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梁益舟去赴宁在琛的局,东盛递交的项目计划书,恒兴业务内审部门已经基本通过,在走后续审批流程,正值项目顺利推进之际,这顿饭也算顺理成章的恰到好处。
开席前,宁在琛先敬了梁益舟一杯:“感谢恒兴愿意把这块地交给我们,开发影视城对公司的发展战略至关重要,我代表东盛,谢谢梁总对我们的信任和支持。”
梁益舟有礼有节的回:“宁总言重了,希望双方合作愉快。”
正事聊完,就是些饭后茶余的闲谈,宁在琛说他这阵子忙得晕头转向,除了影视城的规划,东盛暑期还有部电影即将上映,紧接着话锋不着痕迹地一转:“上次跟梁总吃饭碰上的那几个人,就他们那部戏,我记得秦纾跟恒兴有合作,梁总应该有印象吧。”
梁益舟靠向椅背没接话,只是唇角极淡地牵了一下,算是回应。
“说起来,后来我们还给秦纾递了个本子,但被婉拒了。”他又继续自顾自道:“秦纾在业内口碑很不错,本人有能力又低调,估计不缺好剧本。”
宁在琛一个人在那儿唱独角戏,梁益舟笑而不语。
“有消息说秦纾最近有个顶级大导的本子正在接触,程启仁很少找这么年轻的女演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他拖长了调子,意味深长,目光状若无意地扫过梁益舟的脸,像是要从那上面读出什么。
“宁总不是说她在业内口碑很不错,本人有能力又低调。”梁益舟神色毫无波动,说话滴水不漏,让人确定不了他跟秦纾的关系。
宁在琛愣了下,反应过来呵呵笑了几下:“梁总说的是,看我这喝多了话都说不圆乎了,梁总见谅。”他站起身又为梁益舟斟酒,脸上是那种在娱乐圈名利场里打磨了几十年的圆滑。
梁益舟握着酒杯,手指在冰凉的玻璃上敲了敲,暗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他脑子里晃过之前秦纾跟她经纪人争吵的画面,还有那晚她喝醉了说高兴的雀跃模样,和面前宁在琛精于算计的试探,几个场景在他眼前交错闪现,十分割裂。
梁益舟不禁好笑,明明是秦纾依靠自身能力得到的工作,在别有用心的人眼里,竟成了他的运作。
他放下酒杯,杯底碰触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胸腔里有股无名火蹭地窜了起来。
“市场大环境不好,娱乐圈也困难,一个角色好几个人抢。就说我们前阵子有个项目,本来演员都定好了,突然有个老板出钱要越过东盛当主投,条件是主角要换人,那我们也没办法,挣钱都不容易,谁出钱谁有背景谁就是老大,梁总说呢?”宁在琛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营造出一种推心置腹的假象,他不再迂回,几乎是把试探摆在了明面上。
梁益舟厌恶自作聪明的人,更烦这种被人旁敲侧击的感觉。这不是做生意,能做就做,不能做拉倒,他有些烦躁,无聊的应酬如同温吞水,耗人精神。
他拿起烟盒,慢条斯理地磕出一支,却没有点燃,只是夹在指间把玩着,心里是按捺不住的烦闷。
“恒兴近期没有投资文娱行业的打算,不过宁总若是项目资金上有缺口,我可以给宁总介绍几个靠谱的咨询公司。”梁益舟脸上有笑意,但细看却未达眼底,他语气平稳,更听不出情绪,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宁在琛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揣测不出梁益舟的想法,以至于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这时程晋年出来打圆场:“我倒是对投资电影感兴趣,宁总跟我聊聊。”
宁在琛笑笑掩饰尴尬,他打听过,程晋年有女友,而梁益舟身边没女人,因此这才判定梁益舟是那个跟秦纾关系不简单的人,他甚至来之前都让助理准备好了几个项目书。
一顿饭吃下来,不仅宁在琛没琢磨明白他的心思,连程晋年也没弄明白。
梁益舟对秦纾有感觉这是肯定的,何况先前为了东盛的事给他打了几个电话,就必然抱了那方面的意思。
那个影视城撑死了投资十几二十个亿,恒兴买块地交给政府的保证金都远远不止这个数,这样的项目梁益舟不在意,若不是他在中间当介绍人,若不是秦纾,梁益舟或许根本不会来吃这顿饭。
结果,吃着吃着他竟然跟秦纾完全撇清了关系。
“我真是没看懂了。“
梁益舟斜他一眼:“你看不懂的地方多了去了。”
程晋年无所谓的耸耸肩,梁益舟不愿意说的事,很难逼问出来。
见人情绪不佳,他扫了眼手机说:“许信弘问完事没,结束就过去喝一杯。”
他们三个认识多年,不说穿着一条裤子长大,但交情很深。两人换了地儿开启下一轮。
梁益舟放在桌上的手机亮起,显示着秦纾的名字,响了一下就断了。
他拿起手机回拨过去:“怎么打了又给挂了?”
“我按错了。”
梁益舟不信,可天地良心,她真是按错了,梁益舟在她通讯录里就是一串寻常号码,按错不是很正常?
“你还在应酬?”她索性转移话题,话筒那边背景不算吵,但有酒杯相碰的声音。
“嗯,一个朋友局,离你家不远。”
秦纾体会着后边那句话,问:“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秦纾继续装着傻:“听不懂。”
“你围巾还在我车上。”梁益舟点到为止。
秦纾心念微动,她不疾不徐的回:“你没有司机吗,麻烦他帮我送过来。”
“我让他回去了。”梁益舟嗓音低了些,还夹杂着不明显的笑意。
秦纾听后默不作声,过了会儿她才清清嗓道:“超过十公里,地址就不用发给我了。”
梁益舟发完地址,把手机扔回桌面。
程晋年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片刻,虽然听不见秦纾那边具体说的什么,但根据梁益舟的回答也能大概推测出对话,拿准对方的心理,再一步步把人引过来。
他摇摇头感叹:“真是闷骚。”
梁益舟没回话,嘴上开始赶人。
许信弘一听立马不乐意了:“就不能让我见一面,老程都见好几次了。”
那是他有本事,程晋年说:“你不会上网搜?”
“真人跟照片那能一样吗?”许信弘站起来拿了三个玻璃杯,往里倒酒,满满当当:“要轰我走也行,把这三杯干了。”
程晋年咧着嘴在一旁看热闹。
梁益舟冷嗤了声,拿起一杯仰头就灌。
眼看他一杯结束要端起另一杯,许信弘忙制止住:“哥们儿跟你开玩笑呢,别人到了你喝晕了,这漫漫长夜醉死过去,多不值当啊。”其实他就是抱着这个不怀好意的念头。
梁益舟:“赶紧滚蛋。”
“好嘞,这就麻溜滚哈,绝不碍您眼。”许信弘说话一副欠揍样。
出了包厢,程晋年对许信弘语重心长道:“你胆肥了,不怕他下次报复你。”
“来呗,没听过句话啊,今朝有酒今朝醉。好不容易有次看兄弟笑话的机会,不看白不看。”
程晋年:“是吗,那你后边怂个屁。”
许信弘适时闭上嘴。
会所在一处高尔夫球场里,秦纾绕来绕去将车停到一栋三层小楼前,发信息给梁益舟:“我到了,在门口停车场,你出来吧。”
“出不来,喝多了。”
秦纾心想你信息倒是回的挺快啊,她推开车门,跟着服务生到了地方。
包厢里很安静,梁益舟一个人靠在沙发上,微阖着双眼。
“梁益舟?”
“嗯。”
秦纾迈步走到他面前,她奇怪:“怎么就你一个?”
“不然你还想有谁?”他睁开眼,声调听起来有几分慵懒,还有些酒后的意兴阑珊。
秦纾噎住。
“都走了,我在等你。”梁益舟解释完,下巴抬了抬示意:“坐会儿。”
秦纾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
“包这么严实干嘛?”
“夜里室外冷。”秦纾说完,又摘下口罩,把高领毛衣的拉链往下拉了不少。
梁益舟望着她,眸光深沉。
秦纾有点不自在的问:“怎么了?”
“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秦纾不明所以,微蹙着眉疑惑:“我平时难道不这样?”
梁益舟眼神在她脸上游走了几秒,淡淡回:“嚣张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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