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酒量不错,但也架不住这么多人拉着他灌,肩上横贯的红花跟着他凌乱的步子掉落在地,他低下头,眼神微浊,伸手挥去了朋友间敬过来的酒杯,胸口哽着酒意上沉的闷气,弯腰将红花捡了起来,又轻手拍了拍。
他眯着眼看过去,老周正在和那个曲桓的大儿子说话,他垂下手,慢慢走了过去。
老周见他走近,嘴里吐出一口笔直的烟雾,“哟,新郎官过来了,不敬我一杯?”
身旁立刻有小厮端上一杯酒来递到了江承手边。男人眼神已经不太清明了,去接杯子时,酒液都晃了出来,他抬起手:“敬你。”他仰头饮尽,又看着老周道:“多谢你把我媳妇养这么大。”
他并不在乎班主怎么想他,草草说完,便看向了站在一边的曲文歆,他倚着一旁的桌子,身上的红花也跟着在身上歪扭起来,随口道:“你们认识?”
老周敲敲烟杆,“怎么不认识?你媳妇,那小白眼狼也认识。”
江承懒顿的身子猛然滞住,他缓慢地抬起头,尚未清明的眼神崩裂出一丝戾气,“什么?”
老周并未察觉,只道:“你不知道?你听了小鱼儿那么多场戏,会不知道程娘子的相公是他吗?”
听见这话,曲文歆的眼皮撩起,直直地与江承对视。
江承,这个名字他听说过,江由锡行长的儿子,不学无术,初次见到他,还是在桐衣阁后院,他掐着小鱼儿的腰,两人躲着在后院里颠鸾倒凤。
那天也是他与小鱼儿第一次作为搭档登台,小鱼儿这人,就差把攀龙附凤的那点心思写在脸上了,一曲成名后,就再也没有和他讲过话。
与他对戏时,还时常走神,老周还夸他天资聪颖。
他站在门框后,看见这个天资聪颖的人,正被人搂在怀里亲得口水乱流,他所珍爱的那间湖绿戏服也被随意地堆委在妆台脚边。
还是个朝三暮四的浪货。
他不屑收敛自己的眼神,那股轻蔑劲在与江承对视时被他毫不掩饰的释放出来。
真的是轻蔑吗?他眼看着江承摔了杯子,手背青筋暴起,看着他的时恨不得弄死他。
江承直起了身子,重重地擦过他的肩,往梨园走去,不顾后面扬声唤他名字的好友。
“你笑什么?”老周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江承的背影,又看向他。
曲文歆愣了,他摸上自己的嘴角,“我在笑吗?”
他在笑吗?他是该笑,他笑这个浪荡货有人治了,他笑终于有人同他一样,发现了这个漂亮蠢货的真面目。
他无意识地用力拿齿列去厮磨舌尖,直到嘴里迸发出一股潮湿的血腥气。他眼神逐渐疯狂,紧握成拳的指甲盖深深陷进掌心,撕扯出的疼痛才能让他的内心得以平复。
吕幸鱼,我让你水性杨花,朝三暮四,不知死活的勾引每一个人。
江承步子很快,方才上浮的酒气已经全然崩盘,他擦了把鬓边的汗液,径直走向院内,上梯子时,却被肩头掉下来的红花绊了一脚。
他几乎是恼羞成怒地扯开了这朵花,恨恨抬眼,又大力地推开了房门。
屋内的气息很浓,馥郁得像是被水润湿过,然后被人贴心地洒在每个角落。
他艰难地屏住呼吸,高大的身子颤颤巍巍的绕过屏风,干涩的眼眶慢慢拢到了床榻上。
小鱼儿身子柔软,细韧的腰部在男人手中盈盈一握,满身红痕地躺在他的好大哥身下,往日最会撒娇哄人的嘴巴被吃到红肿,连闭都闭不上,只能无助的张开。
吕幸鱼涣散的眼瞳在空中四处飘散直到看见屏风旁的穿得一身绯红的江承。
他张大了嘴,江承这时候还能看见他嫣红的牙龈。
“啊------”他挣扎着,想要从江泊潮的身下爬出来,可覆在身上的男人只是懒懒扫了眼江承,又摁住吕幸鱼的肩膀,沉下了身。
“呃、呼,我疼,我疼---”吕幸鱼瞳孔猛然放大,嘴里是一声声短促的呼吸声,缓过神来后,拼命地拍着江泊潮的手臂。
江泊潮颇有些不耐烦,他直起了身,看向站在一边的江承,他声音还泛着哑:“这么快就进来了?”
江承这时候,竟也平静得过分,尽管犹如万条蛆蚁在啃食他脑中的神经,他目光从两人的身体上一一滑过。
他听见自己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泊潮拿起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闻言看向他:“你是说今天,还是以前?”
江承闭了闭眼,“以前。”
江泊潮不慌不忙地穿好衣服,扫了眼榻上瑟瑟发抖的男孩,他低头系着皮带,声音有些迟疑,像是在回忆:“我也忘记了。”
他抬头,嘴角牵起,走到江承面前,两人身高相近,江承可以清晰地看见他脖子上的抓痕与咬痕。
“自从他来到戏院,我们便一直在一起,他唱的每一场戏,我都在,我们许下了刻骨铭心的誓言,他说,”他顿了顿,头往后面侧了侧,仿佛想看一眼吕幸鱼。
男孩已经坐了起来,他瞪着双浸着泪珠的眼睛看着江泊潮的背影,哭得肩膀不停地在抖,急促的气音滚出,“不要、不要说,秋山哥哥,你别说......”
男人但又没转过去,他声音冷静:“他说他要嫁给我。”
“就在他离开戏院的前一天。”
听到最后一句,江承抄起梳妆台下的矮凳就朝他砸了过去。
江泊潮抬手挡了挡,矮凳轰然落地,震出巨大的响声,巨响后,江承的拳头已经重重地落在了他脸上。
“我□□x!”两个男人顿时滚落在地上,互相撕扯出最难看的姿态。
江承眼眶猩红,从头到脚已经麻木到失去了知觉,全靠本能往对方挥舞着拳头。江泊潮偏过头,锤下的一拳砸在地上,响声在他耳边炸开,他就顶着一脖子痕迹和江承打了起来。
吕幸鱼看得眼泪都往掉了,喃喃道:“别打了,别打了......”
声音小得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他慌张得套好里衣,爬下床榻时,纯金的项圈套在他脖子上,铃铛还晃出了响声,他手足无措地站在他们身旁,眼神在他们身上乱晃着,“别打了,我、我叫人来了......”
两人都在互相下死手,这样下去不死一个才怪,吕幸鱼慌得不行,要是真死了,江父肯定会把他赶出江家的,他匆匆忙忙地往外面跑,连裤子都没穿,湿痕蜿蜒着布流向脚踝。
跑过去时,没注意又被矮凳绊了一跤,两只手臂往前面抻着,他愣愣抬头,都被摔懵了,膝盖上传来的疼痛剧烈,他没顾得上,又爬了起来把门拉开。
门口正好有两个仆人过来送热水,见着自家二少奶奶没穿裤子站在门口,都脸红地低下了头。
“你们,你们快进来,他们打起来了!快点!”吕幸鱼抓着门框,语无伦次地说。
仆人们听见话后抬起头,有些疑惑地互看了眼。
“别看了,快点进来拉开他们,万一死人了怎么办!”吕幸鱼跺了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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