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图的精神状况和伊娥的身体状况让人有点放不下,于是秉着在哪儿住都是住的随意原则,鹿瑶在王宫里,准确来说,是在孟图身边住下了。
一个只有灵魂的阿飘没有任何物质上的需要,她可以整夜不睡趴在床前看他睡着的侧脸,也可以在他用餐的时候来回忽闪给汤加速散热,如果她想,甚至可以在孟图与大臣们举行会议的时候坐在桌子上狐假虎威。
除了看望伊娥,她可以说是寸步不离的待在他身边。
据她观察,孟图会严格按照正常的作息规划自己的时间。
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干净利落的处理政务,或者把活儿交给她从没见过的新任维西尔去做。
只有在处理军务的时候,他才会格外打起精神,进出王室办公厅最多的人就是因提夫留下的将军们,一个个顶着压力来,又顶着更大的压力离开,尽管他们尊敬的陛下,唯一的要求是不计后果的东征。
就是因为如此高频率的战争,让他的身体多了许多狰狞的疤痕吗?
这是这几天来萦绕在鹿瑶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困惑。
还有个困惑是,该怎么阻止他这种对自己和他人来说都过于恐怖的严苛行为,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有副好身体和不屈意志的。
这样下去人迟早会垮掉。
“唉——”,黑暗中她仰面飘浮,躺在孟图身边,失神的望着头顶的帷帐。
随后,将自己往上抬了抬。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最近身体越来越重了,飘也飘不快,悬空一会儿还总往下掉。
“怎么不吃不喝人也会变重,这科学吗?”她对空挥拳发泄郁闷。
“奥,也对,我不是人……”
她恹恹翻身,朝床铺更凑近些。
以前大多数情况下,她都比孟图睡着的早,无从比较,也就说不好严肃脸睡觉是不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但是今夜,他看上去竟然十分安详?睡着的人睫毛也会抖动吗?
好久没见过他放松的样子了,放松说明心情不错没有压力,这是好兆头。
鹿瑶一边好心情的轻轻拍着他的胳膊,一边做无用功帮他睡的更香,“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她唱的投入,观察的也仔细。如果说刚才他睫毛颤动两下可能是她看错了,那这次,她敢拿自己未来的演艺生涯打包票,孟图此刻绝对没有睡着!
他笑了。
现在是深夜,距离日出至少还有两个小时,他醒的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然而他并没有睁眼,相反,还翻了个身转过去背对她。
“孟图。”鹿瑶试着叫叫他,带着一点希冀,“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无人回应。
不死心,她又伸出胳膊搭在他身上,想试试世界上有没有奇迹。不出意外顺滑的穿过,“哦,那应该也看不到吧。”
依旧无人回应。
他像是因为睡的不舒服,便极其自然的换了个姿势,此后真的就陷入了更深沉的睡眠,肩膀随呼吸微微起伏的幅度如此平稳,以至于鹿瑶真的有点担心自己的演艺生涯就此结束。
心中刚燃起的一簇希望小火苗渐渐熄灭。但这实在古怪,什么梦能让他半夜睡着笑出来?
次日一早,她顶着比各位大臣还不情愿的表情陪孟图去办公厅。
按照他昨日的命令,为了尽快筹集粮草和钱,孟图将矛头对准了上埃及各诺姆未明确表示臣服的地方大贵族们。
但贵族们也不是好惹的,尤其是偏远地区中央难以管辖的地方,大多建立有自己家族的军队,从前孟图还会给他们归顺的机会,而在如今只想速战速决的情况下,大有一种对方不割让财产就移平的架势。为此,她估摸着今天来议事的各部大臣与将军们,没一个能笑着走出王宫的。
赶在议事的臣子们来之前,纳赫特首先奉上两本札记,一本新,一本旧。
“陛下,新的札记已经抄录完毕。”纳赫特恭敬的将两本札记放在桌上后退下,补充道,“此外,治安官已经将贫民窟附近的街道纳入巡察范围,提卡大人向您保证,绝不会允许此处发生闹事斗殴事件。”
“好。”孟图拿起那本旧的翻看,确定没有缺页损坏后放在桌侧,随后拿起那沓新的,才翻看了两页就皱眉不悦,“为什么笔迹不一样了。”
他纯粹是找事,鹿瑶边想边凑过脑袋瞄。内容一样不就行了吗,笔迹一不一样有什么关系?干嘛非得难为纳赫特。
札记上写的是:制陶厂的创业秘籍。
……
这不是她的札记吗?怎么搞的像扔进洗衣机里搅了一个月一样皱巴巴的,边边角角都磨损的不像话了,唔,确实很有抄录一本的必要。
没等她再仔细看看,纳赫特打断她的思绪,连忙跪下眼睛只敢朝地上看,“陛下请恕罪。内芙露大人的笔迹比较特殊,王城中实在没人能模仿,这个女孩儿的书写是内芙露大人亲自教习的,已经是……目前能找到的最还原的笔迹了。”
他竟然直接说了她的名字!
孟图显然不想听任何说辞,两年时间过去,他越发看重结果而不是过程。
“让她继续写,写到一模一样为止。”他冷冷吩咐。
“那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纳赫特再次低头。
“……那个女孩儿在哪?”孟图手指敲在额头上,斜倚着,“把她带到王宫里来写。”
把她带到王宫里来写~
鹿瑶哼了一声并锤了他一下,锤完才发现,这一拳打的可真结实啊。
打的孟图扭过来看向她。
空气宛若凝固一般,鹿瑶看看自己的拳头又看看他的脸,再看看不远处的纳赫特。
他也正朝这边看,只不过语气带着疑惑。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在纳赫特眼中,陛下听完他的汇报表示出不满的意思,既没有让他退下,也没有给他更多指示,而是对着身侧的空气伸出手去,摸了一把。
“没什么,你退下吧。”什么都没摸到的孟图手盖在眼睛上覆着吩咐道。
又是幻觉……
他摸了摸尚残留触感的左臂,皱起眉头。
最近出现幻觉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可这触感又那么真实,就好像她真的一直在他身边一样。
孟图再次看向身侧,一无所获。
会议结束,这次他决定亲自出征。
征服赫拉克勒奥波利斯一战,他没有别的选择,战船能发挥的作用还是太小,想要将东征计划进行下去,下埃及是绕不过去的一道坎。
两年了,没有她的音讯。沙漠方向吹来的风夹杂粗糙的沙砾,呜嚎着在沙海中掀起风暴,今晚月色如银。
孟图骑马来到尼罗河西岸的代尔拜赫里,他命人在这里为自己修建未来安寝的陵墓,但这里不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黑夜中,他独自行走,过去这段时间里,与无边沙漠相伴是他为数不多放松的方式。在这里,他孤身一人合情合理,可以短暂麻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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