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抱着他,他也回抱她,仅此而已。
“徐远行,你原本是这么有礼貌的人吗?”曾不野问。
“什么意思?”
“你对我过于礼貌了。”曾不野贴着他耳朵说:“我想让你野蛮一点对我。”
“比如呢?”
曾不野就不再说话,她抓着他的手,送进自己的衣服里。她喜欢他粗糙的指腹贴着她的皮肤,甚至喜欢那种刮擦带来的微微的痛痒感。她也喜欢他干净。在外面接受大自然历练的人,指甲却短而干净,不见一点泥污。还有他身上的气息,永远如阳光一样热烈。
“我可以帮你。”她说:“我要感谢你。”
“你别跟我来这套。”徐远行搂着她要把她送回副驾去,她却趁机拉下他的拉锁,把手送了进去,接着吻住了徐远行嘴唇。
他哼了声:“让人看见!”
“看不见,看不见。”她贴着他嘴唇呢喃,手扭着他下巴,让他看外面。外面什么都看不见,前车433的车位,后视镜里川卡的车头,大家都藏进了暴雪之中。卡线的大雪惊心动魄,让他们的心跳都更加急迫剧烈。
“我以为你很保守。”徐远行说。
“那是你以为。”曾不野又吻住他。他太烫了,她掌心又握不住,低头去看,被徐远行按进了他怀里。他不想让她看,也不喜欢这样的感觉。用力捏着她的手腕,让她离开他。
“你不喜欢吗?”曾不野问。
“我不喜欢。”徐远行说:“你以为我喜欢,因为你觉得我就是这么随便的人。我经常在路上玩,可能会有很多艳遇。你觉得这种事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在路上、在草原上、在树林里,我是随时都能来一发的畜生。”
“你…”
“你不用否认,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徐远行向副驾推她:“你给我滚回去,别逼我跟你动手。”
“如果我不呢?”
徐远行使出力气,几乎是用掀的,将她丢回了副驾。他们的车震了一下,好在风雪够大,这样的震颤微不足道。徐远行挺起身体拉拉锁,一边拉一边骂:“我也是傻逼,我以为你跟我来真的。结果你跟我前任一个样,不一样的是你没有妈能给我当后妈。”
徐远行心情很糟。偏见这个东西是很伤人的,哪怕他什么都没做,一顶帽子显然已经扣到了他头上,想摘掉简直太难。
他甚至很伤心。如果是别人这么看他,那他一贯做法是去他大爷的,我他妈认识你是谁?你个狗逼饭吃饱了吗就编排别人。骂完了烟消云散,不会多影响他一分钟。但这个人是曾不野。
“你别这么说话。”曾不野说:“别这样。”
“那我怎么说话?你把我当什么了?不主动不拒绝,想来一发就来一发,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是吗?”徐远行越说越生气,拉开车门就要下车。曾不野上前死命抓住他的胳膊:“你给我坐这!”
“关你屁事!”
“就关我事!这是我的车!你出事我要负责!”
“好,这时候你想的只是法律责任。你真牛逼。”
徐远行坐回去,雪没有见小的意思,他觉得曾不野这人简直令人难以忍受。坐在那里呼呼地喘气,企图把那种窒息的感觉排出体外。徐远行很久没这样过了,那种窒息的、接近死亡的感觉。
他开始流汗。
大滴的汗从他的额头流下来,攥着拳头的手开始颤抖。
曾不野看着他,这情形她太过熟悉。
“徐远行,徐远行。”她叫他的名字:“对不起,对不起。”
尝试着握住他的手,慢慢爬过中控,坐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徐远行别过脸去避免跟她有任何的视线接触,他的汗都落在她手心里。
眉头紧锁着,眼眶发热,什么时候流泪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这实在是个意外,实在是个意外。
甚至在发生之前毫无预兆。
“对不起,对不起。”曾不野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习惯了想做什么做什么,因为我总觉得现在不做,以后就做不了了。我没有轻视你,没有觉得你是一个随便的人。”
“你没有吗?”徐远行问她:“没有过吗?一秒钟都没有过吗?”他看着她,目光铮铮。
曾不野不想骗他,说:“有过。”
“现在呢?”
“现在没有了。”曾不野看着他的眼睛:“我十分肯定,你不是那样的人。”
徐远行顿时感觉到委屈。他抱着曾不野,头依偎到她怀里。他就知道,从来都知道,不能在旅途之中爱上任何一个人。所以他从不在路上与人发生任何感情。从不。
他知道自己是对的。因为旅途奇遇会催生多巴胺的分泌,让人很容易爱上对方。而多巴胺是短暂的,旅途也是短暂的。没有人会永远在路上。
曾不野的手轻轻触摸他的头发,唇轻轻亲吻他的头发。她紧紧抱着他的头,看向窗外。
卡线的大雪,将人与世界进行隔绝。这车厢内的一切都会被彻底感知,情绪、气味、温度、对话,它们不受任何干扰,所以格外彻底。
这一切都太过纯粹,它猛烈击打着曾不野的心脏,发誓要给她点颜色瞧瞧。它逼迫她睁开双眼,来看看这个真实的世界。
对面隐约好像有人似的。
曾不野眯起眼睛去分辨:雪原上好像有人骑着一匹马在与风雪抗争,那人在马上压低身体,艰难地走。她怕看错,就拿起手咪说:“好像有人在骑马。”
“是有人。”
曾不野回到副驾,便于徐远行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卡线飞沙走石暴雪,那个人在赶羊群回家。他们担心有危险,就同时按喇叭。荒芜旷野上,喇叭声穿透风雪,送到了牧民的耳中。他掉转马头费力向车队方向来。
直到他骑着马上了公路,徐远行推开门大喊:“嘿!兄弟!这里!”
牧民朋友被风吹得一直弯腰过来,他的眉毛鼻子全白了,羊毛帽子上也盖了一层厚厚的雪。嘴里嘟囔着什么,徐远行听不懂。但他见牧民快要冻死了似的,就指了指后座:让他上车。
牧民去路边树上拴马,徐远行也跟了下去。两个人高马大的人被风雪刮得一直咳,拴了马互相搀扶着上了车。牧民大哥还在蒙着,他能听懂汉语,但几乎不会说。徐远行在手台里说:“头车,头车,这里捡到一个牧民。但不会说汉语。向导帮忙沟通。”
于是车台里伴着杂音,开始断续说话。这才知道牧民的羊这一天丢了,他从很远的地方往家里赶。原本以为雪不会太大,但越往前走雪越大。听见喇叭声,以为有车辆被困在求救,就来看一看是不是有人需要帮助。却没想到遇到这么多车。
这时牧民走丢的小羊倒是学聪明了,跟着朝青川车队过来,密密麻麻挤作一团费力地走,一直咩咩咩地叫。有一只最聪明,看到了汽车,竟然一弯腰,钻进了车底。大家看到这里,都升了底盘,方便小羊们避雪。于是其他羊,也纷纷钻到了大家的车底。
433恨自己底盘太低,不能收留小羊。这时偏偏有一只小羊羔被吹得走不动,他开了车门一把抱过来,抱进了车里。
小扁豆一定在羡慕433可以抱小羊,因为她在车台里说:“我要抱小羊。呜呜呜。”生了病的小姑娘,额头贴着退热贴,还惦记着抱小羊。抱不到小羊,就说要抱野菜姨。
牧民有点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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