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多年以后的有一天里,和自己的朋友聊起高中时光,乔书様一定会在心里暗暗想起这一天,这一瞬,以及她碰上陈煜北锁骨的那一秒。
她胡乱地将手从他那个骨头边撤离,却一不小心,打翻了自己的重心。
他也感觉到她的重心失序,于是赶忙抱紧了她一点,这才让她没有跌下去。
“别乱动。”
陈煜北说这句话时的声音谈不上严肃,但足以能够用冷冽去形容。该怎么去说听见他说这句话时的感受呢?就好像是,这样的一个盛夏里,忽然触碰到了一块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手忍不住缩回,又后知后觉了一阵冰凉。
“哦。”乔书様的手搭上他的脖子。实际上,她还有点惊魂未定,没从刚才那阵差点失去平衡的后怕中反应回来,她小声地说,“凶什么凶嘛……”
这下,陈煜北倒是停下脚步了。乔书様还在别着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校服胸前位置那的校徽,她压根不敢看向她。因为她知道,陈煜北此刻一定是正低着头看向她的。这样的茫然对视,未免也太尴尬了一点,她连应对的表情都没有。
可眼下,貌似也不大对。虽然有校徽挡在前面,可总是看着他衣服的这个位置,是不是有点不大妥?
于是她索性闭上了眼,将一切余光和正着的视线给全部收束——眼不见心不慌,多好!
她刻意将这句“眼不见心不烦”的“烦”字改成了“慌”字。毕竟眼下的这一切,她可不烦呢!
闭上眼,好像身边的风都变得更肆意了一些,没有了视线,于是触感就这样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一瞬间,连搭在他脖子上的那双手上的感觉,都变得明显了好几分。
于是她的呼吸变乱了,在这个夏风在他们中间乱吹的那几秒钟里。
陈煜北笑了笑,看着她,没发出一点声音。心在一瞬间变软了好几分,像是深陷进了棉花中。他好难形容此刻的心,用棉花来作喻,便已经是他此刻能够想到的、最合适的话语。
他试着往前走,但他只是走了两步,便又停了下来。
他没办法控制住自己去试着看向别处,因为此刻,好像他的全世界已经离他很近了。他的心在一瞬间里漏跳了一拍,他在想,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他对自己说,她不过是同学而已,不过是同桌而已,自己现在抱着她去处理扭伤,不过是出于一个人本能的反应和善意而已。
换做是别人,可能他会犹豫思考一下,而后问问,同学,你要不要去医务室,而后再去看着他,扶着他走下楼。
可她是他撞到的,她是因为他才伤了的。
他得要负责。
所以,他对自己说,现在做的一切,都是负她的责而已,仅此而已。她若今天是撞到别人,那别人也会带她去医务室的。
他转念一想,不对,还是盼着她点好,任何人都不要装到她。这样,别人也不会有机会和她单独走了。
撞过了一次,以后也就不会再有人去撞到她了吧!视线里有棵正在风中摇曳着的香樟树,他对着阳光下的树枝,许下了愿。
夏天不会懂少年的心事,只会带来一声又一声聒噪的蝉鸣。
陈煜北慢慢往前走,他试探问:“睡着了?”
怀里的人微微动了动身子,而后用搭在他脖子上的手点了点他的脖子,说:“没有睡觉的义务!”
他又笑了笑,这一次,是有声音的。
乔书様自觉得他这声笑有点别样的意味,但她又担心自己会胡思乱想,于是只好用话来搪塞自己的思绪,“笑什么?”
“没什么。”他说,“我们到了。”
“哦。”
乔书様的心落空了一瞬,怎么这么快就走到了呢?
他不能走慢点吗?
*
乔书様扭伤的地方没有什么大事,医生说让她这几天少走动,这周的体育课,还是先在教室里面休息休息,下周就能继续活动了。
医生龙飞凤舞地给她写完了体育课假条,“赶紧回教室吧,正上着课呢。”
乔书様和陈煜北谢过校医,赶忙退了出去。
前前后后,总共还不超过五分钟。乔书様原本还在想,待的时间会不会久一点?一路上,两人的步子放得很慢,好像是默契地觉得要慢慢走一样。
绕上教学楼的楼梯,乔书様为了缓解两人之间这种不说话的气氛,开口说:“其实我最喜欢在上课的时候陪同学到医务室去,这样,就可以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少上一会课,多休息一下。”
陈煜北看了她一眼,说:“那我们就再走慢一点吧。我也不太想上课。”
乔书様狐疑地“哦”了一声:“年级前十,也不想上课?我看到你入学考试的成绩了,考的是B卷。”
陈煜北这下回过头去看向她,“那请问,年级前十乔书様同学,你也不想上课吗?”他嘴角勾起一抹笑,“那我们真是巧了,难怪我们会是同桌。”
“是啊,巧了嘛这不是。”她不知道接下去要说些什么了,好像话题就这样随着高温在他们中间蒸发了。
“哎,你以前难道经常陪别的同学在上课的时候去医务室吗?”
乔书様不明白,林屿谦为何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好过此时没有话聊,她没让空气安静几秒,便接话:“没,我刚刚说的,只是我的幻想而已。这还是第一次。”
“那我,就是那个让你幻想成真的人咯!”
乔书様点头。
她清楚,她会幻想自由自在的事情,想要在一瞬间里丢掉所有,让自己只剩下自己。可她又不会做出这样子的动作,她仅仅只是去想想而已。所有的“不顾一切”和“自由遐想”,只是她一人在脑海中的思绪而已。她想,若是这么做了,是不是就算是逾矩了,会给身边的人或者是自己带来麻烦的。
看向眼前的陈煜北,乔书様恍惚了一下,又自顾自地重复了一遍他刚刚说的那句话,她想,他可真是一个不忽视自己存在的人!
“今天感觉如何,一直想做的事情,在悄然间发生了。”陈煜北说,“我觉得,这一定是一种很奇妙的爽感吧!”
他语气很真挚诚恳,却又说出这么一番在她意料之外的话。乔书様笑了笑。她心想,这大概就是十七岁男生身上那种特有的,能够与太阳温度比肩的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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