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鱼本以为燕洄会在这狭小颠簸的马车上对她动手动脚,可谁知燕洄一路上居然规矩得很,端端正正坐在马车上什么都没做。
她内心有些许狐疑,忍不住偷偷瞟了燕洄一眼,却正对上他投来的目光。
目光居然带着些小心。
这眼神看得季鱼实在不舒服,她慌忙移开视线。
马车内一时之间安静的过分,只能听见车轮轧过石子的声响。
季鱼双眼无神的发呆,尽量忽略周身的压抑与沉闷。
“朕这几日……”燕洄率先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些许,“政事繁忙,未能顾得上你,让你一人在昭林殿。”
季鱼心说那还是政事繁忙一点来的好,这样自己就可以连着几天不用看见这张令人生畏的脸了。
她压下心中对燕洄的畏惧,轻声道:“陛下当以政事为先,不必想着臣妾。”
听了这话,燕洄周身气压骤降,眼中闪过一丝阴翳,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心中憋闷,干脆不再言语,转头掀开帘子去看窗外。
季鱼看燕洄神色,知道自己又惹了他不高兴,她心中忐忑,心情也七上八下,怕燕洄下一刻就要发作。
可预想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到来。
燕洄说完那句话后一路上便再也没言语,季鱼不知所措地抓着自己膝上的衣料,埋着头去看自己的绣花鞋。
气氛一时凝滞如冰。
两人便是在这般诡异的气氛中到了山下。
镇国寺坐落于半山腰之上,马车只能到达山下,剩下的得自己一步一步走上去。
季鱼惆怅地抬头看着山间的郁郁葱葱和蜿蜒的山路,心中怅然。
自己如今这样的体力,可要怎么爬上去。
“这便是我那位宸妃嫂嫂了吧?”一道清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季鱼好奇回头看去,发现是一个身着蓝衣的青年。
青年面目俊朗,清雅出尘,手中持了一个折扇,正眉目含笑地看向她。
燕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嫂嫂?
季鱼打量着这位蓝衣青年,暗中猜测应当是哪位王爷。
“怎么大冬天还拿着一柄扇子,装模作样。”季鱼小声吐槽。
燕洄耳聪目明,就站在季鱼旁边,将她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不由得暗自发笑,原本沉下去的脸色也晴朗些许。
“你说得对,装模作样。”他低声附和。
季鱼心中一惊,没想到自己随口小声吐槽都能被皇帝听见。
她觑着他的脸色,发现他眉眼带笑,与方才在马车上的冰冷模样判若两人。
看来这话正合他心意。
她松了一口气,朝燕洄笑了下。
燕洄看见季鱼对他笑,更来劲了,凑到她的耳边说话,呼出来的温热气息打在季鱼的耳朵上,让她有些不适地微微偏头。
“这是庆王燕兰芝,你若不想理便不用理他,”他瞟了一眼正在走过来的庆王,继续道,“他这人心术不正,你少与他接触来的好。”
庆王含笑走过来,丝毫不知道此刻自己正在被议论。
“参见陛下。”
燕洄淡淡撇他一眼,不带任何情绪。
“起吧。”
“谢陛下。”
庆王应声而起,笑着看向季鱼。
“嫂嫂果真貌美……”
庆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燕洄打断。
“你若再同她多说一句话,仔细你的舌头。”
庆王原本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周身春风和煦的氛围也被冻住了一般。
他立刻讪讪道:“是。”
燕洄冷笑一声,也不在与他多说,转头就拉着季鱼便走。
季鱼被燕洄拉着踉踉跄跄地走,差点又被石子绊倒,被燕洄眼疾手快搂住了腰。
“唔!”
宽大温热的手隔着衣料搂上了季鱼的腰,许久未与燕洄接触,突然被搂住让她登时浑身一僵。
“能走吗?”燕洄拖着她的腰将她的身子摆正,让她的脚平平稳稳落到了地上,“朕拉着你?”
季鱼听他说这话,赶紧摇摇头:“谢陛下,臣妾还能走。”
后边的庆王又开始说话:“陛下与宸妃嫂嫂真是恩爱。”
燕洄充耳不闻,依旧拉着季鱼的手。
“朕还是拉着你吧,当心些。”
他的手修长宽大,指节分明,因常年习武,手掌与指腹带着一层薄茧,摩挲着季鱼手心中娇嫩的皮肤,带来一种奇异的触感。
季鱼想抽回来又不敢,略微有些不适应地微微屈了屈手指,被燕洄更用力的反握回去,掌心传来异常温暖干燥的感觉,在初春还带着些凉意的季节这只手犹如一个暖炉,将她微凉的手完完全全裹了进去。
燕洄牵着她走过一级级石阶,宽大的袖袍垂落,掩住了两人交握的手。
爬了不过半程,季鱼果然就气喘吁吁,她张开嘴大口大口喘息着,觉得自己仿佛随时就要昏厥过去。
燕洄发觉手上的重量愈发沉重,不由朝后看去,发现季鱼面色潮红呼吸不畅,登时停了下来。
他犹豫一下,道:“朕背你吧。”
季鱼被吓得因为过于疲累而弯下的背都挺直了。
“不不不不用了吧。”
“我我我我还能走。”
燕洄看她说话都结巴了,因喘息而蒙上水雾的眼睛都带上了惊恐。
他心中因她的抗拒油然生出一股郁结之气。
但对上她含水的眼眸后,那股郁结很快就变成了深深的后悔与绵长的痛苦。
“好,那便慢慢走。”燕洄压下了喉间的涩意,声音带上了温和。
不能在她面前情绪不稳。
燕洄告诉自己。
要控制好自己。
不要让季鱼更怕自己。
他不再强求,只是握着她的手调整了一下力道,将她向上一拉,拉到自己怀中。
他箍着季鱼的腰,沉声道:“那朕便扶着点你。”
季鱼被燕洄完完全全拢在怀中,她的身子几乎是倚靠着他,借着他的身体的力,自己爬山似乎都轻松了许多。
但闻着燕洄身上浓重的龙涎香气,却依旧让季鱼觉得不适应。
太霸道了,让她无法招架。
哪怕自己与燕洄亲密接触这么久,她也完全无法习惯他身上的味道。
甚至在那日梦中燕洄强逼自己杀人后,季鱼开始隐隐排斥燕洄的接触。
她压紧牙关,死死忍着。
庆王在他们身后默默地走着,身后跟着一干宫人。
他看着面前如胶似漆的两人,眼中一丝精光闪过。
有趣。
燕洄这种疯子也会有感情么。
他眯起眼睛,去看被燕洄牢牢裹住只剩下一片衣角露在外面的季鱼。
实在是看不出什么。
他想起乔枝传出来的话,说他这位宸妃嫂嫂实在是得宠,当初哪怕是有反贼的嫌疑,也只是一个月禁足。
甚至这一个月禁足期间还专门派了陈知义去警告昭林殿的人让她们不要动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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