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樾盯着易溯那再熟悉不过的笑容。
自己心爱的人眼中满是期待，可他心底不由得泛出酸涩，暗地里握紧拳头，指甲扎痛皮肉才勉强重新扬起笑容。
所有的话语最终全落在一个轻柔的抚摸上。
藏有薄茧的掌心覆在易溯侧脸擦过他上翘的眼尾，阴影盖住照在面庞上的暖阳，蜻蜓点水般的吻落于唇间。
在分离之际，易溯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好，等我。”
易溯眨了眨眼睛，点头应下。
他觉得林樾的话只不过是在说今后每日清晨都让自己在屋内等他，却殊不知，短短二字，是林樾给易溯的诺言，同时也在告知自己。
若有一日可归，他定按时赴约。
他们互相欺瞒，无人敢说出真言，却彼此默契地用自己的方式同对方告别。
房门打开，院中的鱼香味远远飘来。
易溯面上有些惊喜，他侧望着林樾，主动牵起他的手朝屋外走去：“怎么突然做鱼了？”
“太久没吃，今天……就做了。”林樾目光落在两人相牵的双手，不由得握紧了几分，他又转了话题，“鸦青他们已经吃过了，不用寻他们。”
院落的桃树已经挂满绿苞，易溯坐在石桌前满足地喝下一口鲜美的鱼汤，味道还是从前那般。不知是不是鱼汤过于滚烫，顺着喉管滑入肚中竟有一股烧灼感，令易溯不禁红了眼眶。
他偏了偏头躲过林樾的视线，这鱼哪来的他自然清楚。
林樾起得那般早，除了下山去寻鱼，这清玄宗内又上哪能找到适合做汤的食材？
咽下几口鱼汤后，易溯再没胃口喝下。
纵使味道极为诱人，他眼睑微垂搅动着勺子出神。而林樾也没怎么动筷，目光始终落在易溯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易溯的问话率先打破僵局：“今天是正月多少了？”
“正月十三。”
“十三……”易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放下手中碗筷，“十五那日，再去一次京城吧。”
“再去看看人间繁景，一年仅此一次，若是错过那就要等明年了。”易溯顿了顿话音，后面的话近乎让人听不清，“明年，有些太久了……”
“好。明日我们就下山，在山下住一晚也可。”林樾掩住眼底情绪，勺子不小心碰撞碗壁发出的声音惊得他一颤，他有些慌张地抬眼撞见易溯望向自己的模样，赶忙又添上一句，“难得空闲下来，放松些比较好。”
易溯没有回答，只是重新低头注视着鱼汤，许久后他再次舀起一勺送入口中。
有些凉了。
但味道没有任何影响……
*
“歪了歪了，再往左一点！”
“不对！福师弟你是不是看错了，应该往右一点！夏师姐你也来看看，这灯笼有没有歪！”
“好像确实有点……”
“师兄我就说嘛，你还不信我的话！哎呦——”
一道金色身影从屋檐跳下，两个拳头极为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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