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扶杳内心发出悲鸣:
兄弟你找死啊!
谁不知道披拂阁阁主不近女色??
男色也不近!
……总之这些事根本和李师焉扯不上干系!人家千年如一日清心寡欲的清修,人家好端端的清净之地!
“哦?”
许久,李师焉喉中凝出一个字。
他没有贺雪权高,贺雪权身上有半幅妖骨,他是没有的,他只比乘白羽高出寸许。
说来,也足够。
“验身,”
李师焉反手擒乘白羽侧颈,“只验?验过以后呢?花妖说结蒂交蕊,人族修士说合籍双修,要么?”
“?!你……”
乘白羽半边脖子僵住,耳尖蒸霞,“……你不是六根清净么?平日打交道都是些什么人?有正常说话的人吗。”
“平日,”
李师焉盯着他的眼睛,“门人不外乎请教丹道,访客也多是求仙问药。”
“清霄丹地开辟千年,自荐枕席者,你是第一个。”
乘白羽:??
谁啊,阿羽没有啊。
他将袖中春行灯放出,李师焉果然注意力转移,顺势脱身。
一回头,还看呢?
不仅还看,李师焉甚至托出白玉葫芦往他的灯璧上贴。
乘白羽霍地收回灯盏。
两人距离拉开,仿似有什么萦绕在鼻尖的东西被抽走,周围竟然显得空荡荡。
“老家伙,”
乘白羽抽抽鼻子低声嘟囔,“炼什么药?气味还挺大。”
“我不老,先前便说过,”
李师焉冷意十足的脸上尽显睥睨,“天何寿,四万八千岁,即知,吾正值壮年。”
他瞥一眼乘白羽:“也不短。”
??
乘白羽哑在原地,是那个意思么?
他、他不是不老神仙么?神仙也记仇?神仙也会说荤话?
“乘轻舟禁足还须百日,百日之期未到前不见客。”
李师焉不再纠缠,收起白玉葫芦,一眨眼的功夫不知所踪。
乘白羽独自呆立片刻,往院外张望:
“小阿杳,你还窝成一丛做什么?”
霜扶杳的脸浮现在甘棠树梢,以花叶障目:
“我说你为何一口咬定必与贺盟主解契,原来你是按耐不住寂寞。”
“胡说什么?”
霜扶杳:
“!我没看见!将来贺盟主问起来,你和阁主是如何勾搭成奸的,你是如何光天化日歪进人家怀里的,我可什么也没看见!”
“……”
所以你们其实是清霄疯地吧?
一个一个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阿羽不明白,阿羽不知道,阿羽见不到自家的崽,决定打道回府。
-
踏入红尘殿时,乘白羽神色如常。
这是他设过婚庐的寝殿,他身披药香,那是另一个男人的气息。
“你的灯,”
殿中贺雪权冲他伸出手,“拿来。”
“做什么?”乘白羽下意识捂紧袖口。
仅仅一个动作,贺雪权目光一重,满身威势呼啸而来。
虽说都是化神境界的人,可是贺雪权以实战养修为,进境突飞猛进,半只脚踏进炼虚境门槛,乘白羽不过堪堪化神而已。
“看看看,”
乘白羽勉力承受,将灯盏托出,“有什么好看?”
贺雪权接过灯盏细细打量,半晌问:
“不是教你在殿中等我?你又跑去哪里,连夜厌也寻不到。”
两人是道侣,法器自然联结,可传信、可寻踪,两方一体,本该再无秘密。
可是乘白羽有秘密。
绝对不能让贺雪权知道的秘密。
他软着嗓子撇开脸:
“你说‘明日’来,我便只等到‘明日’。”
“一旦等过了,我便教你寻不见我。”
贺雪权脸色乍晴:“原来是使性子,”
随即复显阴沉,“不对,你有法子能瞒过夜厌?”
“什么秘法,解开,不许再用。”
乘白羽叹口气,千不该万不该。
该把灯留在清霄丹地外的。
他的下颌被贺雪权扳在掌中,距离不久前那个冷冰冰的阁主摸过的地方,只有寸许。
他能感到贺雪权的怫郁。
毕竟是仙鼎盟盟主,中原几州大小宗门依附仰仗,一字千钧惯了,并不太习惯有人忤逆吧。
若是从前,乘白羽是愿意哄一哄劝一劝的。
他会握着贺雪权的重剑作剑舞,还会指尖挑着春行灯的灯芯变戏法,他会找一身贺雪权母族的皮饰衣裳扮一只狼妖。
还会不穿,什么也不穿,不着寸缕偎进贺雪权怀中,索吻,求欢,贺雪权再大的脾气也会被他捋顺。
可眼下,软话已经说完。
再浓再热的感情,也淡了。
“你在走神。”
“你在想什么?”倏然间贺雪权发问。
“我在外征战,修士虽能缩地成寸,可功法有限,常常一去数年,”
贺雪权将他放在榻上,“你究竟想没想我?”
“想的。”
乘白羽放松身体。
他脑袋靠在一方粟玉枕上,枕芯里藏着一只锦囊,囊中有几枚冰蓝色的丹药。
冰蓝色是炎冰草的颜色。
唉,等下恐怕要吃。
……
殿外喧嚣起时,贺雪权正剥开他的里衣。
“唔!”
乘白羽按住腰间作乱的手,“有人。”
“不管。”
殿外兵戈声由远及近:
“戚扬仙君魇住了!”
“快制住他,莫伤了人!”
“谁降得住戚扬光斧?想来只有盟主,快去叫盟主!”
不知是谁高声道:“盟主好似就在红尘殿。”
殿外一静,乘白羽推人:“你去瞧瞧吧。”
不动,乘白羽深吸气,“别是旧伤复发。”
“有伤找医修,闹来你这里像什么话。”
贺雪权翻身而起。
殿门吱呀一声开复阖。
乘白羽一口气舒完咽回嗓子,殿门又开。
“阿闻!”
阎闻雪手中光斧炽芒大盛,贺雪权紧随其后,看一眼帷帐顿一顿:
“白羽。”
亲属立现语含警告,帐内乘白羽垂下眼睑。
放心,阿羽是不会出声的呢。
一阵叮呤咣啷。
一老者道:
“戚扬仙君乃旧伤缠身,阳气孱弱,邪祟趁机入脑,因此魇住。”
有人感叹:
“还是夜厌重剑厉害,一招制敌。”
“想是戚扬仙君中邪时依旧能感知夜厌的气息呢,因此留手。”
咳咳,帐中乘白羽十分想挪个地方,红尘殿腾给你们好了。
哗啦一声帷帐被拉开。
“春行仙君专擅岐黄,我会没事的吧?”
阎闻雪眼中凄惶无比。
他实在也是相貌不俗,双眸如星英气勃发,天生唇角带笑。
这样一个人偶然示弱,他还是个击退鬼王的英雄,谁不怜?
乘白羽只是推拒:“我不……”
几乎同一时刻,
“他乏了。”贺雪权沉声道。
阎闻雪一滞。
殿中帷帐密不透风,榻上乘白羽的衣裳,倒是整齐,可阎闻雪发誓,前一刻它是开的。
“他乏了?”
阎闻雪目中一闪恶意满盈,披头散发状若疯魔,
“他养尊处优,日日在太平之地高卧,他做什么他就乏了?”
“戚扬仙君魇症又犯了?!”殿中一仙鼎盟门人惊呼。
“快扶他回寝殿歇息!”
“以防万一,还是暂先送到仙鼎殿吧。”
“说得是,也只有盟主能救他。”
众人簇拥往外奔去。
人潮中心自然是贺大盟主,以及“时疯时好”的戚扬仙君。
贺雪权似乎回首望一望榻上,又似乎没有。
很快一宵喧闹落幕,安谧的气息重新笼罩红尘殿。
唉,干嘛呢。
乘白羽静坐一刻,披衣起身。
想一想,趁着月色飘到碧骖山东面一处宫苑。
这里乃仙鼎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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