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被你生下来了，但被你藏起来了。”萧旭川有些不忍说下去：“等老大好不容易查到孩子的下落时，他带人找过去才发现……孩子早就已经被野兽吃得只剩一点碎骨残骸了……”

嗡的一下，斯黛拉只觉得脑子炸开了，踉跄着后退半步，一度无法站稳。

沉默像潮水般将她淹没，良久，斯黛拉才从混乱中找回一丝理智，始终难以接受：“不！不对！这不合常理！”

斯黛拉嗓音尖锐，试图理智地分析：“如果我不想要这两个孩子，我为什么不直接让他们胎死腹中，为什么要费尽力气，承受生产之痛把他们带到世界上来？生下来后为什么又要莫名其妙地弄死他们？”

“你那时的所作所为，包括你这个人，早就已经变得不能用常人的目光去衡量、去理解了。”

萧旭川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硬：“你的狠毒程度根本就没有下限，杀夫杀子的事情你做了没有任何人会质疑你的动机。因为你是真的心狠手辣，不论对谁都一样。”

斯黛拉脑子混乱成一团，他的话语似魔咒一般挥之不去，无数碎片在脑海里冲撞。

突然！

她像是抓住了什么，猛地抬头：“埃瑞尔！他之前让我去找机械兔，找到之后他会告诉我一个秘密。作为交换，他告诉了我，我还有一个女儿，还活在这世上。”

“什么？！！”萧旭川面色一瞬间巨变，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了半天都没合上，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随即厉声喊道：“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告诉老大！他是孩子的父亲啊！他如果知道了他能疯！”

斯黛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眸子里是深不见底的惶恐，眉头紧锁：“可我一直不确定，我不确定埃瑞尔是不是只是为了活命，才故意编造这些谎言的。而且埃瑞尔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啊，我怎么敢随便说？”

萧旭川的声音沉了沉，带着几分复杂的回忆：“你当年确实生下了两个孩子，你是独自一人生产的，老大不在你身边，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你把孩子生出来了。”

“你从老大那逃走后就消失了一段时间，我们以为以你的性子一定会第一时间把孩子打掉。谁知道你竟生出来了？”

“后来你又莫名其妙地给老大传递消息，给了个地址让老大去接回孩子。等老大疯了似的赶去了你地址上说的地方，两个孩子……无一人存活。”

“不对！这不对！”斯黛拉猛地攥紧拳头，面白如纸，焦躁地摇头在原地打转，声音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有些崩溃地说：“我总觉得我做不出这些事情，你说我杀霍斩昀我可能还会相信，说不定背后另有隐情。但你说我杀了自己的两个孩子，绝无可能！”

斯黛拉死死盯着萧旭川，眼眶泛红，“如果我真的对孩子毫不在意，怎么会就因为埃瑞尔的一句话，疯了似的扎进鱼龙混杂的黑市，费尽心思去找那只破机械兔？”

“其实说实话，我也不愿意相信你会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萧旭川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你，传递给老大孩子的消息确确实实就是你刻意给他的。”

“而且你数次杀老大我们都是亲眼目睹的，老大身上的疤几乎都是你造成的。你对曾经爱到骨子里的人都下得去手，谁又敢赌你对孩子不会下毒手？况且你每天都恨不得老大去死，怎么可能会让他的血脉存活于世？”

斯黛拉满是执拗地试图为自己正名：“我是不喜欢小孩我觉得闹腾、觉得麻烦！可那是我自己的孩子啊，我就算不喜欢也不可能直接杀了吧。虎毒还不食子呢！”

萧旭川皱起眉，也无法理解：“你是真的一点都回想不起来之前的事情吗？哪怕是记忆碎片也没有吗？”

斯黛拉摇头：“没有，我没有任何关于以前的记忆。像被人刻意剜掉了这一段独属的记忆，脑子里空空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要不要把埃瑞尔透露给你的消息告诉老大？”萧旭川犹豫了一下，还是劝道：“我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你就忍心你的孩子生死未明，一直流落在外吗？那可是条活生生的命啊。”

斯黛拉的肩膀垮了下来：“可我不敢面对，我既迫不及待地想查下去，又不敢查下去。我怕最后真的证实了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

萧旭川看着她，语气陡然重了些：“所有人都已经认定了罪魁祸首是你，但老大不也是非你不可吗？老大天天和一把夺过他性命的匕首待在一起，他都不怕，你怕什么？”

“如果，我证实了真的是我做的，那我还配得到幸福吗？”斯黛拉的声音里带着绝望，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

萧旭川感慨地叹气：“霍斩昀坐拥整个黑色帝国，是霍氏家族的领主，是顶级权贵。他的黑色帝国独立于所有势力之外，是所有统领和高层财团都不敢惹的存在。权贵们挤破了头都进不去的白金塔就是他一手创造的，那么厉害的人却次次被你所伤，你说说你多牛逼啊！”

“算了，先别想那么多，我也会帮着寻找，尽快调查清楚埃瑞尔所说的是否属实。”

斯黛拉道：“其实我现在连枕边人也都不太了解，早就忘记了关于他的一切。你能多跟我说说他吗？”

“霍斩昀作为顶级大佬，势力遍布整个帝国，每个城邦里都有他的势力存在。各种势力交杂，似蜘蛛网一般遍布各地。他的主基地就在白金塔，其次最大的基地在诡岸雨林。”

“诡岸雨林最初是由破法者掌控，破法者分为一代二代三代，一代势力最强。曾经一代破法者想要称霸诡岸雨林，偏不信邪非要去招惹老大，妄图吞并白金塔。那年去了三四十个最强者，和老大单挑，最后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死状惨烈得不忍直视，连尸骨都被老大养着的兽宠吃了。”

“难怪天生一副拽上天的模样，若换我，我肯定比他更能装。”

斯黛拉话锋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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