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春去夏来。
自从那夜和洛克不欢而散后,苏遥在克利夫兰军校已三个月没见过他了。
再次看到关于他的消息时,是在校新闻布告栏转学通知下。
匿名学生留言板闲聊。
“当有钱人真好,想转系就转系,想转学就转学。”
“是啊,咱们这些边星来的,只能一个系上到被劝退,唉!”
“肯定是受不了克利夫兰的严苛训练。哈哈,这些少爷们肯定想不到,导航系也是要每天体能特训的,笑死。”
“……”
动态信息栏上,洛克的名字和相片出现在导航系的专栏下。
五官立体,神色阴郁,漠视一切的眼神冷冷盯着前方,一股无法言说的孤傲气质拒人于千里之外。
几蔟白发在他耳后格外刺目。
他又仿佛回到了两人第一次相遇时。
桀骜、冷漠、仿佛离群万里流浪的孤狼。
苏遥摸了摸屏幕里他的脸。
怅然若失地沉默。
就像特伦斯说的那样,洛克已被她等价交换,作为获取柴尔德系支援的筹码打了出去,她还因成功潜入特伦斯公爵身旁,成了虫族O组目前间谍身份最高的一人。
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苏遥揉了揉眼,说服自己。
比起失去的,她已获得了其他许多。
比如,特伦斯公爵的“宠爱”。
抛开他格外强烈的掌控欲不说,这个男人在床上的表现确实超出她的预期。
她本以为这位传闻中不近女色,让无数Omega间谍铩羽而归的公爵该是位性冷淡。
可谁知相处下来全不是传闻中那样。
冷,的确是够冷,但也……需求太旺盛了。
苏遥每天训练已经累得够够了。
好容易一月一次的休息日,还要被他骗出去约会,晚上折腾到半夜才肯睡。
超级加班。
苏遥心理阴暗地腹诽,这位公爵怕不是憋了两辈子,突然铁树开花,食髓知味。全指着她一个人解决生理需求了。
这和一开始说好的“逢场作戏”全不一样了!。
竟然……真的成了他的情妇??
又一次迷迷糊糊从浴池里被抱出来,苏遥眯着眼,趴在特伦斯肩膀上,声音慵懒沙哑。
“……下个月去趟医院,我就不过来了。”
乌亮的长发半湿着,扫在他肩后,水珠滑落,骚人心痒。
即便是在这种事后的状态下,特伦斯公爵的体温依旧很低,抵过来时,有种微微异样的,微凉的非人感。
特伦斯画卷般将她在床幔中展开,背对着,掌心的消肿药一寸寸揉散了。融入肌骨。
令人耳红心跳的一处处淤痕,很快消散。
“不是已经没去了么。”
“只是暂停了。”苏遥舒服地喟叹。
“前几个月……他……他被紧急叫走,忙……忙什么大项目去了似乎。”
这还是诺尔事后告诉她的。
路修斯走得太匆忙,他差点以为哥哥是被绑架了。
“我建议你换个主治医师。”
特伦斯动作顿了顿。“肯尼迪家每一任家主都是随时爆/炸的疯子。”
“啊……啊?疯子?”
这评价可和肯尼迪家族的严谨家规和人人赞颂的家风大相径庭。
放松的肩背随着他的发言紧绷。
苏遥疑惑:“肯尼迪家应该没有精神病史吧?”
“没有。”
特伦斯像是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扯扯唇:“总之,离路修斯远点,他会越来越危险。”
越来越……危险?
怎么像在描述定时炸/弹。
苏遥被说得心里毛毛的。“那他弟弟呢?”
“他没关系。”
苏遥想再详细问,特伦斯却三缄其口,换了话题。
“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不专心?”
他捏着她走神的脸,挑眉。
“嗯……公爵。”她哼哼着推开他的胸肌,审视适度地求饶:“都这样了……今天还不满足吗?”
特伦斯冷清的嗓音染了欲/色。
“下个月欠的,加倍补回来。”
这个男人总是运筹帷幄,连这种时候也不例外。
特伦斯真正做到了很久前自我要求的那样——占绝对的主导。
开始也不由她,结束也不由她,甚至什么时候到达顶点,都要在他精准的算计之内。
Alpha该死的自尊心!
苏遥眼前雾蒙蒙,肩膀随着他的动作一颤、又一颤。
他似乎格外喜欢在后面。
单手掌控她漂泊的方向,再咬住她颈后勄感的源泉。
“公爵……”
然后,她就不受控制地陷入他赐予的狂欢。
在狂风暴雨中飘摇。
。
时间按部就班,一天天向前推进。
终于到了复诊这天。
苏遥想着特伦斯的忠告,在会诊室心不在焉地等了快半小时,路修斯才匆匆赶到。
“抱歉,有些事还没交割好,临时耽误了行程。”
“没有等很久吧?”他漂亮的脸憔悴极了。
苏遥从没见过他这样狼狈,仿佛被丢进条件简陋的牢房里关了一个月刚放出来,眼睛布满浅红的血丝。
更气人的是,都这样了,路修斯的气质却没有不修边幅的邋遢,而是出现了种凌乱的、充满艺术气息的颓丧美。
苏遥走神了一秒。
造物主就是这样不公平。
有些人头上就算顶着俩臭鸡蛋,也比普通人精心造型后英俊多了。
“我也刚来。”她放下水杯,看向路修斯身后。
空无一人。
心里有种微妙的不安。
是她高精神力带来的高灵感。
苏遥现在已经不会忽视这种不安了。
因她上次大意忽视,然后就半强迫性质和特伦斯假戏真做,莫名成了炮友关系。
让人郁郁。
“诺尔今天没跟你来么?”她轻轻问。
路修斯抱歉地微笑。
“之前和他说了暂时中断复检,今天太忙,忘记叫他了。”
神态自若地走向消毒室:“稍等我几分钟,换身衣服。”
苏遥垂下眼:“嗯。”
十分钟后,路修斯穿着整洁的白大褂,完成了全身消毒,拿着麻醉药物来到诊疗室。
苏遥脱了外套,坐在体检仪的皮质床垫上。
“路修斯医生。”她转过头,“麻烦您了。”
看着她吞下药丸,趁着麻醉还没生效,路修斯温声问。
“前几个月的药我让管家邮给你了,有收到么?”
“嗯。”苏遥呼吸逐渐平和。“医用冰柜装着,我亲手签收的。”
只是没吃。
路修斯笑了笑,听得懂她含糊的潜台词。
“睡会吧,很快就结束了。”他修长的大手温柔抚过她肩头的碎发。“午安。”
“午安……”
苏遥的呢喃逐渐低下去。
路修斯摘下了口罩。
他揉了揉太阳穴,看得出来几天都没睡好,毕竟威廉元帅分配给肯尼迪医药的任务实在太重了。
“小骗子。”他熟练地测了测她的各项指标,果然一变未变。
路修斯无奈叹气:“认识快一年了,什么时候才肯透露接近我的原因。”
虽然每次“复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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