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宥怜有时候觉得裴识舟这人真挺疯的。
说话从来无所谓场合,随心所欲,好像任何情况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她浑身仿佛被那零散几个字烫到,肩膀向后轻轻一缩。眼皮上掀,有点儿恼地朝他投去目光。
尚未来得及发作,他又拉开距离,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微微一笑,淡定重复一遍不久前说过的话:“……我会赢的。”
前后句之间有浅显的连接关系,沈宥怜很难不联想到那个“贪心的愿望”会是什么。
在镜头前,她又不敢多说,只得故作冷静地点点头:“走。”
二人再次从安全区重新出发。
已经找过一轮资金,他们现在对规则熟悉不少,阴起人来也没轻没重。
沈宥怜不得不承认,裴识舟是个和她配合还算默契的搭档。
有时候她下巴稍抬、或是一个眼神,无需更多的言语,他都明白她的意思。
指哪儿打哪儿,很是舒服。
就这么接连经过从背后偷袭、忽然冲出把人摁在门板上宰、假意聊天实则趁对方不注意直接下手几个随机环节,沈宥怜U盘里的小钱包越来越鼓。
虽然也有损失,但胜在不严重,安全区还够补给。她给他们俩都换了趁手的武器,又叠了些拷贝buff,走哪儿杀哪儿。
流程顺利到她觉得有些无聊。
这次录制一共12人,分成6组。目前场上除了他们,就只剩最后一组了。
那组人他们先前见过,男生和女生都十分谨慎,哪怕说话都会刻意和人拉开距离,不太好下手。
“累了么?”裴识舟活动着手腕,瞥她。
“还好。”
“要不要休息会儿?”
“我都行,”沈宥怜顿住脚步,抬头看他,“反正游戏也快结束了。”
“这么确定?”他挑眉,“我们的金额现在多少了?”
沈宥怜摇头:“不知道,初步估计大约600万左右。”
“……差这么多?”
“多么。”她眨眨眼,“我以为这样就说明,最后一组对手身上的金额肯定不止400万。”
裴识舟懒笑:“那万一没有怎么办?”
“……啊。”
沈宥怜似是苦恼地轻叹一声:“那还得继续挨个房间搜集资金,好麻烦。”
实话说,她对这个重复的过程已经麻木了。
靠到墙边百无聊赖地掰着手指,她低了会儿头,隐隐约约感觉到裴识舟正在观察她。
至于观察什么,她体味不到。
只不过短暂地空白了几秒,他的嗓音便紧接着轻柔响起。
“要是到时候实在没达到,你去歇着,我来补齐剩下的,行不行?”
尾音很轻,含着无奈意味,又带点哄人的意思。
沈宥怜心脏软软一塌,眼睫扑闪,认真摇头:“不要。”
裴识舟愣了下,哑笑:“便宜白白给你占都不要?”
“不要。”她斩钉截铁,淡定重复。
“我要自己赢。”沈宥怜说着,默了默,小声补齐后半句话,“……我也想和你一起赢。”
她坦坦荡荡地直视他的眼眸,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又说:“过程比结果重要,裴老师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受教了。”裴识舟一副乖巧的模样,眼尾微弯,“那就一起。”
他本来,就想和她一起的。
裴识舟无比庆幸自己没有逃避地选择了录制这次节目。
在小岛上冷战那两天,他心情非常糟糕。
一开始的确是冲动作祟,那样的氛围之下,嘴巴根本不受他自己控制,没点准备就直接表白了。
甚至也许不能被称作是表白,场合太随意,他仅仅是口头上明确地告诉她他有点喜欢她这件事。
而沈宥怜拒绝他,既在他意料之中,也在他意料之外。
哪种结果当时的他都有设想,他也不急着非要在当下就要个正式的确定,所以裴识舟生气的点一直都不是被拒绝。
……他只是没想到,沈宥怜拒绝他的理由会是那样。
会是怀疑他的真心,质疑他只是一时兴起。
他确实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一股被冤枉的委屈和恼火直冲冲地涌上脑袋,令他整个人都混乱不已。
想发火,想甩脸色,想放狠话,但是一切既定的反应在喜欢的人面前都偃旗息鼓。他做不出其他,只觉得自己有点狼狈,还有点可笑。
明明是俯视着沈宥怜的,站在她面前,却是弱势的一方。
裴识舟一点也不喜欢这样,不想让她看出他强装下的那一丝脆弱,所以他第一想法就是离开。
见不到沈宥怜,他变得好矛盾。
一方面,他能短暂地躲藏片刻,平复心情;另一方面,心情又因为见不到她、没法和她说话,变得焦躁难耐。
这是个无解的命题,左右拉扯着他的神经,让冷战那些天的裴识舟低气压到了极点。
焦莉说他脸色差得像刚奔丧回来,他都没什么气力搭理,敷衍地应和。
然后毫不意外地收获一顿痛批。
这可完全不像你。他的经纪人说。
“哪儿不像?”裴识舟问。
“你应该对自己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很清楚,顶着一张死人脸在这儿装忧郁算什么意思?”
“……姐,你说话还能再难听点么?”
“嚯,咱俩谁也别说谁。”
“……”
“想做就去做啊。”焦莉丢了份文件到他身上,“畏畏缩缩、犹豫不决,我才不承认这是我的艺人裴识舟。”
裴识舟被砸得蓦然一怔,指尖翻开白纸,在某一行看见了沈宥怜的名字。
他发呆似的盯了许久,捏着纸张的边角无意识地卷着。
想做就去做啊。
他想见她,想和她说话,想跟她谈恋爱。
那就去做。
沈宥怜不信,他就证明给她看。他在她面前丢脸的次数还少么,狗皮膏药一样黏着她,怎么都赶不走,总有一天她会相信他的真心吧。
从小到大,裴识舟想要的,还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反正他最擅长死犟到底了。
所以来录节目了,所以见到她后直白地又和她说了那些话。
裴识舟很开心,对现状也很满意。
冷战的那些天,他脑子里一直在回放表白时沈宥怜对他说的话。
她认为他不够了解她,没有见过她最真实的模样,她也需要更多的时间。
裴识舟反思过后,觉得沈宥怜的立场并无任何问题。
他确实还不够非常了解她,了解她的喜恶,了解她完整的性格。这种情况下,她有怀疑、有胆怯、有不安,再正常不过。
大概是平时吊儿郎当惯了,所以给了她一种对待感情也不会太认真的错觉……裴识舟认了。
只能之后用实际行动把错觉掰过来了。
录制的这几个小时里,他和她紧紧联系在一起。
裴识舟在默默扮演一位观察者。
他可以从一切他们相处的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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