传来模糊声音,夹杂在巨蟒巨大的喘息和极力吞咽的声音中,根本就听不清楚。
子斐背靠着枯树树壁站着,对仲慕大声道:“绞灵巨蟒口中满是密密麻麻的倒刺,又以蛮力为胜,从内突破出来极难,不如想想怎么从外边把他们弄出来,好歹正经可行些!”
燕堂则全力控着阵法,眼睁睁看着一时退不下去,干脆越来越往上用力,这不过才露了一个头部多一点的绞灵巨蟒就要把上方捅穿,赶忙对常乐和仲慕道:
“可不能再让它往上了,这株藏神银柳虽然是二阶四品的灵树,可它早已枯死不知多久,现在我能借着它以阵法藏住我们的气息,是因为它尚保持完整,还遗留些生前气息在上头!
这会子要补修这个阵法和护住藏神银柳脆弱的壁身都能废了我老鼻子力气去。
再给这家伙在上头开个天窗,你们要不给我再来两把云扇一样儿的灵器,我是再没了法子能掩下我们的气息去的,到时暴露出去,腹背受敌,怎么办可都好不了了!”
常乐点头表示知道,眼角瞥见子斐取了一边地上刚刚从仲慕身上揭下来的蛛丝向她丢过来,心下会意。
眼见仲慕见着蛛丝就下意识要避开,赶忙脚下一动,瞬间与仲慕换了个位置,刚伸手接住,就在其中渡入灵气,使之张开。
挥手往那蛇头下方又是一圈,接了那套在蛇头下喉处根本使不上劲,一直在往下滑走的火线后手,紧紧巴在蛇喉处就开始收缩。
而后常乐闪身来到巨蟒身边,将蛛丝拉得细细长长的,将另一头顺着仲慕那道水练撑开蟒鳞间的一点缝隙绕了进去。
还生怕不紧,勉力打了两个死结这才松手,随即才回身险险避开大力撞过来的蟒身。
在失去常乐的灵气供给后,被拉伸到极致的厚实有劲,弹力十足的蛛丝瞬间回缩,两头迅速向中间缩紧!
绞灵巨蟒喉中吐着粗重的呼吸,到底是亏在只有一身蛮力上,一时间硬拗不过拉力十足的蛛丝,头部顺着蛛丝的力道弯了下来,‘啪嗒!’一声,重重贴在蟒身上。
常乐这会离绞灵巨蟒近了,这才听到蟒蛇粗重的喘息声下,微张的蟒口内传来释惟模糊的声音:“连青,你的脚在哪呢?...快,在这边,用点劲!”
接着又一声轻脆的‘喀拉!’声后,释惟呼道:“哎呦,我差点给这牙对脚穿成一串儿~”
常乐招呼仲慕,二人赶紧上去,见着地面蟒唇微张,一人伸手掰住一边就往俩个方向使劲。
绞灵巨蟒内里又有释惟和周连青在向外一起使劲,这才将千百个不情愿的蟒口给掰开个两臂宽的口子。
仲慕脸上憋得通红,大喘着气对着常乐道:“这样不行啊,我拉不动了!可这绞灵巨蟒灵气奈何不了,神识也在它身上使不上劲,单靠力气,咱们几个可都不是它的对手!呼~呼~”
这时从不断挣扎的蟒口内伸出一只沾满腥臭粘液的白皙劲瘦的手来,手掌上还抓着两根约莫两掌长的倒钩齿。
常乐看着眼睛一亮,以灵气裹着块碎板头,冲那断齿一击,就将它打向子斐那边。
常乐传音道:“阿斐,我们俩制住它,你让滚滚好歹给这绞灵巨蟒来上一下,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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