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是因为夏日祭小摊上供人玩乐的金鱼本身就是相当短寿的品种,还是你不太上心的养鱼方式实在太过粗糙,才不到一年,鱼缸里的金鱼就陆续死光了——寿命恰与直哉在去年夏天的那场恋爱一样仓促。
更糟糕的是,这批鱼甚至没有产卵,所以连半条后代都没有,你的养鱼生涯就这么悄无声息地伴随着这批小鱼的全部升天而彻底结束了。
你叹着气,把最后两条黑色的蝶尾金鱼的尸体从鱼缸里捞出来,这个漂亮的玻璃水缸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了。考虑到你对养鱼这件事的兴趣已经彻底被消磨光了,看来鱼缸未来也只能被关在禅院家的库房里不见天日了吧。
总感觉愧对鱼缸和小鱼们了。
你的罪恶感只持续了短短的两秒钟,接下来就被烦恼给占据了。
该怎么处理金鱼的尸体呢?你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从大脑中最先跳出来的念头当然是“埋在院子里不就好了”,但是不行,不能把鱼葬在自己的小院里,因为你养了一条鼻子太灵敏且相当调皮的秋田犬。
而小麦嘛,它一定不会辜负你对它的期待,绝对会趁着你不注意的时候把刚刚填好的坑重新刨开,然后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的宝贝那样叼着死鱼到处乱跑,怎么喊都坚决不松口——能预见到这种情况,当然是因为类似的事情上个月才刚刚发生过。
既然自己的院子不行,又觉得把小鱼丢进垃圾桶这种行为太过草率,那就只能把鱼埋到家里的其他地方去了。这么想着的你立刻就开始找寻最佳的风水宝地了。
最好要找个没什么人经过的、足够安静的地方,还不能长草,否则挖掘的痕迹太过明显,你绝对会被问东问西的。比起小麦叼着鱼跑来跑去所带来的烦恼,还是被家里人问长问短更加麻烦。
你穿过道场,从花园的廊下走过。再往南边走走,没记错的话,那里有间废弃的库房,干脆就把金鱼葬在那儿好了。
你加快脚步,轻快的步伐踏在缘廊上。旧仓库近在眼前,隔着一段距离,你似乎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听着倒是耳熟。你还没分辨出这声音的主人,只先想到了“原来这里今天有人”这一件事而已。
看来旧仓库也不适合成为金鱼的最终住处啊。
你灰溜溜地打算走了。恰是在这时候,你看到了,看到了直哉得意的脑袋,还有倒在他脚下被他踩着的真希。
刚才听着还很含含糊糊的话语,在这一刻忽然变得很清晰了。直哉刚在在说的是:“没咒力的废物,谅你也不敢对我还手。”
好像有一股热气一下子冲上了你的大脑,提着你一路冲到直哉面前,一脚踹开他碍事的那条腿,可还是觉得不够解气,干脆抡起装着金鱼尸体的塑料袋,一下子扇在他的脸上。
直哉显然没有预见到你还有使出这么下三滥(且多少有点恶心)的一招,只听得很响亮地“啪”一声,你的金鱼和他的脸亲密接触,冷冰冰的黏腻触感害他那张漂亮的脸瞬间变得扭曲且难看。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你,你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一时间似乎有些剑拔弩张。
最先偃旗息鼓的是直哉。他揉着被打痛的脸,忽然很突兀地摆出一副坦坦荡荡好哥哥的模样,冲你咧嘴一笑,心平气和地说:“你的鱼终于都死光了,可喜可贺?”
“和你有什么关系?现在重要的不是我的鱼,而是你这家伙正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这不是显而易见嘛。”
他满不在意地一摊手,轻蔑的眼光撇过地上抽搐的真希。
“我在以哥哥的身份教育亲爱的堂妹。”
你想笑:“你的教育就是拳打脚踢?”
“爱之深责之切。你要知道,我最讨厌她看男人的那副眼神。”
那会是怎样的眼神呢?想也知道,真希只会以不服输的目光看向直哉。不用多想才能猜到,这份直视的不敬才是他最讨厌的。
居然只是因为这个……
不知从何时开始,你居然已经咬紧了牙齿,酸涩的下颚肌肉只让你觉得不甘心与懊恼全都到了极点。
对真希的遭遇不甘,对自己无数次忽略了妹妹们的处境而懊恼。就是这么回事。
但比起差点视而不见的自己,果然还是直哉更讨人厌吧。
在你心里,直哉虽然缺点一大堆,可也不是毫无优点的。在有些时候,你甚至可以试着去喜欢他。
但现在不行了。
本来还觉得他挺像个人的,结果这也只是你一厢情愿的认知吗?也许这也是构成了你此刻懊恼的一部分。
眼下唯一的好事大概是,你一点也没有为了此刻的直哉而失望,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对他怀揣过希望。
你也不想和他再说什么了,随手把装着鱼的塑料袋系在和服腰带上,转身扛起整个人都在战栗的真希,头也不回地走了。直哉当然也没说什么,不知道他会不会注视着你们的背影露出嫌弃的表情,就算真是这样,你也觉得无所谓了。
送真希回到她的房间,半路上遇到了心神不宁的真依,原来她就是来找真希的,一见到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姐姐就忍不住开始掉眼泪了,帮着你一起把真希扛到床上,熟练地从五斗橱里找到消炎药和药酒,你猜想直哉已经不是第一次把真希欺负得这么厉害了。
这个揣测让你坐立不安,因为你正是那个打了真希的直哉的妹妹。
小心翼翼地,你向真希确认。而她的目光很不自在地飘到了别处去,很小声说出的话语是:“没有,没有的事。”
她是在顾及你的面子,所以才撒谎了的。真依也在一边什么都不说,你更觉得罪恶了。
“我会去和直哉说的,你们放心!”你信誓旦旦地说完这话之后,气势一下子就瘪下去了,“不过我觉得他也不一定会听我的就是了……”
真依紧张地拽你的袖子:“算了,夏栖姐姐,还是别说了。万一他欺负得更厉害了呢……而且,要是害你也被打了,我们会很过意不去的。”
“唔。”你心虚地垂下脑袋,“说得也是。”
无论是介入还是袖手旁观,好像都无法换来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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