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欧阳澈所料。

陆华尧在向阳市电业局吃了闭门羹，白跑磨鞋底，市电业局根本没人，一个人也没有了。

他坐在吉普车里抽烟，烟雾缭绕中的眼神深沉含怒，心情极差。

“欧阳，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个单位举报了？太不像话了，怎么没到下班时间都回家了！”

连电业局局长都不在。

副驾的欧阳澈说道，“他们一个个的都这样，举报啥呀？明天再来查吧，小嫂子不会有事的，笨笨也在身边，会保护她的。”

他安慰陆华尧。

陆华尧烦躁的将烟蒂掐灭扔在车外。

“这个死丫头哪来那么多的鬼主意呢？知道我不同意离婚，留下申请书就跑了，她以为这样就达到目的了吗？”

他一直冷静的情绪有些浮动。

嗯？

欧阳澈星眸一闪，嗅到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小嫂子以前也想要离婚吗？不是一直是你想离婚吗？”

许如意对陆华尧的痴情，这些年，他都看在眼里，她怎么会提离婚呢？

陆华尧又点了一根烟，“她以前没提，下药之后提过，还催我写离婚申请书，那时候我心里压着一股火，妈妈又催。

我就写了，但是没交上去，还想考虑考虑，那天申请书不是被郑阿姨偷了吗？后来，我也对如意明确说过不想离婚。”

他不明白婚姻怎么走到这一步，白色烟雾里的幽暗眼神多了几分迷茫。

欧阳澈又问，“那你说不离婚，她是什么反应？”

“她说了很多，大概意思是伤心了，说结婚以后我一直冷落她，不包容她了，还说她死过一次的人了，不好追，还劝我慎重，慎重考虑要不要重新开始，如果以后受委屈了，别说我欺负你之类的，她变化真的很大。”

陆华尧感触很深。

欧阳澈听他说完觉的不妙，“你又是怎么说的？”

“我什么也没说就上班了，下午就发生郑阿姨偷离婚申请书的事。”

陆华尧咬着烟看着窗外的夕阳，红的似血。

欧阳澈有些心急，“她都这么说了，你怎么不明确表态呢？”

陆华尧的漆黑眸色一下暗淡，“她太冷静了，说的话让人寒心，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但我虽然没表态，却真没想离婚，晚上回家后，她也没有异常，还和往常一样，我也没往心里去，以为她和以前似的随便说说吧。”

欧阳澈听到这里，觉得许如意这次离家出走不简单，应该是下了某种决定。

但是顾及陆华尧的心情，他不能说出。

欧阳澈淡淡一笑。

“小嫂子变了，你不能再用以前的方法处理问题了，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只要你不在申请书上签字，她跑到天边，这婚也离不了，回部队吗？”

“先不回去，还是找个饭店吃饭吧，我请你。”

陆华尧开车离开电业局。

……

这顿饭，心情不好的陆华尧喝醉了。

欧阳澈虽然也喝酒了，但是没喝醉。

他把陆华尧扶到车上，开车送回部队家属院，又下车扶他回家，放在卧室床上。

“华尧，你故意把自己灌醉的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如果对她好一点，不就没这事了？”

不知道陆华尧听没听见，反正一句话没说，双眼紧闭。

欧阳澈回手打开卧室灯，帮他把鞋脱了，盖上被子，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华尧，你喝醉怎么死沉死沉的？不是军人都弄不了你，兄弟，喝醉了什么都别想，好好睡觉。”

他转身要走。

忽然。

“渴。”

陆华尧说话了，依旧闭着眼睛。

“好，我给你倒水。”

欧阳澈走到写字桌旁拿着暖瓶往杯里倒水，打开瓶塞，发现里面的水都凉了。

一下微怔。

看来家里已经好几天没人住了，但是喝凉水也行，夏天。

欧阳澈端起暖瓶，“哗！”的一倒，却倒猛了，一部分水洒进了写字桌上没关严的抽屉里。

“靠！”

他一把拽开抽屉，看里面的东西弄没弄湿，发现一个笔记本上面沾了水。

欧阳澈急忙拿起来抖了抖。

谁知。

从笔记本里掉下来一张纸，飘飘然，好像一只白色的蝴蝶盘旋着落在地上。

什么东西？

欧阳澈捡起来，一看，愣住了，这是一张安装电话机的收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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