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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小杀神

都江城的雪还没歇,鹅毛雪片裹着寒风砸在青瓦上,簌簌作响。庭院里的积雪又厚了三寸,映得厅堂内的烛火都泛着冷光,连空气中飘着的炭火气,都像是被冻得凝住了。

陈帆!

这两个字入耳,王辉的眉头骤然拧成了疙瘩,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的刀柄。

脑海里瞬间翻涌出曾在南城百户所卷宗阁见过的记载——陈帆,西城百户所“前”总旗,不是锦衣卫按部就班爬上来的规矩人,早年是江湖上有名的狠角色,一手“断魂□□”使得出神入化,四品境的修为稳了十年,手上沾的血能浸红半条江。

后来不知被岳天波用什么手段拉拢,成了他的死忠,专做那些见不得光的脏活,下手从来不留活口,在锦衣卫里提起他,连老兵都要皱眉头。

这人最可怕的不是武功,是心性——阴沉得像深冬的寒潭,擅长盯着对手的破绽死咬,一旦动手,便是不死不休。

王大人,请赐教!

陈帆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沙哑得刺耳。

陈帆已将那狭长木匣放在八仙桌上,匣盖“咔嗒”一声弹开,一抹银光瞬间刺破了厅堂的冷寂。

没人想到,匣子里藏的不是长刀,竟是一柄三尺长的银色□□——枪身细而坚韧,泛着水纹般的冷光,枪尖比寻常□□宽了半寸,刃口锋利得能映出人影,一看就是饮过血的凶器。

陈帆单手持枪,枪尖微微下沉,手腕轻抖间,枪身竟发出一丝极细的嗡鸣。

整个人的气息瞬间变了,不再是那个不起眼的随从,反倒像一条盘起来的毒蛇,冰冷的目光死死锁着王辉,连周遭的空气都仿佛被这股杀气冻住了。

王辉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体内真气因这股压迫感自行加速运转,却不小心牵动了内腑的旧伤,胸口传来一阵尖锐的隐痛。

王辉抬眼扫向岳天波,声音里带着冰碴:“岳大人这是要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在我府邸里纵容手下对同僚动刀动枪?锦衣卫的规矩,你是全忘了?”

岳天波早已坐回太师椅,手里端着茶杯,杯盖刮过瓷杯内壁,发出细碎的声响,却衬得厅堂里愈发死寂。

他脸上挂着虚伪的笑,语气轻飘飘的,像在说无关紧要的小事:“王总旗这话可不对,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本官什么时候纵容手下动手了?眼下这事儿,分明是江湖同道仰慕你‘小杀神’的威名,特来切磋武艺,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锦衣卫哪条规矩说,同僚之间不能切磋了?你说对吗!

正是。陈帆适时接话,语气冷得像冰。

陈帆:听闻王大人一战成名,连断剑书生王凯都死在您手里,得了小杀神的名号。

在下是个练武的粗人,听了这话,心里直发痒,才急着来讨教几招,还望王大人不吝赐教!

站立在王辉身侧的陈飞急了,上前一步,额角渗着细汗,声音带着几分急促:陈总旗!您也瞧见了,我家大人前几日剿匪受了重伤,至今没好利索,实在不便动武!况且您是西城百户所的总旗,论官职、论年资都在我家大人之上,您来讨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

陈飞想借着规矩和情理,把这事儿压下去。

可陈帆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这位兄弟提醒得是,为了免得有人说我以官身压人,来之前,我已经向岳大人请辞,卸了锦衣卫总旗的职。如今我陈帆,就是个仰慕王大人武功的江湖人,今日来,只按江湖规矩挑战。

王大人,您……该不会怕了一个江湖人的挑战吧?

岳天波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声音里满是煽风点火的意味。

岳天波:王总旗,你可是咱们都江城锦衣卫的脸面,‘小杀神’的名号传遍了半个城!要是连个江湖人的挑战都不敢接,这事传出去,丢的可不光是你的脸,还有咱们整个锦衣卫的颜面!这名声,可不能丢啊!

王辉的目光彻底冷了,像厅堂外屋檐下挂着的冰棱,能刺透人心:本官若是不接呢?

岳天波耸了耸肩,摊开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那是王总旗您的自由,跟本官没关系,本官今日就是来探望同僚,碰巧遇上罢了。

岳天波话锋一转,语气骤然阴森,不过嘛,江湖人大多行事没规矩,要是觉得丢了面子,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呵,那可就不是本官能管的了。

威胁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岳天波的话音刚落,陈帆便向前迈了一步。□□的银芒微微一闪,一股咄咄逼人的杀气扑面而来。

陈帆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王大人,在下诚心挑战,您要是执意避战,就是不给在下面子。既然您不给……”

“锵——!”

“面子”的“子”字还没说出口,一声尖锐的金铁交鸣突然炸响,像惊雷劈在寂静的厅堂里!

一道雪亮的刀光毫无预兆地迸现——没有半分铺垫,快得像雪云里突然劈下的闪电,带着最原始的杀戮气息,瞬间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睛。可这炫目的刀光只闪了一瞬,便骤然消失,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能让刀光瞬间消敛,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王辉的刀,太快了,快到看不清王辉是怎么出的刀!

“啪!”

一个空刀鞘掉在青砖地上,声音清脆,在死寂的厅堂里格外刺耳。

岳天波和他身后的护卫都被这变故惊得愣住了,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就在这一刹那——

“噗嗤!”

鲜血像被压抑了许久的喷泉,猛地从陈帆的右肩肩胛处喷溅而出!

直到这时,众人才看清:王辉那柄再普通不过的制式横刀,正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稳稳地插在陈帆的肩膀里,刀身切入了近一半,死死卡在坚硬的肩骨之间。温热的鲜血溅在青砖地上,瞬间晕开,像极了雪地里绽开的红梅,又腥又甜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哐当!”

陈帆手里的银色□□应声落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脸上先是闪过极致的错愕,像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随即被剧痛和暴怒淹没,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哼,嘶声咆哮:“你……你竟然偷袭!不讲武德!”

陈帆怎么也想不到,王辉身为锦衣卫总旗,竟然会如此不顾身份——在他话没说完、气机还没提至巅峰时,就下了这么狠的手!

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这一刀的速度和精准,远超他的预料,连他十年四品境的反应力,都没能躲开。

王辉根本懒得跟他废话。

偷袭?生死搏杀里,讲什么武德?何况是你们先上门找茬,不弄死你,弄死谁?

王辉左臂猛地一拉,“咔嚓”一声脆响传来,刺耳得让人牙酸——那是刀锋割断肩骨的声音!

一条完整的手臂带着一蓬血雨腾空飞起,啪地砸在地上,手指还无意识地抽搐了两下。

啊………!

陈帆发出凄厉的惨叫,断臂的剧痛几乎让他晕厥过去,身体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撞在身后的屏风上,屏风“哗啦”一声碎成了几片。别说继续战斗,他连站稳都难。

王辉得势不饶人,他强忍着体内旧伤被牵动的剧痛,身形像蓄势待发的猎豹,猛地一跃而起。

右腿绷得像钢鞭,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踹在陈帆因剧痛而仰起的头颅上!

“嘭!”

一声闷响,像重锤砸在沙袋上。

陈帆的脑袋猛地向后一折,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厅堂中央支撑房梁的红木圆柱上。

轰隆一声,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他顺着柱子缓缓滑下,眼神涣散,已经半昏迷了。

王辉落地时脚步微微一晃,体内气血翻腾,喉头一阵发甜,却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王辉单手握紧刀柄,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迈步走向瘫在柱子下的陈帆。

刚才那一刀,王辉本是冲着脖子去的,想一击毙命,可终究因为伤势未愈,速度慢了半分,又被陈帆多年的实战经验救了一命,只劈中了肩膀。

但这一次,面对毫无反抗之力的陈帆,王辉绝不会失手。

住手!

岳天波直到这时才彻底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惊怒交加地大吼出声。他万万没想到,王辉竟然狠辣到这个地步,更没想到受伤的王辉还能爆发出这么可怕的战斗力——电光火石间,就要把他最得力的手下斩于刀下!

可回应岳天波的,是刀锋斩断脖颈筋肉的声音——沉闷、利落,却又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

“噗嗤!”

一颗头颅应声飞起,脸上还凝固着惊恐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无头的脖颈处,鲜血像喷泉一样汹涌而出,瞬间染红了那根红木圆柱,顺着柱身往下流,在地上积成一滩。

【经验值+250】

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

王辉喘了口气,压下胸腔的翻腾,心里却还觉得不够解气,他抬起脚,一脚将滚落在地的头颅踢了出去。

那颗头颅像个破烂的皮球,“啪”地滚到岳天波脚下,转了几圈停下,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正好对着岳天波惨白的脸。

王辉抬手抹掉溅在脸上的血滴,看向浑身发抖的岳天波。

王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语气慢悠悠的,却带着说不出的残酷: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了,岳大人,这个行事没规矩的江湖人,非要不知死活地挑战本官。本官没办法,只好勉为其难送他一程。场面是血腥了点,没惊扰到您吧?

岳天波看着脚下的头颅,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手指抖得像筛糠,指着王辉,声音因愤怒而变调:你……你竟然公然偷袭!残杀挑战者!王辉,你眼里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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