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曳轻挑眉梢,转着手中的琉璃莲花灯,看似毫不在乎,道:“是啊!如今母亲也算是风云人物,是随着靖安亲王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前几日我还听说,有人要给母亲送美人呢!”
乔木瞪大了眼睛,“什么?这也太过分了!母亲收了吗?”
容曳道:“有什么过分?父亲身边不也是美人环绕吗?”
乔木沉默片刻,仰头看着朗朗夜空,叹道:“容曳,你说我们算是什么呢?父亲在我们满月后北上,母亲在我们三岁时南下。如今我们已经快成丁了,却还是形单影只的,身边的长辈只有祖父母和外祖父母。”
容曳安慰道:“其他长辈也很关心我们啊!舅舅舅母,伯父伯母他们都在啊!”
乔木道:“你还记得吗?小时候,就是母亲刚走不久的那个夏天,我们一起去族学启蒙,却被几人嘲笑是弃儿。”
容曳回忆起那难过的日子,只觉得难过,“嗯。”
乔木抱着微凉的手炉裹紧了斗篷,“我们去找祖母做主,她也只是和稀泥。我们都知道在当时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毕竟只是孩子玩闹罢了。可是你就没有想过,若是母亲还在,我们会那么无助呢?”
容曳面上的笑容僵硬,“想过的。”
乔木看着同胞弟弟,“容曳,说句冷血的话。母亲在我们少时离家,如今她是什么样子,我们都不甚熟悉。对我们是什么态度,我们也毫无把握。能有什么深厚的感情?”
同时生活在高门的容曳深有感触,赞同的点头,“父亲在边关如今也是儿女双全,怕是连我们叫什么都忘了。”
乔木道:“如今朝廷若是下了诏令,你觉得母亲是选择和离还是辞去太守之位来当魏国公府的顾二少夫人?”
容曳道:“自然是和离。回来的她有什么?常年离家的丈夫?不熟悉的儿女?还是永无休止的内宅斗争?”
乔木轻笑,与宋卿有些相似的眉眼漾起些难过的情绪,道:“是啊!母亲必定选择和离。那我们呢?我们该怎么办?”
容曳为乔木拢了拢衣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姓顾,魏国公府是我们的后盾。母亲是女官,以后若是另娶他人,孩子必定不多。她不会放弃我们的。”
乔木的眼睛忽然冒出泪水来,“可是,她是我们的亲娘啊!难道还要我们费劲心思去争宠吗?”
容曳取出帕子给她,“可是,母亲没有当上太守之前,我们在府中难道不是步步小心?祖母的孙子孙女不少,前些年,世子大伯的儿女也回来了,她又能分多少心思在我们身上?外祖母膝下的子孙也不少,对我们确实好,却也越不过二舅舅的亲子。我们还不是这么过来了?”
乔木擦干眼泪,嗓音沙哑,“是啊!拿东西不敢拿自己最喜欢的,还要顾及他人,说话做事无人描补,只能自己一步步的摸索前行。这日子还不苦吗?”
容曳皱起眉头,声音严肃,“乔木。什么叫苦?你是衣不蔽体还是食不果腹?若说苦?顾婉她就不苦吗?你还有外家遮风挡雨,她呢?她有什么?”
乔木瞪着容曳不满道:“为什么要和大姐姐比?这有什么好比的?”容曳觉得自己好心劝慰姐姐,却被怼了,有些生气。
两人间的气氛有些焦灼,像是马上要打起来了。
夜晚的寒风吹的青竹萧萧,沙沙声随风而来,天上繁星闪烁,像是星星在眨着眼睛。
容曳低声道:“几日前,我听祖父祖母闲聊。他们在讨论父亲和母亲和离之后,能不能找个旁支........”
乔木抽了抽嘴角,“这接受的也太快了吧!”
容曳道:“利益至上,我们要理解的。听说京中各家已经为聪慧的女子挑选童养夫了。夫妻不能同朝为官,就不怕吃绝户的事情发生。我还听说,有爵位的人家,因为主母有女无子,已经闹着要立女世子了。”
乔木听的津津有味,“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容曳看似吊儿浪荡道:“我天天街上逛着,各家的八卦都知道一些。”
乔木冷不丁道:“也听听万汇城的事?”
容曳点头,“总不能当个万事不理的睁眼瞎。”
姐弟两人说了会儿话,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宋夫人带着乔木、容曳和顾婉在开春时坐船南下,往宋卿的万汇城而去。乔木穿着和容曳一式的男装,趴在栏杆上远眺连绵青山,她感叹道:“水天一色。”
顾婉一身胡服,带着白纱帷帽,站在乔木身边护着她,“慢点,小心掉下去了。”
乔木指着大船前后的小船道:“姐姐你看,好多船啊!那是货船,那是渔船........”
......
高悬的金乌暖不化冬日的寒气,虽是寒冬,南边的草木依旧葱茏。码头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有搬货的力夫、卖货的商人、游玩的读书人......
热闹的叫卖声是市井的烟火气,不时有穿着黑色衣服的小吏和小贩说着什么,几队穿着相同衣服的士兵列队整齐穿行而过。
乔木扶着宋夫人好奇的四处打量,“这就是万汇城的码头?看着倒是与别处不同呢!”一行人下了船,便有太守府的人带着马车来接。一打扮利落的女管事,上前行礼。
宋夫人看了好一会儿笑道:“是兰溪?”
兰溪笑道:“夫人好记性!车辇都已备好了。”
宋夫人看向兰溪身后,像是在找着什么。
兰溪心领神会,笑道:“北关县中有要事需太守处理,算算时日,过上三五日太守就回来了。”
一行人上了马车,摇摇晃晃的往城内而去。半个时辰之后,马车从偏门入府,换了轿子。兰溪安顿好了风尘仆仆的宋夫人,叮嘱丫鬟好好侍候,走过长廊,葡萄藤下三个少年喝茶闲聊。
顾婉小心的坐在妹妹乔木身边,想起刚刚见到的兰溪管家指挥小吏的威风,心中有些讶异和震惊。这就是母亲身边的丫鬟吗?听说,以前还有几个大丫鬟,如今已经是一方父母官了。
兰溪上前屈膝道:“见过......”
话音未落,乔木连忙扶起她,“姑姑客气了。小时候您看顾着我们,也算是我们的长辈呢。”
兰溪忙道:“不敢。太守早盼着你们来呢。”兰溪带着几人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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