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未来,我的过去。」
对于楼依然这句意味不明的话,陆小川事后又追问了很久。
但楼依然只是故作神秘地说:“假以时日,你总会明白的。”
陆小川追问不出答案,索性凑近了再度索吻。
他眼里闪着跳跃的星光,一脸期待。
楼依然笑着把他推开了。
“我累了,明天还要去1103号大楼,我们睡觉吧。”
过后还义正言辞地补充了句:“我是说正经睡觉哦。”
陆小川一脸沮丧地退远了。
刚刚接吻的时候,楼依然就察觉到了陆小川身体的变化。
男人和女人果然不一样。
听说有些时候,欲望会取代理智支配他们的身体。
所以,一旦继续,楼依然很可能按不住他。
回到营地时,地上的火已经灭了。
楼依然靠到陆小川肩上,很快就睡着了。
陆小川坐在地上发呆,忍不住回味那个吻,越回味就越睡不着。
他不得不把楼依然放平到地上,然后跑去天台,继续观赏参宿四爆炸的余晖。
猎户座降至地平线时,他对着夜空傻笑起来。
他仿佛回到了Z大。
青涩而无畏,一眼望去,前方尽是光明。
那晚过后,陆小川发现自己的事业心猛然膨胀。
他只想尽快安顿下来。
无论黎明会、灵安局还是随便什么组织,去哪儿都好,只要不耽误他恋爱。
......
第二天上午,陆小川到户外用品店搞了一枚指南针、两双户外半指手套、两只矿灯帽,外加护膝和护腕,他说这些都是废墟探险必备,废墟里少不了碎砖碎石,很容易受伤。
楼依然一脸无语地看向他。
陆小川摊手一笑,“我知道咱俩死不了,但也没必要没苦硬吃吧?”
楼依然一想觉得也对,只能接过护膝护腕随便套上,小川教练在边儿上纠正她佩戴不标准,又啰啰嗦嗦帮她调整了半天。
路过一家商场时,他们一人挑了一只双肩包、一件迷彩服,再带上弹簧刀,在宽大的卫衣里前后裹了两只实木菜板,以防再次被射中。
但他们好像白准备了。
一路上,除了时常穿梭而过的猫和老鼠,怪物和人都不见踪影。
就连昨晚他们在楼顶看到的那座铁房子,里面同样一个人都没有。
隔着钢化玻璃,楼依然能瞧见屋内仍在运作的空气净化器。
工位上散落着来不及整理的文件,这里的人似乎走得很匆忙。
那些文件上或许记录着两个组织的重要信息。
楼依然趴在窗口尝试用小刀撬锁,片刻后选择放弃。
陆小川在合金门前研究了一会儿,但这道门显然不像超市仓库那样,可以用武力解决。
营地的主人随时都有可能回来。
陆小川和楼依然交换了下眼色,决定先按原计划行事。
正午,天色骤变。
浓云在低空沉积,毫无生气的城市遗迹被覆上一层阴影,显得更加阴沉可怖。
这里和Z市完全不同。
或许因为末日病毒猖獗,街道几乎寸草不生。
邻近秦淮南路,楼依然放下了地图。
爆炸中心的建筑已被夷为平地,她一眼就认出了那块宽敞到足够作为足球场的空地。
七年前,她曾站在那里,笑话那栋楼像个棺材,没想到后来,它竟真的成了棺材。
那场毁灭式的爆炸在短短几月内吞噬了上千条人命,还将数十万人转变成了生死不明的怪物。
如今,深入云霄的银灰色大楼已沦为高高的土堆。
空地上落满砖石,碎石与巨大的混凝土墙板中间掺杂着桌椅、床板以及一些看上去十分眼熟的实验器械。
废墟周围用醒目的荧光隔离带围成一个方形,外围挂着“禁入”标识。
越靠近废墟中心,楼依然的心就越沉。
她没想到1103号大楼被摧毁得这么彻底。
纪录片中说,“隔离区”外的军人和学者曾多次勘察现场,楼依然本以为他们会在这附近建立营地,尝试开掘、尽可能收集更多证物。
可放眼四周,摄像头、营帐、枪支——一无所获......
调查队似乎很快就放弃了,离开前还将这里清理得很干净,几乎保留了爆炸现场的原貌。
所以,好消息是,他们无需再担心被军团围剿。
而坏消息是,原本高达五十米的摩天大楼,如今只剩下砖石垒成的十米土堆。
——这一趟,他们可能又白跑了。
陆小川比楼依然乐观些,他撇下衣服里的菜板,弯腰从隔离带下钻过去,开始在废墟中翻找。
楼依然自觉去到另一个方向,与陆小川兵分两路,遇到花花绿绿的东西就捡起来研究。
她捡到了水壶、衣物、床单,甚至还找到了坏掉的剃须刀和手机,可但凡和文字、数据相关的东西,似乎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一些碎石瓦砾的边缘很锋利,陆小川给的护膝护腕根本没用。
楼依然在土堆连滚带爬,没找到一丁点有用的线索,只弄了一身的伤,还划破了外套。
救赎基因异常活跃,但这里没有阳光,空气质量也很差,她很快在碎石海中耗干了体力,大脑一阵缺氧,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不久之后,陆小川呼哧带喘跋涉过来,递给楼依然一副相框,说自己只找到了这个。
上面的玻璃已经碎了,照片是张合影,背景是间巨大的房间。
合影人数众多,身上套着楼依然七年前见到的那种白大褂。
陆小川在边儿上蹲下,问她:“这上面有你爸吗?”
楼依然点了点头,耿直地抬手一指。
看向合照的第一眼,她就认出了楼彦霖。
他站在角落最不起眼的位置,脸上却挂着乐观的笑容。
但除了楼彦霖以外,她还认出了合照里另外的一个人。
那人站在人群最中间,背手,笑得很松弛。
认出他的瞬间,楼依然目光陡然降温。
她记得那张脸,更忘不了那双笑时眯成细缝的眼睛。
那是九年前,她昏迷前见到的脸。
来自夕瑞集团研究所的首席研究员,那个左臂上纹满繁体汉字的男人。
在楼依然浑身冰冷、楼彦霖发出绝望的呼号时,那个男人笑着走过来。
看向她时,如同见到了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
楼依然至今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能将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发展科技的原动力难道不是造福人类吗?
如果身为一名科研人员,却没有对生命最起码的尊重,那他又能研究出什么好东西?
更让楼依然无法接受的是,楼彦霖居然会和这种人共事。
他在合照里笑得很欣慰,貌似不止原谅了那个人,还因为和他共事而感到光荣。
他是不是忘了那天,自己差点就因为那个人的一句话失去亲生女儿?
捏着那张照片,楼依然胸闷气短。
她不能把陆小川好不容易从废墟里挖出来的东西随手丢掉,只能将照片抽出来塞进口袋,摇了摇头说:“这没什么用。”
那时,她注意到照片背面还写着一行字——“2025年7月,圣体科研组。”
看来,九年前那场让她险些丧命的实验室事故,竟成了父亲科研生涯的转折。
在那之后,花臂研究员接手了救赎基因的研究,组建了一支名为“圣体”的团队。
夕瑞集团为他们阔绰地承包了一间大楼,作为实验基地。
并且,不知出于感激还是利用,楼彦霖也被吸纳进了这个团队,在实验区外从事一些不算重要的工作。
调查部门带走了废墟中全部的文字资料,不可能唯独落下这张合照。
他们应该已经在别处获取到了科研团队完整的成员名单,因此不再需要这张照片了。
听到楼依然这照片没啥用,陆小川叹了口气。
“那边我基本都翻遍了。”
他说:“除了生活用品,就是实验器皿和金属残渣,不过我发现了一件怪事......”
他说着掏出指南针,表盘冲上。
“今天是阴天,我方向感一般,所以开始时没注意......”
楼依然低头看过去,打眼没瞧出什么异常。
他们所在的秦淮南路自东向西,1103号大楼坐落在秦淮南路北侧,指南针现在指的就是它。
陆小川却摇了摇头。
“现在是没什么问题,但刚刚我们是从北边来的,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指南针指的是相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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