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若目送他离开,室内重归宁静。
她的思绪却飞速运转起来。
昨夜遇袭的情景历历在目。
那些刺客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下手狠辣果决,绝非寻常江湖匪类或家养的打手。
他们更像是……专业的死士。
她将可能的仇家一一在脑中过滤:李念儿、万宁娘?她们恨她入骨,但一个身陷囹圄,一个依附戚府,绝无能力驱使这等水准的刺客。
对家商号?商业竞争,无非是价格倾轧、散布流言,雇**人,且是这般阵仗,风险太大,不像商人所为。
云岫郡君?她因秋狩夺魁之事对自己嫉恨在心,嫌疑最大。
但细想之下,仅为赛场失利,便动用死士级别的力量当街截杀?也不像是她的性子。
想到这里,陆昭若心中凛然。
那到底是谁?
她想有些头疼,便暂且放着不去想。
在秋绿的服侍下简单梳洗,换了药,刚靠在软枕上想缓口气,便见冬柔轻手轻脚地进来,面色有些古怪地禀道:“娘子,孟郎君来了……在前厅候着。”
冬柔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几分无奈:“他还带来了好些东西,说是给娘子补身子的名贵药材,还有些……奇奇怪怪、说是能防身救急的‘万能’物件儿,奴婢也瞧不明白。”
陆昭若虽觉疲惫,臂上伤口也隐隐作痛,但孟羲昨日毕竟有相助之恩,不便怠慢。
她略整了整衣衫,在秋绿的小心搀扶下,缓步走向前厅。
踏入厅门,便见孟羲正背对着她,负手而立,似在欣赏壁上挂着的一幅山水画。
他今日所穿的,正是前些时日他日日来云裳阁“定制”的成果之一。
一件墨青色缠枝莲纹泉绸直裰,外罩玄色绉纱半臂。
这身由陆昭若亲手量裁、一针一线缝制的衣裳,无比合身地衬出他挺拔的身形,少了几分他贯常的慵懒疏离,反倒透出一种难得的、近乎庄重的清贵之气。
仿佛连他这个人,也因这身衣裳,而收敛起了几分玩世不恭,显露出些许世家子弟的沉静本色。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
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她被厚厚包扎的左臂上,他眉头蹙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
那里面有昨日未散的惊悸,有清晰的痛色,更有一丝的懊恼。
他顿了顿,才恢复了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只是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懒洋洋地拱手一礼:“陆娘子,伤势可好些了?”
“有劳孟郎君挂心,已无大碍。”
陆昭若微微颔首还礼,声音平和,“昨日之事,多谢郎君出手相助。”
孟羲闻言,唇角那点笑意淡去,目光沉静地看向她,语气不再随意,反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相助?”
他轻轻摇头,视线落在她受伤的左臂上,声音低了几分,“若非为我,你也不必受这一刀。该道谢的,是我。”
他话锋一转,指向一旁桌上堆放的锦盒和包裹,语气恢复了些许懒散,却难掩其中的郑重:“娘子失血需补,带了些药材来,都是些补气血、生肌骨的寻常之物,望娘子不弃。”
他顿了顿,指着一个看起来格外沉重的长条木盒:“至于这个……里面是些小玩意儿。有袖箭机括,精巧易藏;还有些解毒散、**香……哦,还有一柄软剑,轻薄如绢,缠于腰间即可。想着娘子如今身份不同,树大招风,留着防身,或可应不时之需。”
一旁的秋绿跟冬柔听得瞪大了眼睛。
陆昭若亦是微微一怔。
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确实出乎她的意料,但细想之下,又似乎……颇为实用。
她心中暗叹,此人行事,果然不循常理。
“孟郎君费心了。”
她再次道谢,语气真诚了几分,“只是这些物件太过贵重,昭若恐受之有愧。”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能用上,便不算贵重。”
孟羲摆了摆手,浑不在意。
他踱近两步,目光落在她脸上,语气忽然放缓了些许,“倒是娘子……昨日受惊了。可曾想过,那些刺客,会是何人所派?”
陆昭若迎上他的目光,心中凛然。
这个问题,她从醒来便一直在思索。
“尚未有头绪。”
她坦然相告,随即反问,“只是,为何昨日那般巧,孟郎君恰在左近?”
孟羲闻言,神色间掠过一丝不易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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