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渊居高临下，下一刻便欺身上来。

洛云舒推他：“殿下，现在是白天。”

裴行渊捉住她的双手，压在床榻上，声调淡漠：“我不瞎，看得见。”

洛云舒觉出了裴行渊的不对劲儿。

“殿下，你怎么了？”

裴行渊不说话，直接就开始吻她。

他吻得热烈，全无从前的章法。

像是气极了的猛兽，胡乱撕咬。

唇齿相撞时，嘴里有了血腥味儿。

裴行渊这才惊醒，停下了动作。

洛云舒的嘴唇破了。

她瞪裴行渊，表情不满。

裴行渊凑近，嗓音低哑：“你咬回来。”

洛云舒又瞪他：“殿下觉得我是什么，狗吗？”

出乎意料的，裴行渊竟然点了头。

他说：“是。”

洛云舒气坏了：“裴行渊，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裴行渊就已经开口：“你狼心狗肺，就该是狗。”

“殿下，如果我做错什么事惹怒了殿下，还请殿下明示，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

“阴阳怪气？你说我阴阳怪气？”

“殿下现在这样，不是阴阳怪气是什么？”说着，洛云舒腾出手，抹了一下流血的嘴唇。

好在，伤口不大。

但是，一说话就疼。

裴行渊看了一眼，面露疼惜，又很好地遮掩住。

“你在意我吗？”裴行渊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又立刻补充，“不要说话，你只需要点头，或是……摇头。”

洛云舒没想到裴行渊这时候突然问了这个，她愣住。

“你犹豫什么？连这个也要犹豫吗？”裴行渊的质问，接二连三。

洛云舒立刻开口：“我若不在意，怎会为你做这么多？”

裴行渊摇头：“我说的在意，是仅仅是在意我这个人，而非在意我的身份以及其他。”

洛云舒看着裴行渊，眼眸清澈。

她不懂他为何突然这样反常，只解释道：“殿下，我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当初我选择殿下，也是因为合作……”

“合作？去你的合作！”裴行渊突然发了火，他翻身下床，本来是要走的，却又突然转过身，看向洛云舒，“我原以为，你同我耳鬓厮磨，对我也是有几分情意的。没曾想，从始至终，在你眼里，我们之间都只是在合作而已。是我妄想了。”

说完，裴行渊大步离开。

洛云舒坐直身子，秀眉紧蹙。

她不该说合作的。

虽然这是实话。

可她实在是不明白，从李令仪那里回来，裴行渊怎么就突然这么生气？

洛云舒想不通。

想不通的事，她向来不会为难自己。

更何况，人的情绪本来就是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开心。

所以，洛云舒不愿深究。

哪怕裴行渊晚上没回来，洛云舒也只当他是在气头儿上。

人在气头儿上是不讲道理的。

洛云舒为裴行渊的不归想好了理由，很快就睡下了。

……

另一边，裴行渊的寝殿里，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寒风，他把拿倒了的书放下，声音迫切：“太子妃房里的灯还亮着？”

说完，裴行渊已经后悔了。

他不该同洛云舒置气的。

她本来就劳累，又等他到这个时候。

他实在是任性。

罢了，不与她计较，他现在就回去。

裴行渊自己刚反思完，起身要走，就听寒风说：“回殿下的话，娘娘房里的灯已经熄了。”

“熄了？这才什么时辰？”

“回殿下的话，戌时末。”

往日里，洛云舒差不多也是这个时辰睡觉的。

“还真是准时啊。”裴行渊咬牙切齿。

寒风不解其意，只垂手等着裴行渊的吩咐。

裴行渊起身，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寒风吓了一跳，慌忙道：“殿下，需要属下做些什么？”

他只以为裴行渊是查到了什么，要惩治朝中的某位大人。

裴行渊冷脸：“没事，退下吧。”

寒风走后，他把书重新拿起来，却是越想越气，又直接拍在桌子上。

……

洛云舒这一觉睡得很好，连梦都没有做。

醒来时，她神清气爽。

却在这时听到一个声音：“娘娘醒了，可要伺候您梳洗？”

这怪腔怪调的声音，并不是知意。

洛云舒立刻警惕起来，抓起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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