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纲手老师在和鸣人交接后续治疗事项,我在旁边也顺便听了会儿。听到一半小樱抓着医疗包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先跑进去把佐助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又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佐助!笨蛋!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在你的精神毒素清除完毕之前,我和纲手老师不会把你放出这间病房,敢偷跑出去我就打断你的腿,你就给我好好躺着吧!”),又风风火火跑出来问我们详细情况,我和鸣人对视一眼,支支吾吾地小声说了,被气呼呼的小樱分别在额头上狠狠弹了一记,双双土下座跪在地上听小樱叉着腰走来走去噼里啪啦训人。
我和鸣人苦哈哈地把身体缩成扁扁的一团,恨不得能躲进地砖缝里。
“鸣人,马大哈!笨蛋!一根筋!”小樱生气地说,“带着两个病号开车还敢给我开小差!!如果佐助和这孩子有什么意外我要弹你一百下额头!!”
“嗯嗯嗯嗯嗯我错了小樱!对不起小樱!!”鸣人点头如捣蒜,土下座的姿势异常标准熟练,认错态度非常诚恳端正。有八成是在玖辛奈妈妈的暴揍下锻炼出来的。但如果此刻问他哪里错了,此男必然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你!”轮到我了!我一激灵,在心里紧张地求神拜佛,“手伸出来!”小樱凶巴巴地命令我。
“呜……”
小樱从医疗包里拿出消毒用品,将我手掌心里的伤口仔细消毒又裹上纱布,整个过程都冷冰冰地板着脸,动作却很温柔,最后还轻轻吹了吹伤口。
“痛不痛?”她问我,绿眼睛宛如宝石般闪闪发光。
小樱果然最关心我了!
“一点也不痛。”我对小樱挤出讨好的笑容,“嗷呜——”
我捂住额头,和鸣人蹲在一块。
“痛不痛?”
“好痛!”我说。
小樱气势汹汹地站起身,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说:“痛就对了,给我好好记住教训!真是的,一个人跑去那么偏僻的地方,万一被人杀掉抛尸南贺川怎么办?(“唉?不会的吧?”“还敢狡辩!”“……呜呜呜对不起小樱我错了小樱!”)早在最开始就应该打电话让我陪你!!你啊,真是太逞强了,公司里的同事让你一个人去你就真的一个人去?!笨蛋!和鸣人一样一根筋!!”她咕哝着,不自在地用手指绕着头发,别过脸去,声音很轻,“多少依赖我一点啊……我现在可是很厉害的……”
我瞅见小樱语气有些软和,小心翼翼蹭上去,和鸣人熟练地捶肩捏腿,端茶倒水。
“如果你们敢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小樱说,“我的余生都要抱着你的骨灰盒一起睡觉,等到了净土再找你算账,听到了没有?!”
“嗯嗯嗯,听到了听到了!”我说,“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
我顿了顿,心里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就把自己的猜测和小樱说了。
小樱露出思索的表情:“你是说,你怀疑自己是被引进去的?”
我点了点头。正要详细解释我的猜测,就听见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
来人两男一女,穿着统一制式的巡查制服。出示了证件,分别叫作水月、重吾、香燐。正是佐助在警视厅的队友,知道佐助在治疗,结伴过来探望。
纲手老师见他们虽然性格各异,神态不同,但走进来时脚步略显急促,对佐助的关心倒并没有作假。就让这些人进了病房。
我偷偷从门缝里看了眼,名为香燐的,戴着眼镜的红□□亮女孩子还没有说两句,就哇哇大哭起来了。
佐助虽然表情冷淡不耐烦,眉心拧起,但并没有出言驱逐。
就像他一言不发地听完小樱的凶巴巴的训斥,乖乖待在病床上一样;就像他在失去神志半面斑纹时,也没有排斥鸣人的主动靠近与拥抱一样。
就像他明明是为了追查兄长的踪迹而来到东京,却依然没有拒绝昔日同窗特意筹备的烤肉邀请一样。
对寡言少语、背负沉重仇恨的佐助来说,这或许代表着某种对伙伴无言的默许。
他对看重的人,其实很温柔。
看来佐助在警视厅交到了不错的、值得信赖的朋友。
既然有专业的警察过来,我就将之前保留的,那名叫因陀罗的男子的物品交给小樱,拜托她转交给佐助的队友,对此进行调查。
“无论是工程队的报告,还是那天我在附近拉面店的见闻,以及我在展台半成品附近的调查和拍摄……”这些语焉不详的资料引诱着我深入探索,寻找虚假的宝藏,我说,“都像是故意把我引进那座已经布置好的仓库。”
小樱和鸣人相互看了看。
鸣人眯起眼睛,抱着手臂。
“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我想了想,说:“他们大概知道宇智波集团的人今天要和木叶大学这边的人对接,因此想破坏两方的合作,顺便将佐助带走。这计划本来已经成功了,但不知为什么,那个叫因陀罗的男人见到我以后,莫名其妙放弃了计划。”
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对待他人的生命相当冷漠,毫不在乎,回收佐助以后应该是要将作为对接人的我丢在那里等死。如果我被救了,对他们的计划也无甚大碍;如果我未能侥幸活下来,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心理障碍。
他们的目的似乎仅仅是要破坏宇智波与千手这两方的合作,让我们之间产生信息误差,彼此相互误会。之前项目推进的异常中断,还有木叶方面的人态度忽然冷淡,大概也是他们捣的鬼。
倘若不是因陀罗态度忽然转变,这个计划原本不会有任何纰漏。
如果能调查出对方的来历,似乎就能搞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以及制止他们的后续行为了。
包在纸巾里的是几根深棕色的长发发丝,在无光的暗处,近乎黑色。另一件则是白色的高领风衣,在雪白的领口附近环绕着黑色勾玉刺绣。
这是我当时借机留下的证物。
白风衣的衣袖上有一道大约十来公分的划痕,破碎的布料附近晕染着早已干涸的鲜血。
我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抽搐了一下。
这是我弄伤因陀罗时留下的。
沾血的手掌早已洗净,被小樱仔细地消毒并包扎。但指尖依然残留着那种陷入湿热泥泞的肉脂里,被涌出来的大股温热鲜血所包裹的触感。当我试着撕裂他时,食指与无名指深深陷入狭缝间,血管、筋络与肌腱宛如藤蔓般纠缠着我,引着我往下与他融合,一直触摸到坚硬温热的臂骨。
灵魂在战栗。
现在想来,那时我掌心伤口渗出的鲜血,是否与他伤口里血液融合在了一起,渗入他的骨血中。
因此我愈是拉扯撕裂他,给他带来强烈的痛苦,愈是令他兴奋颤抖。
像是陷入温热的黄油。像是撬开牡蛎的硬壳。
柔软、湿润、滚烫。
疼痛将孕育出美丽饱满的珍珠。
令人上瘾。
与我不在同一个世界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疯子。
这间临时征用的医务室对这么多人来说有些太狭窄了。纲手老师和小樱留下来看顾病人。我和鸣人暂且出去交流。
木叶大学的黄昏是一天中最悠闲的时光,赭石色的夕阳柔柔照耀,一天的课程大半结束,学生们三三两两并肩散步,或是说笑打闹,或是奔赴餐厅,或是在体育馆锻炼。
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蹲下身,看见绿叶被一个漆黑的、湿漉漉的小鼻子拨开。那黑鼻子优雅地嗅了嗅我的手指,接着黑色的深渊豁然横向裂开,探出来一条粉色的猫舌头舔了舔,接着,草丛里钻出来同样黑漆漆的一只炸毛小黑猫。
“呀,是你呀。”我说。
话音刚落,就像是捅了猫窝,原本还空无一物的草丛里猛地探出来四五双高高竖起的、黑色的毛茸茸猫耳朵。猫咪们喵喵呜呜地钻出来,眼巴巴围着我。
因着黄昏时光线暗淡,细针似的猫瞳扩展成圆溜溜的一片。转瞬间,我就这样被一大群眼睛圆溜溜的黑漆漆的东西包围了。
最先钻出来的那只炸毛小黑猫我认得,是这批小猫里最晚出生的小猫,年纪最小,它有一个年长的哥哥。最近这两只兄弟闹了矛盾,很少在一起行动了。
这只最先发现我的小黑猫咧起嘴,露出尖尖的牙齿,皱着猫脸对其他凑过来的小猫凶悍地哈气。
等到把其他猫吓跑以后(……虽然我觉得,那些后退了两步的成年猫更像是,在溺爱族群里年纪最幼小的末子),小黑猫心满意足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呼噜声,用毛茸茸的脑门顶了顶我的手背,猫嘴微微启开,湿漉漉地口鼻在我的手腕与手背处蹭来蹭去,小猫的犁鼻器忠诚地记录我的气味。猫咪只有对喜欢信赖的人类才会这样。
奇怪……我记得学生们在论坛上都说,这只炸毛小黑猫冷淡又孤僻,从不主动亲近人类。总是远远看见有人过来就跑开,更别说靠近了。
现在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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