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说了几句后,萩原研二拿出火机。
“啪嗒!”
火光乍现,融了几片误入的雪花。
几点星火明明暗暗,萩原研二咬着烟头,烟雾与他的呼吸缠绵,遮住他的神情。
他透过缭绕的烟雾,透过漫天的飞雪,看向不远处那扇破旧的木门,无声等待,像蹲守,也像旁观。
雪肆无忌惮地落在萩原研二的身上,给他披上一层白色大衣,一部分雪花前仆后继,无畏地靠近烟火,似乎妄图将此处‘火灾’熄灭。
香烟在他们飞蛾扑火的攻势下慢慢变短,直至即将熄灭时,几个警察谨慎地走到那扇木门面前。
许是他电话里说的那几句话起了作用,站在木门前的警察并未直接破门而入,而是犹豫片刻,伸手敲了敲门。
屋内的纪子女士机械般搅拌着肉汤,听到敲门声动作顿了一下后,便拿出已经发烫的漏勺放在准备好的盘子上,转身慢条斯理地解开围裙后的蝴蝶结妥善挂好。
门口的敲门声愈发急促,纪子女士依旧端着那副平静的神色,亦步走向那扇看遍她大半生的木门。
“啪嗒。”
……
“我回来啦纪子~”
少女飞扑着上去抱住了来人,将脸埋入他的肩窝,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心顿时安定了下来。
当不安被赶走,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抱着的胸膛在轻颤,耳边传来的闷笑熏红了她的耳尖。
“……不许笑。”无处可逃的纪子只能将头埋得更深,藏起自己红透的脸。
“我没有笑哦。”青年捂住嘴,笑意从眼里跑出来,柔和地撒在怀里恋人的发旋上。
两人安静地享受彼此体温,纪子晕乎乎地窝着,只感觉青年身上的体温将她暖得昏昏欲睡。
“好啦,藤原夫人。”青年拍拍她的肩,轻轻带出自己的怀抱。
“该打起精神继续搬家啦。”
纪子因为这声藤原夫人,刚缓和的红晕重新回到脸上,她连忙转过身来到那堆纸箱前,努力忽略身后变大的笑声。
我是藤原夫人。
她有些雀跃地拿出一个小天使捧白鸽的摆件,郑重地将它放在半旧不新的沙发桌上。
这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青年给她买的摆件,纪子在心里私自当成了定情信物。
这是她18岁的第一天,丈夫在这天给了她一个惊喜,将她带到了他们的新家,并承诺以后会搬进更大更豪华的房子。
想到那时丈夫夸张的神情和语气,她忍不住低头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嘶!”
她收回手抿了一下指尖,盯着冒泡的汤锅发呆。
虽然28岁的仍住在这间小房间里,但她相信自己的丈夫一定能实现他的承诺。
想到最近总是喝得醉醺醺的丈夫,她转身去冰箱里倒腾起来。
再给他弄点补品吧。
她手上的创口隐隐作痛,心里的甜蜜与期待却让她将这些痛忽略不计。
……
“砰!”好痛。
她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企图让身上的疼痛减轻些。
好痛啊。
她脑海里麻木地回响这几个字,眼前是丈夫惶恐的表情。
“对不起纪子,对不起,我只是压力太大了,对不起……”
纪子依旧麻木着,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刚开始丈夫这样醉酒后暴打她,只是扇她几下,她也会在丈夫道歉后对他露出一个没关系的笑容。
而现在……
她努力仰头盯着灰暗的天花板,不让咸涩的眼泪落下刺痛伤口。
……
“呸!怎么这么咸。”
她条件反射地抱住头,下一秒手臂传来的痛楚让她庆幸自己的下意识行为。
等男人发泄完像只野兽一样坐在沙发上,她才放下手开始收拾地上的残渣。
“我的鼻子坏了,舌头也不灵了。”她边扫着饭菜,边平静出声,声音轻轻的,却像是给了沙发上的男人一棒。
因为他们都知道,纪子的鼻子和舌头是被男人打坏的。
“你是在责备我?”
面对男人布满血丝的眼球,纪子睫毛颤颤,还是低下了头。
“没有。”
男人却没有因此放过她,反而更加烦躁。
“就算是我做的又怎么样,我是你的丈夫!”
纪子依旧捏着手里的垃圾袋,表情麻木得平静。
“是的。”
男人像是被她平静的表情刺/激到了,怒吼一声一脚踢上面前的沙发桌,上面本来静静观望的小天使摆件终于失去了庇护一般,咕噜咕噜地滚了下来。
纪子下意识将摆件捡起,却被怒火中烧的男人一把夺过,重重地摔在地上。
“砰!”
她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看着小天使裂开一条缝的小手。
撒了一把气的男人喘着粗气转身离去,纪子缓缓走到小天使摆件面前,弯腰捡起。
一滴清泪落在小天使的脸颊。
她安慰般抚摸了一下小天使裂开的小手,站起身来。
男人的背影在她面前放大,周围承载着她生活痕迹的一切变得模糊。
藤原夫人举起小天使,闭上眼,用力地朝她丈夫后脑勺砸去。
她似乎听到了小天使手部断裂的声音。
对不起。
对不起,她实在忍不了了。
一阵闷闷的重物倒地声,纪子睁开眼,瞳孔呆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向下看。
只见那个折磨了她半生的人影躺在地上,连声尖叫都没有发出,就这样倒下了。
她呆立片刻,直挺挺地跪坐下来,膝盖与地板碰撞,发出她熟悉的撞击声。
小天使摆件黏在她的右手上,纪子伸出另一只手,抚上嵌入男人后脑勺的白鸽碎片,顿在那里。
而后用力向下按去。
“噗!”
她静静等待片刻,直到确定熟悉又令她恐惧的鼻息声已没有响起许久,才塌下紧绷的肩。
结束了。
她依旧坐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像是灵魂也随着她砸向丈夫的那一下一同离去了。
直到钟表报时声在耳边叮咚响起,她才如梦初醒一般俯下身去。
‘该睡觉了。’她看着那张苍白的脸,伸出双手试图将他抱起。
抱不动。
于是她松开抱着的身躯,转而拉向那双无数次握拳砸向她的手,拖拽起来,血迹在她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延伸至房间。
最后在床边的纪子苦恼片刻,实在没有力气将男人搬上去的她只能无奈抬腿,将男人踢进床底,自己则去打扫了一下残局,洗漱完毕后躺在她常躺的侧边。
她手掌紧贴床单,身体张开,整个人平铺着,像苍老的标本一样一动不动。
纪子隔着床板感受着她丈夫的身体,像他们还年轻的时候,她总比他晚睡,睡不着时就会握住丈夫的手听着他的呼吸声进入梦乡。
这次再也没有鼻息声和呼噜声了。
纪子睁着眼,目光悬在熟悉的天花板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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