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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重写中

施则一张开嘴,湖面上便浮出许多气泡,一时间水面呼噜呼噜的。这是他有救了的信号。

章絮紧绷的心终于能缓一些了。她努力睁开眼,忍着各种不适,看见他咬住了芦苇杆的另一端,才放心地往里面送气。

呼——

又轻又重,又缓又急。

施则在水下憋了快半柱香的时间,仅靠这一口气缓不过来。两人借着这根清脆的芦苇杆渡了七八口气,他才能恢复手脚的控制踩着水浮到水面上来。

“呼——呼——”男人仰着头,大口喘气,像是几百年没呼吸过那样,恨不得把这辈子的气都喘完。

“他根本不会多少水,在水里游了那么半天都被你轻易追上,你为何要如此心急?指不定他游到一半就要往回。”章絮见他好了才敢开口数落他,语气又急又快的,生怕他听不上。且,光这么说不够,还将他露出来的身子都仔细瞧了一遍,才能确信他平安无虞。

他没反驳,伸手抹干净脸上的河水,接着爽朗着笑,仰头看着她的同时,将右手攀在她所乘的“小船”上,安安静静地听她数落,模样看起来一点也不恼怒。

“怎么还受伤了?他身上带了利器么。”章絮狂跳的心还没停下来,眼下没法儿准许河面上安安静静的,所以捡到什么话都要说出来,“你都没有知觉的么?伤口还在往外渗血呢。”

施则听了她的话,转过来低头看,看见右臂上几道确实能被称为狰狞的口子,又感觉好像右颈也被对方划伤了,隐隐作痛。

但这些都不能是他刚才要选择退缩的理由。

“章姑娘,这是我的公务,就是卖命也得干。府衙就是这样规定的,他既然不要命跳下来了,我就得跟上。”他边解释边笑,又感激又欣喜地打量着她和她的这艘“小船”,继续说,“还说我,你不也是。让你赶紧回家,怎么都不听。万一方才就给贼人捉到了,万一划过来的时候不慎翻船,而我又没注意到,谁来救你?”

她死死抓住木盆的边缘,低头与他对视,答,“哪有那么多万一,你不是来了么?”

施则笑而不语,低下头打量起她所处的这个盆。

东西造得比他家里常用的那种都要更薄更深,想来是担心原本用的那木头太重了她一个女儿家搬不了这么远。还好是不寻常的规格,否则承不住她一个成人的重量。还好。

“你这姑娘,看着个头不小,重量倒是轻,如此小的木盆也能当船使……也好,救我一命。等这事了了,我再亲自登门拜谢。”

她跪坐在木盆里,有些羞。哪有人当人面谈论体重的,多暧昧。章絮的心跳往另一个方向蹦去,越蹦越快,终于在某一时刻达到顶点,要她没办法再这样与他亲密相处了。章絮主动往他来时的地方瞧了瞧,看似关切地问,“那个人没上来,你不打算救了么?”

施则自信地微低头看了眼,答,“救,当然要救,只是他不怎么听话,总要教训教训。你在这里等我,我再下去一趟。等把他捞上来咱们就回岸。”

说完,男人就又消失在水面上了,像条垂钓人口中说的大鱼,眨次眼就看不见踪迹。

她也是怪,明明人坐在盆里,浮于水面上,可以自由呼吸,但还是忍不住跟着施则一道屏住了呼吸。好像只要她能憋住,水下的人就不会有事一样。

水面再度回到平静,两岸只有风声、鸟声、树梢声和女儿的心跳声。

章絮在心里默念着,十五、二十、三十、四十五、六十七、八十九、一百二十七……

终于,数到近二百时,施则托着那贼人的身子浮出来了,骄傲似的冲她扬了扬脑袋,炫耀他捕上的猎物。

她才不理这些呢。还不等他靠近,松了气口,心中暗喜,调转“船头”,往河岸划去。

——

章絮不知道那个贼人最后如何处置的。她不关心贼人。她只想知道施则会如何。

所以上岸后她就蹲在岸边处理她烧过的草垛,站在离他绝对安全,不会被迟到了好久的赵余阳说闲话的地方,偷偷地望着他。

也许是没见过几个男人,看见他就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也许是心里空缺着,想要男人填填心。总之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看他,就已经关注了好一会儿。他与杜哥完全就是两类人。杜哥憨厚老实,看起来没那么聪明,但胜在对她极好;这男人看起来高大威猛,实际上心思格外细腻,明明此前,也能替她考虑几分。

不想了。她撇着脑袋再看。

施则那双有力的手奋力摁压歹人的胸口,力道之大,所摁之处像鼓皮一样来回起伏。

偶尔歹人会因为力道之大吐出几口水。

他便停下来歪斜那人的身子,把对方口里的河水倒干净,使其不被倒灌回去的河水继续呛住。

如此反复数百回,等到终于赶回来的赵余阳想好今日回去该编什么样的说辞给亭长,等到她把木盆、破烂的湿衣裳、被当做船桨的捣衣杵慢吞吞收拾好,等到赵余阳凑过来问她怎么还留在这里,他们在办公务,闲杂人等不得靠近,没有更多理由往下拖时,施则才把人救回来。

费了好大的劲,把他累的,打着赤膊也没想着穿上衣服,而是岔开双腿瘫坐在草地上,看着邀功的赵余阳屁颠上前把人捆起来。

章絮轻吐了一口气,帮他把方才脱在岸边的衣服拾起,送过去,悄悄地递给他,举在他右手边上,想与他浅说两句,“今日的事情……”

“今日的事情,等我回府衙便要写份详细的说明交由亭长。”施则接过衣裳,快速穿上,问,“需要我将你也写进去么?协助捉贼一事,你的功劳比赵余阳更多。”

她抬头看了眼心黑的赵余阳,摇了摇头,答,“他觉得女人是个麻烦。等你真写了,亭长问起细节,他乱说怎么办。我们俩衣服穿得也不整齐……施大人就体谅下民妇吧,我家杜哥常年不在,为人做事总要低调些。”

说起杜哥。

施则问,“你男人去了哪里?怎么听起来不着家。若他是什么坏人,你尽管告诉我,我肯定帮你伸张,不叫你吃亏。”

章絮摇摇头,声音细小地答,“他前年被征兵,去了河西,说是服满三年才准归家。我没办法跟去,只能在家里等他。可是今年才到第二年。”

说别的,施则也许没法儿感同身受,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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